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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堂屋里,此时齐聚一堂。

不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死死盯着,堂屋地上,那来回甩着屁股走动的白鸭子。

“娘,你是说——这鸭子是七郎和花花捡回来的?”

钱金山现在还没法消化张氏的话,只得不确定似的再次询问。

张氏没好气的瞟了大儿子一眼,“我都先先后后说了三遍了,你是听不明白话?还是脑子被狗吃了?

不是七郎和花花捡回来的,是花花自己捡的。”

七郎也不住点头,“对对对,是花花,她先是跑到草丛里抱出来一只,然后又抱出来一只,然后又抱出来两只。”

其实,七郎也知道自己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他可不敢贪功,还是如实讲明白的好。

堂屋里,再次陷入寂静。

张氏却径自抱起地上溜达的一只大白鸭子,爱不释手的捋着鸭子的羽毛。

“我就知道,我们花花是个福宝宝。”

钱银山看着几只白鸭子,眼里冒出金光。

就连舌头,都不自觉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角。

“娘,要不咱明儿杀一只来吃吧?”

张氏斜睨了他一眼,立马反对。

“不行,我可跟你们说,这四只鸭子,谁也别打主意。

这是花花捡的,那就是花花的东西。

养在咱们家里,就是下了蛋换了钱,也得给花花攒着,当作嫁妆银子。

老大,明天早上就在鸡窝旁边,给我隔出来个鸭架。

回头我就把它们,养到鸭架里,说不定还能给咱们家下几个蛋呢。”

众人哗然。

嫁妆银子?

娘欸,您想的是不是有点远了?

花花才多大,离出嫁还早着呢。

钱银山在老娘的威压下,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好像十分赞同老娘说的话一样,可心里却有着深深的遗憾。

太可惜了,还没煮熟的鸭子,一样能飞。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很快来了精神。

等到年底,鸭子估计也就不再下蛋了。

到时候,说不定这几只鸭子,都会成为他的盘中餐。

不知张氏,是不是看出了钱银山的心思。

临了,还不忘敲打几句。

“我可告诉你们,这几只鸭子都是母的,谁也不许惦记着吃肉。

就是哪一天它们老死,那也得卖了换钱给花花攒嫁妆。”

呃——

钱银山被戳中了小心思,不好意思笑笑。

“娘,您就放心吧,在咱们家的东西,你还怕它长翅膀飞了不成?”

张氏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哼了一声。

“哼,谁知道呢。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谁让咱们家,就有那嘴馋的货呢。”

钱银山有些讪讪的。

他的老娘欸,他儿子都还在这里杵着呢。

能不能不当着他儿子的面儿,数落老子。

老话还说得好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就是惦记惦记,难道还不行啊。

张氏放下那只肥硕的白鸭子,临了还十分满意的,在鸭子屁股上拍了两下。

嗯,这鸭子够肥实。

屁股上全是肉。

“花花,阿奶的心尖尖肉干干,阿奶屋里有糖块,咱们进去吃好不好?”

听见‘吃糖块’三个字,花花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伸手就搂住张氏的脖子,顺势依偎进张氏的怀里。

张氏抱着花花,就快撩起帘子进正房。

才忽地想起,她还有一个小孙子呢。

回头看去,却见钱七郎委屈巴巴,站在原地,目光殷殷看着自己。

张氏朝他一招手,“你个小兔崽子,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没听见我说要奖励你们好吃的呀,赶紧跟进来。”

七郎顿时破涕为笑,欸了一声,屁颠颠儿的就跟进了里间儿。

堂屋里,四郎五郎六郎,三个稍大一些的孩子,全都忍俊不禁。

阿奶就是这样,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就是有好吃的要给他们,在那之前,也会数落他们几句。

须臾的功夫,七郎就喜滋滋从张氏屋里出来,衣兜里鼓鼓的。

他跑到四郎几个跟前儿,不由分说,往每人手里都塞了一块灶糖。

“阿奶说,见者有份。”

跟着二郎学了几天大字的四郎,嘴角忍不住抽抽起来。

阿奶呀,见者有份是这么用的?

他们也没看见阿,怎么也有份儿呢。

不过,谁能拒绝得了糖的诱惑。

嗯,这糖,真甜。

直到夜色深了,钱家正房屋里的灯还亮着。

那是因为,张氏兴奋得睡不着。

“我说老婆子,你至于吗?

大半夜的了,谁家不吹灯睡觉。”

“谁家?别人家能和咱们家比吗?咱们家有花花,他们有吗?”

钱老爷子不想和张氏贫嘴,“你要不睡,那我就先睡了。”

钱老爷子翻了个身,当真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的鼾声。

只张氏,还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回忆这几天的事儿。

嘿嘿,没出嫁的时候,就有算命先生说,她将来是大富大贵的命。

可她嫁到钱家几十年,除了生儿育女,过的就是吃糠咽菜的日子。

大富大贵?

那是想也别想的。

如今有了花花这几日的事。

让张氏觉得,说不定将来,她还能享到宝贝孙女的福呢。

看来算命的说的,就要应验了。

若是将来,她也能成为富庶人家的老太太。

出门仆从随行,被人叫一声老夫人,她就是做梦都能笑醒吧。

天刚微微亮,村子里就传来闹闹轰轰的声音。

刚睡下没多久的张氏,被外头的声音扰醒了。

只能起了身,几乎是一路骂骂咧咧从堂屋出来,开了院门。

她到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一大早上都不消停,闹哄个啥劲儿。

有人死了,赶着去投胎不成?

一开门,张氏就看见村里的杨寡妇,从他们家门前路过。

看见张氏,杨寡妇显出一抹着急。

只草草说了句,“婶子,起得早啊。”

便急匆匆,走远了。

张氏莫名其妙,这杨寡妇对她向来殷勤的紧,今儿是咋了?

还不等张氏折回身,旁边苏大用两口子,也从院子里出来,急急关了门,就朝小清河的方向去了。

“大用,你们两口子起这么早做什么去啊?”

钱家和苏大用家关系不错,所以张氏才关切的追问。

苏大用走的急,并没听见。

倒是苏大用媳妇儿,落在后头。

听见张氏的话,尴尬的笑笑。

“没事儿没事儿,我和大用,就是去小清河边上遛遛,遛遛。”

嗯?

有猫腻儿啊!

难道村里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儿?

张氏干脆也掩了门,追在苏大用两口子后头,也向着小清河那边去了。

她倒要看看,村里人又要闹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