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适应的坐在副驾驶，一直望着外面。
傅寒冬开着车，周身也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许久，车子在路边停下。
因为已经半夜，路上不仅没人，甚至车辆也难得再见。
他打开了车窗，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烟盒，打开的时候突然转头看她：“夏医生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夏暖艰难的看向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他，消瘦又无辜。
她很快低了头：“嗯。”
她又转头看别处，尽量的克制着自己，不要那么发抖。
可是眼眶早已经发烫，视线模糊，她再看不清人行道上有没有人行。
只记得，两年前她走的时候，他还在床上慵懒且疲惫的睡着。
他，知道吗？
她想再去看他，只是却没有勇气。
这两年，他们之间也早已经不再那么简单。
她感觉得到他恨她。
傅寒冬点了眼，抽了口之后便捏着烟卷的手搭在窗户上，然后冷漠的看着前方的阴暗。
“刚回来就辛苦你给我父亲手术，很感谢。”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特别别扭，低着头，抵着自己的后牙槽不一会儿就又转头看着窗外，然后又重重的抽了口烟。
夏暖望着一侧的黑夜哽咽，最后却只轻声说：“这是我的职责。”
“哼。”
他听到是她的职责的时候笑下，是讽刺的那种。
夏暖不敢看他，但是好不容易见上了，并且又没别人在。
她鼓起勇气转头看他。
“夏暖，我们离婚吧。”
“……”
夏暖心跳如雷着，怔怔的看着他。
她本以为要她开口呢。
这样……
倒是让她如释重负了。
“好。”
她低头答应。
傅寒冬却又抽了口烟。
“我……”
他想告诉她那件事，但是终究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又转眼看着外面，在抬手抽烟的时候，手已经在颤抖，很艰难才放到唇间。
夏暖悄然哽咽后又转眼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视线模糊了才看错，她感觉他幽暗的眼眸里，有些跟她相似的，晶莹剔透的东西。
风越来越凉，从他那边大开着的窗口里刮进来的风吹的她半边脸发疼，她想要移开眼，却无意间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上还戴着婚戒。
一颗心，顿时如遭雷击。
他喘息着，一口一口的抽烟，可是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车子一直停在那里不动，直到他把那根烟抽完。
他站了出去，低着头在前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捻灭烟蒂？
亦或者捻灭别的？
夏暖猜不透，只是虚弱的靠在座椅里。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整个后背都疼的像是被灼伤。
傅寒冬吹了会儿风，然后才又坐进去，然后用力关上车门，再就是车窗。
两个人突然在一个特别安静且狭小的空间里，风声过耳，他终于转眼直视她。
夏暖被他看的发慌，嘴巴张了张，想问他怎么了。
他看上去像是有些话想说又不知道能不能说。
其实他们之间，有什么是需要犹豫的呢？
要么说，要么连表现出来想说的意思都没有就可以了。
“你不用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