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我放你自由。”
天还没大亮,她听到不切实际的,熟悉的声音。
她想,一定是在做梦。
可是她转身。
那个人挡住窗户那唯一的一点光,高高大大的站在她面前。
“上午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他说完,然后转身迈着大长腿离去。
夏暖甚至还没看清他。
但是,他已经离开。
昨夜整整一整夜他都趴在她身上,发泄够了?
然后天才蒙蒙亮,就居高临下的跟她说放她自由?
民政局门口等她?
终于,可以是个独立的不被管束的人了?
夏暖还有点不清醒,甚至两个太阳穴疼的突突。
她翻身望着屋顶上,大脑里一片空白。
身体的酸痛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要大病一场,手机响起来,她接通,嘶哑的嗓音:“喂?”
“卓凡醒了,你怎么声音不对劲?”
“有点感冒,他醒了就好,不用特地提起我去看过他。”
夏暖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后便挂断电话。
“妈咪。”
她很快又听到熟悉的声音,调整了个方向,看到她宝贝儿子过来,立即笑了笑:“宝贝,妈咪好像有点感冒,不要靠近妈咪哦。”
可是唯唯还是走了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妈咪感冒,吃药药。”
夏暖听的眼睛有些潮湿,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把他抱在腿上,“是张奶奶来了吗?”
“是。”
唯唯很喜欢保姆,很开心的点头。
她昨天晚上才给保姆打了电话,没想到人家来的这么早。
不过这样也好。
今天她本来……
也没什么本来。
去民政局事情最大。
她努力爬起来去吃早饭,毕竟,离婚这种事,她是坚决不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很虚弱的,搞的自己好像舍不下这段婚姻一样。
“我今早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孩子爸爸,还特意叮嘱我要照顾好你,这个人看着面向挺冷的,但是接触下来发现,他心是真的好。”
“……”
保姆的话让她不无为难的笑了笑。
傅寒冬好不好,她还能不清楚。
不过他留下那样的话,是打算好以后再也不想见了吧?
八点不到,她去了洗手间,找出整套的化妆品,是的,得画一个精致的妆。
今天她的样子憔悴到,好像个被抛弃的女人。
她拿化妆刷,太久不化妆,她以为会生疏,但是实际上,还行。
脸上的憔悴跟倦意很快都被遮挡住,只是颈上的吻痕……
她只好又打开了遮瑕膏,然后拿刷子在上面涂了厚厚的一层,慢慢抹匀。
出门前将家居服换成鹅黄色的连衣裙,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然后先去取车。
车修好了,速度还算快。
她开着心爱的小车车去往民政局,心其实一直悬在半空,但是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自己人生的一段经历,这条路,不过是去民政局的路,不是地狱。
离婚,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感觉不到,她现在处于,假装平静的阶段。
很多尘封的往事就要一件件的爆出来在她脑海里,要层层叠加。
她努力压制着,继续封存着,她不想再有人把那些往事掀出来。
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应该成熟稳重。
有句话叫……
过往不究,未来不负。
傅寒冬的车很快映入眼帘,然后慢慢的靠近,她便看到了他。
阳光洋洋洒洒的笼罩在他身上,照的人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倾斜靠着车旁却让人移不开眼。
夏暖安奈着心动望着他,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