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娄轻语等人来到了玄天他们的所在地,在确认做好准备后,便乘坐上行空舰,朝着南尘洲飞去。
预计在一个月后,这艘行空舰就将到达南尘洲。
而与此同时吗,在距离娄轻语现在所在位置的“另一端”,由数百艘行空舰组成的舰队,也在紧锣密鼓的组织着。
白胡老者站在舰队旁看着这一幕,脸上却是带着几分愁容。
“这般愁眉苦脸的做甚?”
“让人看了,还以为欠了你多少钱似的呢?”
听到这话,白胡老者扭头朝身后看去,便见到一个手握酒葫芦,边走过来边往嘴里灌酒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白胡老者看到后,原本布满愁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摇头笑骂道。
“你这逆徒,整日就知道喝酒,也不见你做点什么事实,现如今反倒还教训起我来了。”
听到这话,那醉酒中年咽下嘴中的酒,然后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只见他缓缓走到白胡老者身旁,看着不断往行空舰上搬东西的人,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然后扭头看向白胡老者。
“你确定,这次不用我去?”
“怕我喝多了没分寸?”
他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白胡老者听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喝酒是件好事,至少在去南尘洲的漫漫旅途上来说,是件好事。”
“这一去,没有个把年的时间,恐怕是到不了南尘洲的。”
“喝醉了,就觉得时间过得快了。”
白胡老者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地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与惆怅。
“既然如此,那干脆让我带他们去好了。”
“反正在哪喝酒,对于我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白胡老者轻笑一声,却是摇了摇头,接着脸色再次严肃了起来。
“荒海之中,那些强大海兽每一个都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存在,虽然因为天生的缺陷,导致他们无法吸收秘境之力,没办法突破到合体期,并且灵智也极其有限。”
“但世间万物,有缺则有补,有弱则有强。”
“海兽虽然无法突破合体期的实力,但他们却拥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肉身,刚出生的海兽,实力便足以和正常金丹期修士一搏,而后随着修为的突破,实力会越来越强大。”
“化神巅峰的海兽,也足以和合体期巅峰一战,甚至一些强大的海兽,能力与大乘期修士不相上下。”
“若碰上一两只强大的海兽还好,但就担心碰上一整群群居的海兽,届时整个舰队,都有可能葬身海底,死无全尸。”
可一旁的醉酒中年却只是打了个哈欠,然后道。
“所以我才说,这次最好还是让我去,你留在这。”
“这里没了我照样能转,但要是没了你,指不定哪天就毁在我这个酒蒙子手里了。”
听着醉酒中年的话,白胡老者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以后得时代,是属于你们的时代。”
“新人登台,老人退场,这不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吗。”
可白胡老者话音刚落,一旁的醉酒青年百年冷笑一声道。
“什么新人登台,老人退场,说白,不就是你懒得再培养一个弟子当继承人吗?”
白胡老人看向他,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
似乎是也知道在插科打诨这方面,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便笑着点了点头,顺着他道。
“确实是懒得再培养一个弟子了,当初把你小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苦,我可不想在受一遍了。”
“何况老夫这么大年纪了,也确实经不起折腾了。”
说罢,两人都笑了。
良久后,醉酒青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带几分思索的面孔。
“要不,我在去神柱世界和那家伙谈谈?”
“如果能突破到仙境的话,我就能直接撕裂虚空,片刻就能到南尘洲了。”
可听到这话,白胡老人却是露出颇为无奈的笑容。
“那家伙是个老顽固了,他要是真能答应帮我们突破仙境,那现在就不是有这么多问题了。”
“上一次围剿圣心教时,先祖们十来号大乘巅峰期修士冲进去,软硬兼施,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做到。”
“还是说……”
说到这,白胡老人扭头看向醉酒青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实力比得上十来个大乘期巅峰修士?”
听到高这话,醉酒中年苦笑一声,耸了耸肩。
“我也没和这么多人交手过,谁知道呢?”
说完,两人再次露出笑容。
“不过话说回来,灵裔这么做,真的能成功吗?”
醉酒青年忽然再次开口问道。
而面对这个问题,白胡老人明显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他,沉默了几秒。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只是忽然有些好奇罢了,毕竟那家伙在神柱世界里,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果他做的一切只是徒劳,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可悲。”
白胡老者看着面前的舰队,略微沉思了一阵,然后开口道。
“从理论上来说,他如果愿意这么一直做下去,自然是能成功的。”
“不过如果我们成功了,这世界的秘境之力自然会彻底恢复最初的模样。”
“届时,他所做的一切,其实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听到这话,醉酒中年点了点头。
“那这般说来,他的方法,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就算我们失败了,有他在的话,这方世界,也不至于彻底崩溃。”
可白胡老者一听,却是摇了摇头。
“你这小子,是真喝酒喝昏了头了还是怎么的?”
“难不成连最后能赢的信心都没有了。”
醉酒中年摇了摇头,“不是没信心,只是想到,即使最坏的情况,我们失败了,这方世界也不至于崩坏,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安心的。”
“至少输了,也有人给兜底。”
听到这话,白胡老者还想说些什么,可地面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颤抖。
紧接着不远处,一股近百米高的“水墙”忽然从海面上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推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