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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足够的忠诚,就算御宥瑾再特立独行,他们也只会觉得疑惑,而不会像麦章一样去诟病御宥瑾。

麦章既然有嫉妒之心,那就说明他不是觉得御宥瑾做错了,只是因为御宥瑾青睐的那个人不是他。

嫉妒的前提是羡慕,麦章也想像闵竹一样得到特殊的优待。

心里的嫉妒,不甘,让麦章做下了蠢事。

听到御宥瑾的那些话,麦章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那些被他忽略,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蜂拥而来。

麦章是御宥瑾救回来的,诚如御宥瑾所说,麦章的一切都是御宥瑾赋予的。

但常年的优渥生活,让麦章遗忘了曾经不堪的自己,也忘了御宥瑾的恩情。

看到御宥瑾那般对待闵竹时,麦章心动了,他也想成为闵竹。

可是麦章清楚,他永远也成为不了闵竹。

闵竹只有一个,御宥瑾的特殊对待只针对那特定的一个人。

麦章不甘心,嫉妒又愤恨,心理扭曲了,才会凭空造谣,污蔑御宥瑾和闵竹。

归根结底,只是因为麦章不知足。

像麦章那样的人,永远也不会知足。

“你就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是我给了你光亮,让你走在阳光下,只要我想,我有权收回一切,包括你的命。”

御宥瑾语调平静,古井无波。

可却让麦章浑身一僵,剧烈挣扎起来。

但有红妙和中年男人在,麦章也只能做无用功。

中年男人死死按着麦章,红妙一手抓着麦章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按住了麦章的脑袋。

只要麦章做出什么对御宥瑾不利的事,红妙可以随时结果了麦章的性命。

麦章为什么要挣扎?

并非是像红妙和中年男人想的那样,他根本不敢对御宥瑾做什么,他只是想求饶。

“殿下,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殿下,饶了我!饶了我吧!”

麦章没有放弃挣扎,他似乎觉得只要跪下去,好好认错,御宥瑾就会放过他。

太天真了,也太自欺欺人了。

对待有二心的人,御宥瑾不会留情,更何况麦章给御宥瑾和闵竹都带去了影响。

“聒噪!”

御宥瑾眉头一皱,满眼的厌恶。

麦章的声音嘶哑又刺耳,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红妙顿时心领神会,抬手一点,麦章的声音戛然而止。

嘴巴一张一合的,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红妙点了麦章的哑穴,并且狠狠瞪了一眼麦章。

真是过分,怎么可以吵到殿下?

中年男人看麦章的眼神也满是寒意,杀意涌现。

麦章眼中浮现出了绝望之色,今天注定是逃不过了。

不甘心啊!

真的不甘心!

明明都是下属,凭什么闵竹就能成为唯一?

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注定要死,麦章突然来了勇气。

抬眼,直视闵竹,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不甘和嫉妒。

虽然有了勇气,可麦章依旧不敢针对御宥瑾。

凭什么?

你凭什么?

麦章情绪激动,嘴巴张张合合。

尽管发不出声音,麦章依旧无声的控诉着。

闵竹看懂了麦章的口型,也能清楚的看到麦章眼中的情绪。

是啊!

我凭什么呢?

闵竹微微发怔,扪心自问。

仔细想想,御宥瑾对闵竹的特别好似毫无缘由。

第一次见面,御宥瑾就释放了全部的热情。

闵竹从来都没有问过,为什么御宥瑾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对他那么特别。

御宥瑾自然也看到了麦章对闵竹的针对,眸光一冷。

哪里来的那么多凭什么?

御宥瑾就是想对闵竹好,谁也管不着!

不过御宥瑾没有说出来,麦章不配听!

抬手,对红妙和中年男人挥了挥。

“带下去,处理了,那些人也都处理干净。”

“是。”

红妙和中年男人一同应声,也不顾麦章的挣扎,拽着他就出了房间。

做下属那么多年,默契还是有的。

处理了的意思,也就是说都杀了。

对待有二心的人,御宥瑾从来都不会心软。

况且那些人的命都是御宥瑾救的,尊严也是御宥瑾给的,收回来也是理所当然。

房门再一次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房间里,御宥瑾歪头看着闵竹。

闵竹也不知在想什么,垂着眼,并未发现御宥瑾的注视。

御宥瑾走到闵竹面前,闵竹依旧没有反应。

抬手,御宥瑾戳了戳闵竹。

“发什么愣呢?”

闵竹眼皮一抖,回了神。

抬眼看着御宥瑾,眼神依然残存着迷茫之色。

“在想什么?”

御宥瑾又问了一句,声音温和。

对待闵竹,御宥瑾格外有耐心。

对上御宥瑾明亮又真诚的眼睛,闵竹心头一颤。

沉默一瞬,闵竹选择了实话实说。

“为什么我是特别的?”

御宥瑾眨了眨眼睛,觉得闵竹问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世上的每个人都是特别的,都是独一无二的。

“你就是特别的,哪有什么为什么?”

御宥瑾笑了笑。

闵竹抿了抿嘴,御宥瑾应该是没有理解他问的具体是什么。

想想也正常,就算再亲密的人,也不能理解对方的每一句话。

了解归了解,不代表就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况且,御宥瑾也不喜欢随意揣测,万一想错了呢?

与其猜来猜去,不如坦诚一些。

闵竹深吸了口气,开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特别?”

这句话说的清楚明白,御宥瑾立刻就理解了。

御宥瑾没有回答,而是拉着闵竹坐下。

站着聊太累了,何必难为自己呢?

御宥瑾直视闵竹,表情郑重。

此事不该开玩笑,需要认真对待。

“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闵竹坐直身体,认真倾听。

想来故事是跟御宥瑾有关,或者御宥瑾说的就是他自己的经历。

御宥瑾将小时候中毒,以及中毒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是第一次向别人倾诉自己的孤独。

闵竹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眼中浮现了心疼之色。

别人都以为皇子衣食无忧,手握大权,可那是用命换来的。

从小到大,御宥瑾被刺杀了很多次,闵竹数也数不过来。

而在那之前,御宥瑾也遭受了好几次生死危机,中毒那次是最严重的。

虽然现在御宥瑾长大了,可每每回想都会心疼小时候的自己。

空荡荡的大殿,好似囚笼一般,空旷死寂。

是真的孤独啊!

闵竹的出现是一个机会,给了即将崩溃的御宥瑾一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