老太太一瞪眼:“他找你什么错处,你有什么错,他还能无端整治你不成?”
孔俊道:“官场上哪有没一点错的人,只要想找总能找出错来的。
他要是想整你,方法多得是,您不知道官场的事,复杂的很,您对白沁好点,就算是疼儿子了。
您身边的人要是伺候的不用心,就发买了,重新给您挑几个好的,不会委屈了母亲。”
站在旁边的婢女仆妇吓得一抖。
老太太把儿子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到旁边,道:“那倒不必,我就指着她们给我说说话呢,你媳妇在这伺候,也只是面上恭敬,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呢!
请安就免了吧!省得累着我孙子,这两个月就让她安心养胎吧!”
孔俊拉着老太太的手,道:“谢谢母亲,都是儿子不孝,以后儿子有时间,就来陪母亲。”
孔俊的嘴很甜,又摆出一副孝子模样来,很快就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的。
“母亲,白沁想亲自带霖儿,跟我提了好几次了,您就让霖儿回去住吧!
教养霖儿本来就是她的事,您就让她管去,您也少劳累一些。
每天让乳娘领着她给您请安来,您也能见着孙女,她也称了心,一举两得,也省得您劳心劳力的替她教养孩子,最后还不一定落好!”
老太太哼哼两声道:“落什么好啊!她心里少骂几句就不错了,你看白家的那个下人对我的态度,还不是她在她妹妹面前编排我的不是。
也罢,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我也不做了,你把霖儿给她带回去吧!
也不用让霖儿请安,这么点孩子,请什么安呢!每天过来玩一会就成。”
孔俊笑道:“谢母亲,母亲最心善了。”
老太太叹道:“唉,你祖母以前嫌我出身低,我在她面前,可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小心谨慎地伺候了她一辈子。
就这样还动辄得咎,没少挨责罚,直到她故去,我才过了几年舒坦日子。
如今娶了高门媳妇儿,又敬了好几年,管教她一下吧!又出来一个世子护着,我这一世是两头受气啊!”
孔俊笑道:“母亲,您这样想不对,外祖父是商人,您嫁进孔家本是高嫁,祖母虽严厉一点,但也管制着父亲和我,我小时候的功课好,不也有祖母的功劳吗?
至于白沁,她可是一直尊敬您的,她文采又好,以后教导孩子,儿子得省多少心啊!
世子护着她也不一定是坏事,白家的人都长得好看,世子说不定是想纳十九为妾。
他把白沁当姐,我不就是他姐夫了吗?
把关系处好了,说不定啥时候就能帮助咱,他说霖儿是他的外甥女儿,白沁肚子里的是他外甥,他以后提拔提拔他外甥总可以吧!”
老太太道:“哪有把妾的娘家人当成正经亲戚的,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孔俊笑道:“还有救命恩人这层关系呢!妾也得是贵妾。
十九拿来的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世子送的,不看重,怎么舍得送那么多东西!
我问过下人了,世子对白沁说话很客气,还给她行了礼,连她在酒楼的花费都给付了,还不是十九的面子。
这个十九是命真好啊!这世子爷可不是一般人能攀附上的!
世子得宠的贵妾,不比将军府不受宠的嫡妻差多少。”
老太太凝神想了一会,道:“你说的对,我不但要善待白沁,还得跟她缓和一下关系,一会我去看看她,亲自把霖儿给她送回去。”
孔老太去白沁院子里的时候,白沁正在床上做膝胸卧位操,听到仆妇禀告时,孔老太已经到了门口。
徐媪和画扇急忙把白沁扶起来,白老太已经领着霖儿进了屋。
画扇急忙给白沁穿上鞋子,扶着白沁给老太太福身见礼。
老太太亲自把白沁扶起来道:“你如今身子重了,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吧!养好我的金孙就是大功一件,坐下说话吧!。”
白沁道:“母亲有事让人传唤儿媳一声即可,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老太太道:“我这几日老觉得疲惫,带霖儿有些力不从心,就把她给你送回来了,以后还是你来带吧!
霖儿,去你母亲那里吧!”
白沁一听喜出望外,使劲压抑着才没当场落泪,她对婆母道了声谢,张开胳膊对霖儿道:“霖儿,到母亲这里来。”
霖儿长时间跟着祖母,对白沁已经没有那么亲密。
她看了看祖母,看祖母对她点头,这才缓缓地走到白沁跟前。
白沁一把抱住霖儿,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就流了满脸。
她虽然没有哭出声,但场面也尴尬得不行。
徐媪急忙挡在白沁前面,给白沁使眼色,又快速的给她擦了擦眼泪。
白沁平静下来,松开了霖儿,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道:“母亲这段时间替儿媳教养霖儿,真是辛苦了!
十九送的礼品里,有支上好的山参,一会儿让画扇给您送过去,给母亲补补身子吧!”
“你身子骨弱,自己留着用吧!别亏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刚才在床上不好好躺着,是在干什么呢!”孔老太问。
白沁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的姿势被婆母看到了。
她有些尴尬得道:“儿媳在按十九教的方法做操,这孩子胎位有些不正,按这法子,过个七八天就能把胎位正过来。”
孔老太面色一变,一下从坐榻上站起来道:“你怀霖儿的时候也没事,这次怎么会胎位不正呢!这么大的事可儿戏不得。”
老太太随即吩咐下人去接稳婆,又让人去书房找了孔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