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消息是真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唐坞俞是在装病,欺骗了所有人。
想来也是,唐家家大业大,拥有的财富数不胜数,怎么会请不到神医,治不好病呢?
况且唐坞俞病了那么多年,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
想来那只是唐坞俞用来搪塞别人的借口。
听唐瑞所说,唐坞俞没有能力,可唐家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唐坞俞做主。
唐坞俞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利,也不想失去如今的地位,也只能能避则避,不然长此以往,一定会被人看出破绽。
唐坞俞缓了缓神,映入眼帘的是苏玖妍似笑非笑的神情。
至于季晟钰和御宥瑾根本没有看他。
周老又拿出一个瓷瓶,往唐坞俞手里倒了两颗药丸。
“吃。”
周老的语气不算好。
如果不是必须保唐坞俞一命,他都懒得来。
唐坞俞没有吃,只是看着苏玖妍,神情落寞。
“我要扶持你的三儿子和小儿子。”
苏玖妍喝了一口茶,直言。
唐坞俞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不明意味的啊了一声。
“我当你同意了。”
苏玖妍放下茶杯。
唐坞俞没有说话,目光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不要搞什么幺蛾子,我没那么多耐心!”
苏玖妍留下了一句警告的话,也不理会唐坞俞的反应,起身走了。
季晟钰站起身,跟苏玖妍一起离去。
御宥瑾挥了挥手,开口,“来人,送他回去。”
“是。”
悬剑司成员应声,将唐坞俞带走了。
唐坞俞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
周老收拾好药箱,向御宥瑾施了一礼,离开了大厅。
空旷的大厅里只剩御宥瑾一人,喝着茶。
此时,闵竹从外走入,开口,“冷骅等人的落脚点查到了。”
“走,去会会传说中的冰殿。”
御宥瑾站起身,向外走去。
闵竹跟在后面。
此时,悬剑司门口。
苏玖妍和季晟钰停下了脚步,苏玖妍侧身,看向季晟钰。
“阿晟,不必送了。”
“一路小心。”
季晟钰叮嘱了一句。
“好。”
苏玖妍应声,笑了。
随即下了石阶,走上街道。
苏玖妍能够感受到暗中依旧有人跟踪,但却没有之前那般明目张胆了。
对于苏玖妍来说,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甩开跟踪的人都易如反掌。
季晟钰默默望着苏玖妍的背影,舍不得收回视线。
“哇!好大的一尊望妻石啊!”
调侃声传来,季晟钰微微侧目,看到了走来的御宥瑾。
御宥瑾揽住季晟钰的肩膀,拍了拍,“舍不得就追上去。”
季晟钰摇了摇头。
他的确不舍,却没有到难解难分的地步。
他时刻记得自己的责任,而且苏玖妍也有她自己的事要做。
“好吧!”
御宥瑾收回手,他明白季晟钰的想法,也尊重,刚刚只是打趣。
季晟钰看了看御宥瑾,又看了看闵竹。
“你要出去?”
“是啊!闲得无聊,我要找点乐子玩玩儿,你要不要去?”
御宥瑾笑眯眯的反问。
季晟钰直视御宥瑾,拒绝,“不必。”
说完季晟钰转身,向悬剑司内走去,但他却留下了一句话。
“冰殿不好对付,小心。”
御宥瑾笑了,笑得灿烂,而后对闵竹挥了挥手。
“走。”
御宥瑾和闵竹一前一后下了石阶,走上街道。
与此同时,四周突然出现了一众衣着打扮相同的人,跟在两人身后。
御宥瑾明白冰殿的强大,自然不会只带闵竹一人。
况且这一次,御宥瑾打算以势压人。
欺负季晟钰,也不问问季晟钰是谁的兄弟!
宁雅居,小筑内,房间里。
白衣女子躺在里间的床上,冷骅躺在外间的塌上。
中年男人特意搬来了床塌,冷骅和白衣女子都受了伤,他们那个都不放心,只好让两人在一间屋子里。
幸好有屏风隔着,不至于让旁人看到白衣女子。
三个中年男人和两个男子站在屏风旁,往里看能看到白衣女子,往外看可以看到冷骅。
五人根本没有时间换衣服,也没有时间休息,紧紧盯着正在给冷骅两人诊治的郎中和女医者。
至于那两个男子,已经简单查看过了,只是受了一点内伤而已,可以自己调理恢复。
而冷骅和白衣女子却不同,两人的伤势异常严重。
郎中和女医者忙碌着,满头是汗。
两人的伤势都很是紧急,需要尽快医治。
中年男人五人十分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也不知过了多久,郎中率先停下。
“大哥怎么样了?”
男子立即询问。
郎中擦了擦头上的汗,回答,“令兄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需要好好调理。”
说完郎中走到一旁,拿起毛笔写下了几张方子。
“按照方子煎药,每日两次,一早一晚各一次。”
“切记,一定要静养,万万不能动武!”
郎中叮嘱着。
“好。”
中年男人接过药方,转身出去了。
他要去买药,一刻都耽误不得。
另外一个中年男人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郎中,“你就住在此处,时刻看顾。”
郎中点了点头,接过银子。
而后默默走到一旁,低下头,他可不敢往里间看。
此时,里间内。
女医者正在给女子上药,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了。
女子的手筋断了,中年男人去找女医者时,特意说明了这一点。
女医者有经验,也有能力,只是她没想到女子不仅仅被挑断了手筋。
肩膀下方的伤口也很严重,更重要的是女子那隐隐断裂的经脉。
女医者给伤口止血,小心翼翼的包扎,而后起身,焦急的走到五人身前。
“小妹如何了?”
依旧是男子率先询问。
“情况很不好。”
女医者摇头。
“怎么会?你不是能将断掉的手筋接上吗?”
另外一个男子质问。
“我的确可以,但她不只被挑断了手筋。”
“肩膀处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但她的内伤我无能为力。而且她的手筋断的很彻底,就算接上了,也不可能恢复如初。更严重的是她失血太多,气血亏损,时刻都有毙命的风险。”
女子如实回答。
她并非医术不精,只是女子伤到的地方太多,也太严重。
“什么?”
男子慌了,不敢置信。
“如果想救她,我做不到,但有人可以。”
女医者忽视了男子的反应,直接看向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