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想说,“你不必这样冷酷。”
她其实想说,“因为你给的,早已,刻骨铭心。”
她真的怕了。
“如果你能起来,那我们现在出发。”
好久,她嗓子里才能再发出声音,已经低到尘埃里。
“好,你过来吧。”
他很快挂了电话。
夏暖也挂了电话,只是一颗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着,扯来扯去的。
顾玲问她:“傅寒冬醒了?”
“嗯,叫我去民政局。”
夏暖低声。
“他着什么急?”
顾玲不理解。
“有巧克力吗?”
夏暖问了声。
顾玲掏了掏口袋,巧克力没有,棒棒糖倒是有一根。
“凑合一下吧。”
顾玲有点羞臊的跟她讲。
“安淮北给你买的吧?”
“嘻嘻,他说儿子不能吃,所以便宜我了。”
顾玲当然知道安淮北很爱她,但是她也爱他的,上周她还一口气给他买了十双袜子。
“谢了。”
夏暖把棒棒糖拆开塞到嘴里,可乐味的,是顾玲喜欢的口味。
其实羡慕的话,早就在多年前去外学习的时候就说腻了。
这世上是有那种爱情的。
就是不管你在别人眼里有多糟糕,你还是那个人心里顶好的一个。
就是不管你能不能怀孕,但是那个人还是非你不可。
一个人爱你,就是觉得,无论发生在你身上再糟糕的事情,他爱你,每时每刻的,无法找到一个理由去不爱你。
夏暖从来坚信这一点,虽然这种爱情与她无缘。
她其实,现在甚至不想再要什么狗屁爱情。
同一个人身上摔倒这么多次,她觉得自己可能跟爱情八字不合。
——
“开什么玩笑?你现在哪儿都不能去。”
纪南风没想到一个上市集团的老板竟然这么难搞,倔的要死了。
一转身刚好看到夏暖过来,纪南风立即问她:“他怎么回事?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去哪儿?”
“去离婚。”
夏暖看了眼病床上被堵着的人,不久后淡淡的一声。
“……”
纪南风半天愣在那里,也是过了会儿才说下去:“不用说离婚了,就是结婚,现在也不行,药才刚开始呢,再说他这样子,你们别拦他,傅老板,你先别拔针,你要能站起来不头晕,我让你去。”
言夜跟两名女护士站在他床边不让他起,这会儿倒是让开了。
傅寒冬立即起床,只是刚站住,又眩晕的坐了回去。
“这是几天没吃饭了吧?”
纪南风又问。
傅寒冬沉默着,他不知道他有什么心情吃得下去饭,尤其是当看到她后。
“言哥,没给他准备点吃的吗?”
夏暖很快问了言夜一句。
“还没来得及。”
那个女孩才刚走没两分钟。
他就还没想到给他老板弄吃的,老板大人突然就说给她打电话,并且很急的样子。
然后他就听到老板大人叫夏暖去离婚,那感觉就像是他一点都没想耽误她一样。
夏暖又看向傅寒冬,“等你好些……”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阴戾的眼神给看的说不下去。
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以为你是谁?
他也果然嘲笑了声,然后望着她,盛气凌人的问她:“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