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折煞老奴了!”
姜公公受宠若惊,急忙躬身施礼。
“说正事。”
御宥瑾摆摆手,拉着季晟钰到一旁坐下。
御宥瑾真的累了,要歇息一下。
季晟钰没有推拒,坐在御宥瑾身侧。
“最近此处可有什么变化?”
姜公公询问。
冯晋没有回答,而是瞥了一眼御宥瑾几人。
御宥瑾虽然是皇子,但有些东西也不是他能知道的。
御宥瑾拿出皇帝给他的那块令牌,晃了晃。
看到令牌的瞬间,冯晋便跪下了。
令牌如皇帝亲临,自然要行大礼。
御宥瑾挥挥手,示意冯晋起身。
冯晋不再隐瞒,开口,“没什么变化,一切如常。”
“那为何印章会泄露出去?”
御宥瑾看了一眼闵竹。
闵竹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将底部展露给冯晋看。
冯晋皱着眉,在思索御宥瑾的意思。
他只是此处的守卫,虽然知晓此处做的是什么,但对于一些细节他并不了解。
看到冯晋的表情,御宥瑾便明白了。
“去找你信得过的工匠。”
既然冯晋不了解,只能找了解的人来了。
“对了,今日是暗访,不要惊动任何人。”
御宥瑾补充了一句。
“明白。”
冯晋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紧接着便是匆忙的脚步声。
季晟钰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提了起来。
莫不是他们潜入之事被人发现了?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很是激烈,显然来人十分焦急。
冯晋皱了皱眉,拿起一件外衣披上,打开了房门。
而季晟钰几人则闪身,躲到墙边。
季晟钰和闵竹夹着御宥瑾,他们都会武功,可以无声无息,但御宥瑾不会。
他的脚步声很明显,若是被听到了,那就麻烦了。
御宥瑾看着自己悬空的双脚,翻了个白眼。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季晟钰和闵竹却非要将他吊起来。
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此时,冯晋拉开了房门,声音里带着被扰了清梦的烦躁。
“敲什么敲?催命啊!”
“副统领,不好了!”
门外的男人神情焦急,脸都是白的。
“怎么了?”
冯晋意识到了不对劲。
“钱同被人杀了!”
一句话,冯晋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死的?只有他一个人被杀了吗?”
冯晋询问。
“不清楚。”
男人摇头。
他被命令来找冯晋,根本没机会了解情况。
“你先回去复命,等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到!”
冯晋说了一句。
“是。”
男人应声,转身跑了。
冯晋关上房门,眉头紧皱。
“钱同是谁?”
御宥瑾询问。
“他就是我刚才想去找的人,也是锻造金元宝的主要负责人。”
冯晋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
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尊卑了。
“有人潜入杀人,又或者是内部人做的。”
御宥瑾说了一句,而后看向季晟钰。
“我去四周查探一下。”
季晟钰明白御宥瑾的意思。
如果有人潜入,那么那个人一定武功极高,不然也不会成功杀了人。
“老奴跟司主一起去。”
姜公公开了口。
在黑夜里隐藏行踪很容易,仅凭季晟钰一个人,恐怕很难找得到。
“师父,您要小心。”
冯晋有些担忧。
姜公公点点头,打开窗户,跃了出去。
“待在此处,哪里都不要去。”
季晟钰对御宥瑾说了一句,此刻局势混乱复杂,很可能隐藏着看不见的危机。
“好。”
御宥瑾点头,很乖。
得到承诺,季晟钰不再逗留,也从窗户离开。
季晟钰和姜公公去了两个方向,各自搜寻。
冯晋推门离去,只留御宥瑾和闵竹在房间里。
御宥瑾也不着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闵竹站在一旁,默默守着。
村落东边的一个院子,此刻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冯晋从远处匆匆走来。
众人看到了冯晋,不约而同的让开了一条路。
冯晋直接走入房间,看到了站在房间内的一个身穿盔甲,身材魁梧的男人。
“统领。”
冯晋拱手施礼。
男人是众人的头头,统领众人。
统领招招手,示意冯晋过去。
冯晋走到床边,床上躺着一个双眼圆瞪,死不瞑目的男人,正是钱同。
男人胸口处有一个大窟窿,脖颈也被划开了,鲜血顺着床榻流向地面,血腥味儿浓郁。
“是他发现的。”
统领指了指一旁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男孩。
男孩大概只有十三四的样子,很稚嫩。
他是钱同收的学徒,年纪虽小,却十分机灵,深得钱同喜爱。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来找钱同?”
冯晋询问。
按道理来说,男孩应该睡了。
而且钱同也早就歇息了,男孩不该来打扰他。
“我……我……”
男孩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统领皱着眉,表情严肃。
冯晋深吸了一口气,放轻声音。
“不要害怕,如实说即可。”
男孩看了看冯晋,握紧了双手。
“我在整理印章的时候,发现了多出来了一个,便想来问问师父。”
男孩冷静了一些,终于说清楚了。
“我记得钱同没有让你去整理印章吧!”
统领眯眼,声音低沉。
冯晋目光一动,想起了刚才御宥瑾说的话,他也提到了印章。
随即冯晋又看了一眼统领。
冯晋跟钱同交好,可钱同从未跟他说过有关印章的事,为什么统领会知道?
“我……我想……想让师父开心。”
被统领一吓,男孩又结巴了起来。
那些印章太多太乱,有些上面甚至有了灰尘,男孩便想着整理一下,让钱同高兴高兴。
冯晋倒是理解,男孩想学本事,自然要讨好钱同。
“哼!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统领冷哼一声。
男孩身体一抖,哆嗦着低下头,将手缩回袖子里。
无人注意,男孩的手是攥着的,里面好像是有着什么东西。
冯晋皱眉,就算因为钱同的死而愤怒,也不该如此吓唬男孩,跟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性情完全不一样。
冯晋看着统领,眼里多了一抹深意。
“胸口和脖颈被利刃洞穿,两处致命伤,看来那人是一定要钱同去死。”
冯晋一边说,一边观察统领的反应。
“也不知是谁?竟然如此恨钱同!难不成是钱同的仇人?”
统领眉头紧皱,而后拍了拍冯晋,“我已经派人去搜查了,一定能抓到潜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