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很轻。
但是他知道她听得到。
她的眼泪还是不停的冒出来,甚至快要哭出声。
但是她觉得她不该这样。
她都快三十岁了。
她努力抿着唇,可是很快便呼吸不畅,她只能再松开,然后……
她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哭声。
最后索性另一只手也压在了脸上,只是牵动着伤口也跟着发疼。
可是她克制不住,本来只是掉眼泪,后来就成了抽泣。
她感觉着自己一双手臂被握住,立即想要动,但是一动就好疼,傅寒冬更是强硬的握着她的手臂,“都是我的错。”
夏暖听的,只是更委屈。
想要跟他保持距离又不能,气的要死,想喊却也已经喊不出来。
傅寒冬看她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了,这才缓缓地松开她。
很快,她听到了开门关门声,然后才又努力克制了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平复了心情,却也早已经流泪流到眼睛都肿了,甚至发疼。
傅寒冬贴着墙边站着,没再上前。
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医生说不能刺激她。
刚刚他一碰到她,她就激动地厉害。
她……
她不仅受着伤,她还……
她是真敢。
一次次的瞒着他。
怪不得她总想跑,怪不得她不让他碰。
他脑海里一遍遍的,浮现出,都是那几次他想做,她要么就是强烈要求她在上面,要不就是说自己得了病不能做。
原来,都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胎儿。
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长辈们的话,也还在耳旁,他默默地想着,他是疯了吧?
他为什么要怀疑她?
一直到很深很深的夜,他才又到床边。
那时候她已经哭累了,睡了过去。
昏暗里,他偷偷轻吻她的眉眼,轻吻她的唇瓣。
——
第二天夏暖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清醒了很多。
有人来查房,她躺在边上听到有人叫傅总,这才往后床尾那边看了眼。
沙发里,男人也缓缓地站了起来:“嗯。”
“我们先来给夏暖检查下体温跟伤口。”
医生说。
“好。”
傅寒冬双手插兜,但是没走近。
“感觉怎么样了?”
顾玲看旁边的医生给她量体温的时候,低头看着她问。
“没事。”
夏暖轻轻一声。
“你可别逞能,要疼了就说。”
顾玲小声提醒她。
夏暖笑了笑。
顾玲在她耳边小声又说了句什么,夏暖听着,便也轻声讲:“别让他来了,告诉他我没事。”
“哎,咱们是同学,你们又那么多年的同事。”
顾玲总觉得这样真的不合适。
大家做不成情人做朋友嘛。
“是卓凡想来看她吗?让他来吧。”
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她们。
顾玲不敢置信的看向床尾站着的男人,“你不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不过就是 老朋友而已。”
傅寒冬平静的讲道。
顾玲:“……”
顾玲又跟夏暖对视了眼,但是夏暖是坚决不要对傅寒冬的话表态的。
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又来的,她明明昨晚听着他走了呀。
“傅总昨晚在沙发里睡了一夜吗?一定累坏了吧?要不要去休息会儿,这儿有我们呢。”
“我在床上睡的,不累。”
傅寒冬一本正经的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