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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让几人震惊的不是季晟钰掌风中的寒意,而是钟离奕溢出来的内力。

没错,钟离奕的内力也是冰寒的。

很明显,就连不会武功的御宥瑾都感受到了。

“钟离家有一个最为特殊的地方,那就是特殊的体质。虽然跟记载中的特殊体质不能相比,却比一般习武之人要特别一些。体质是天生的,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没有人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就像我的祖父,他天生体内就带有寒意,可我祖父的亲兄弟却没有,而是一种像水一般柔和的体质。”

“由于体质不同,修炼的功法也不一样,而且每个人的强弱也不同。”

“我叔叔和父亲一样,出生时也带有寒意。但我叔叔天资不足,就算功法高深,体质特殊,也无法练就一身本领。”

“我遗传了我父亲,身带寒意。”

钟离奕说着,慢慢释放出自己的内力,让几人能感受的更清楚一些。

苏玖妍眼睛微眯,她的内力最为纯正,感受最深。

与季晟钰相比,钟离奕的寒意没有那么刺骨。

季晟钰的寒意带着绝望和死寂,不可控制。

而钟离奕的就相对柔和一些,同样是冷,却没有到冷入骨髓的程度。

就仿佛一个是死寂的寒冬,万物萧条,看上一眼,便心生绝望。

一个是纷飞的雪花,虽然冷,却可以融化,也可以控制。

几人听着钟离奕的话,感受着那抹寒意,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几人不得不多想。

冰殿的人突然出现,要带季晟钰回去,无非就是因为觊觎季晟钰的天生寒体。

可明明一开始季晟钰的母亲是畏惧的,甚至不惜对亲生儿子下杀手。

如今冷骅几人身带寒意,又迫切的想要季晟钰认祖归宗。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那人改变了想法。

几人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也猜测不到。

但是却能猜到那人为何会找上钟离奕的叔叔,想来是为了那天生的寒意。

世间体内带寒的人本就稀有,如果季晟钰的母亲想再生出一个有天生寒体的孩子,身带寒意的另一半肯定是首选。

苏玖妍几人没有多言,也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御宥瑾喝了口茶,悠悠开口,将有关冰殿的事和盘托出,包括跟季晟钰的关系,只是隐藏了一些具体事情,简略说了一下。

之所以全都说出来,是为了让钟离奕自己判断。

钟离奕听完,眉头紧皱。

“难不成叔叔遭遇的祸事是因为他的体质?”

根据御宥瑾的描述,那人不会因为情情爱爱看中他的叔叔,毕竟刚刚抛夫弃子,怎么会立刻爱上另一个男人。

更重要的是冷骅几人的年纪,几乎相差无几。

一个接一个的生,又怎能让人相信是真情?

“叔叔他被欺瞒了吗?”

钟离奕垂眼,喃喃了一句。

此刻,钟离奕对他的叔叔依旧抱有希望。

虽说他父亲为了此事去世,但毕竟没有见到他的叔叔,不知晓事情的具体经过,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苏玖妍几人都听到了钟离奕的话,几人再一次对望。

几人理解钟离奕,也明白钟离奕心中的期望。

可是几人却觉得事情没有钟离奕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他的叔叔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吗?

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有写一封家书回去?

不过此事是钟离奕的家事,几人虽然有所疑惑,却也不便多言。

“事不宜迟,我先入宫。”

御宥瑾站了起来。

虽然程家村无人居住,却也是御国的国土。

如果想在那里搭建擂台,需要皇帝的批准。

“好。”

苏玖妍和季晟钰一起点头。

御宥瑾走了,连晚饭都没吃。

苏玖妍侧头,看向苏铭曦和汐月。

“铭曦,你们去找霜菱说一下,让霜菱安排人手帮你们。”

“姐姐放心,交给我们。”

苏铭曦和汐月立刻站了起来。

两人刚刚转身,钟离奕突然开口,“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几人转头,看向钟离奕。

“需要什么物资,我总要知晓。”

钟离奕缓缓说着。

“行,跟我们一起走吧!”

苏铭曦接话。

钟离奕起身,跟苏铭曦和季晟钰告辞,然后就跟着苏铭曦和汐月走了。

雅间里空旷下来,只剩苏玖妍和季晟钰两人。

“我回悬剑司安排一下。”

季晟钰对苏玖妍温声说道。

苏玖妍点点头,也站起了身,“我也要回去一趟。”

跟江湖人打擂台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总要跟云韶等人说一下。

苏玖妍和季晟钰并肩走出珍馐居,一同侧身,走向不同的方向。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天边出现了一大片红彤彤的晚霞。

景色极美,可惜却无人欣赏。

皇子府,御成炫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是一大桌热气腾腾的佳肴。

御成炫动筷吃菜,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此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殿下,侧妃回来了。”

御成炫抬头,迷离的眼睛有一瞬的愣怔。

于浅悠已经跟他和离,不可能是于浅悠,那就只有吴锦萱了。

可是吴锦萱不是被皇后带走了吗?

怎么会回来?

御成炫本来不想理会,可却听侍卫又说了一句。

“侧妃想见一见殿下。”

御成炫先是一皱眉,可下一刻眉头便舒展开,嘴角勾起了一抹兴味十足的笑。

“带她来!”

御成炫倒是真的很想看看吴锦萱到底要做什么。

毕竟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离他远远的。

“是。”

侍卫应声,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吴锦萱窈窕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梳的整齐,除了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淤痕和微微发白的脸,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就连表情都无可挑剔。

离开了一次,吴锦萱仿佛变了一个人。

看御成炫时,再也没了之前的恐惧和惊慌。

吴锦萱走入房间,步伐缓慢,似乎是生怕牵动伤势。

御成炫也不催促,反而饶有兴味的看着。

吴锦萱容貌秀丽,低眉顺眼时自有一股温顺乖巧,一小步一小步缓慢走着,不仅不突兀,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如菟丝子一般娇柔,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一般。

御成炫挥了挥手,侍卫立刻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有御成炫和吴锦萱两人,烛火摇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