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妍面无表情的看着,高声开口,“放下兵刃,投降不杀!”
之所以会给黑衣人们投降的机会,没有直接把他们打残,是因为黑衣人们和投效了朱卞的士兵是不一样的。
士兵投效朱卞,背叛了军队,罪名甚重,不配拥有机会。
而黑衣人们不同,他们不是军队中人,并不涉及背叛,给一次机会也无妨。
当然,如果黑衣人执迷不悟,苏玖妍也不会手下留情。
黑衣人们抬起头,看着苏玖妍,有些迟疑。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黑衣人大喊了一声,“撤!”
黑衣人们顿时回神,站起身,转身就跑。
在生死安危面前,他们也顾不得朱卞的尸体了。
身形闪烁,黑衣人们直奔大门而去。
朱卞死了,他们若是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不如直接逃走。
反正他们身后没有人阻拦,大门也无人把守,应该可以成功。
“贼人休走!”
有士兵大喊,跑向前。
他们想去追黑衣人,如果让黑衣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他们还有何颜面?
只是没等他们跑出去几步,就听到了苏玖妍的声音。
“站住!都不准动!”
苏玖妍倒不是看不起士兵,只是怕士兵会受伤。
黑衣人们是在逃命,一定会下死手。
再者,如果士兵们也去了,不仅不会帮忙,反而会成为苏玖妍的拖累。
苏玖妍脚下一点,瞬间从原地消失。
男人抬头,看向黑衣人们逃走的方向。
他捕捉不到苏玖妍的身影,但他清楚苏玖妍要去做什么。
果然,在黑衣人们的后方,看到了一身黑衣的苏玖妍。
明明都是一身黑,气质却完全不同。
一眨眼的功夫,苏玖妍已经跃到黑衣人身前。
轻飘飘的落到地上,拦住了黑衣人的路。
黑衣人们并未停下,也没有搭理苏玖妍,而是错开身形,想从苏玖妍的身旁略过。
苏玖妍缓缓抬手,纤纤细手在空中挥了一下。
下一刻,一股雄浑的内力从苏玖妍体内冲出,周遭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
苏玖妍摸索出了一个规律,她动用的内力越多,寒意就越盛,而且寒意是可以被控制的。
如果苏玖妍不想释放寒意,完全可以隐藏。
苏玖妍没有那么做,那是属于她的内力,何须隐藏?
已经给黑衣人们一次机会了,可惜他们没有抓住。
苏玖妍当然不会留手,哪怕是黑衣人们会变成废人,苏玖妍也不在乎。
苏玖妍一旦狠下心,是相当可怕的。
磅礴的内力里带着寒意,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们原本前冲的身形突然停滞了,紧接着,他们全都倒飞了出去。
身体不受控制,重重摔在地上。
闷响一声接一声,吐血声随之响起。
仅仅只是抬了一下手,并未发动杀招,黑衣人们却都被掀飞了。
虚弱无力的趴在地上,无法站起身。
那可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数千人!
黑衣人们没能杀了士兵,士兵也没能杀了黑衣人。
黑衣人一个损伤的都没有,可是苏玖妍一出手,却让他们全军覆没,毫无抵抗之力。
以苏玖妍的强大,黑衣人们只能算是蝼蚁,别说是数千人了,就算是上万人,也费不了多大的力气。
苏玖妍收回内力,静静地站着。
清风拂来,吹起了一缕发丝。
逆着光,发丝微扬,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美。
而此时,苏铭曦几人已经来到了苏玖妍身旁。
在刚刚苏玖妍冲向朱卞等人的时候,几人就下了高台。
等到苏玖妍解决完了所有人,几人才赶来。
不是几人太慢,而是苏玖妍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那个被苏玖妍拎着的男人也走来了。
王昌杰几人想说些什么,苏玖妍却先开了口,“都看清楚了吗?”
几人都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看清楚了。”
“那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苏玖妍轻轻一笑,她相信王昌杰几人可以处理好。
如果处理不好,也就不必继续坐那个位置了。
说完,苏玖妍又挥了挥手,示意几人去做事。
常彪和杨段转身,顺手也把王昌杰拉走了。
看王昌杰那样子,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说。
可是苏玖妍似乎是不想跟他们多说。
而且很明显,苏玖妍是想借此机会考验他们一下。
士兵们考验完了,也该轮到他们了。
王昌杰无奈,却也只能被拉走。
苏铭曦和汐月也走了,将刚刚奋起反抗的众人归类到一处。
侯竣没有离去,他看了一眼男人,对苏玖妍施了一礼。
“大人,他是我安排的人。”
刚刚看到男人一刀杀了朱卞,侯竣就觉得事情不妙。
苏玖妍说她想要杀朱卞也只是吓唬吓唬而已,毕竟朱卞还未招供。
朱卞的供词很关键,可以追查出到底挪用了多少钱,又用到了哪里。
可是朱卞被杀了,所有的一切就都无迹可寻了。
男人擅作主张,杀了朱卞,是大罪。
侯竣那么说是想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他理解男人,如果是他,也会亲手杀了朱卞报仇。
“大人,和他无关,是我擅作主张,请大人赐我一死!”
男人双膝一曲,跪在苏玖妍身前。
侯竣眉头一皱,瞪了一眼男人。
男人没有看侯竣,只是低着头,等着苏玖妍的宣判。
苏玖妍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目光异常平静。
“大人,他……”
侯竣想求一求情。
男人能力不错,杀朱卞也是事出有因,侯竣不想男人因此而丧命。
苏玖妍瞥了一眼侯竣,神色淡然。
侯竣嘴唇微动,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看苏玖妍的样子,如果继续说下去,她恐怕会生气。
苏玖妍看着男人,淡淡开口,“你很想死?”
她看出了男人一心求死的态度。
“犯了错,就该受罚。”
男人回答着,依旧低着头。
“你犯了什么错?”
苏玖妍又问了一句。
“未经允许,擅自杀了关键证人。”
男人清楚朱卞的价值,也清楚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
仇人就在眼前,谁能忍住不动手?
况且男人已经忍了许久,仇恨到了顶峰。
男人曾是一个杂役,并非是他没有能力,而是没钱。
士兵是有俸禄拿的,可是那些俸禄不够男人用。
而杂役虽然没有多少酬劳,却可以时常偷偷拿些军营里的东西出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