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小雨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外面,司机撑着伞跑到后面,很快打开车门,轻声:“少爷。”
“嗯。”
车里面走出来高大的男人,撑起另一把司机早打开的黑色的雨伞。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是。”
司机点头答应着,看他朝着门口走去才又回到车上,离去。
男人高大的背影站在了屋门口,直到车子离去后,他修长的手指放在门把手上,终究是没有打开那扇门。
——
夏暖披了外套从卧室出去,找着烟跟打火机去了书房,默默地点了烟抽着。
再过半个小时,他的生日也结束了。
她心里默念:“傅寒冬,生日快乐。”
这跟他们分手后的以往的,每一年的今日都是一样的。
她总在他生日前后睡不好,然后揪着心独自祝他生日快乐。
她没给他准备礼物,要说有什么的话……
她抽完一根烟,清眸直直的望着办公桌的桌面。
这张桌子当年她母亲深爱至极,是花了大价钱从一长者那里获得,一直很珍惜着用,用的越久,这张桌子看上去越是复古值钱了。
她没再抽烟,而是打开了桌子旁边的抽屉,拿出她母亲之前用的笔跟纸。
她会画素描。
她的技术跟她母亲比,嗯,就是垃圾。
但是……
总比很多初学者要好很多。
她开了落地灯,然后戴起眼镜,坐在她母亲的椅子里,默默地画起来。
铅笔落在优质的画纸上发出沙沙的细碎的声音,很能让人沉静。
不久,她听到外面有动静,鉴于那次家里被人砸,她立即就放下了笔,一边告诫自己要冷静,一边拿起椅子后面的画轴,然后慢慢朝着外面走去。
不久,她握着画轴站在楼梯口。
而楼下,男人站在墨色里,黑眸直直的望着楼上的人。
一楼的水晶灯坏了,完全暗着,但是书房里的光透出来在二楼的走廊。
他身材又那么修长高大的,让人总是一眼就能认出。
夏暖刚刚紧握着画轴的手,稍稍放松。
她缓缓地走下去。
原本在会所过生日的人出现在这里。
他看上去并没有快乐,但是,至少出现在这里的是他。
她庆幸着,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只是站在他面前后,偌大的客厅里她的声音狭隘到几不可闻。
他怎么来?
傅寒冬望着她,始终未开口。
夏暖望着他沉默着的模样,想起他上次便也是一言不发,便想算了,不是坏人就好。
“我以为是有人来砸家里呢。”
她亮了亮自己手里的画轴。
傅寒冬垂了垂眸,看着她手里的画轴,然后又看她。
夏暖继续说:“既然是你,那用不到了,我放回去,你自便。”
她是想他说点什么的,也不至于她唱独角戏。
可是他一字不发。
就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那样。
夏暖没办法,只能真的转身就要离去。
“夏暖,你的第一次,是给了他吗?”
突然,背后传来低沉的,不无克制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