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死,弟兄们,守住城楼,千万不要给禹军可乘之机!”
“什么?”
“该死的禹军,竟然如此奸诈,差点就中了他们的奸计了!”
“快看,将军在那!”
几位焱军校尉将领也是连忙帮着稳住军心,一众焱军也是被激发了士气,死死的守住女墙。
随着越来越多的秦锐士攻上城楼,守城的焱军也是感到压力骤增。
不过,形势最为严峻的还是陆前,方才那声大喊彻底吸引到了禹军的注意力,登上城楼的禹军,率先朝着他杀来。
“妈的,真当老子是软柿子啊!”
“陆前在此,禹军,尽管来战,本将倒要看看,谁能斩我!”
陆前见自己难以摆脱,索性一声大喝,既能振奋士气,也能吸引到禹军的注意力,缓解其他段城墙的压力。
可他不知道的是,城下已经有个老六,盯上他了。
薛礼手持震天弓,一直在寻找机会,陆前虽然被一众禹军围剿,可他毕竟是一位十分‘怕死’的绝世武将,虽然在和禹军将士们缠斗,可警惕性却是从未松懈。
况且,他在城楼之下,有城墙的阻挡,想要一击必杀,务必要把握时机。
“继续攻城!”
薛礼一声令下,又是一队士卒加入了攻城行列,战了一炷香时间,陆前也是有些疲乏之意,这些禹军虽然威胁不到他的性命,可搏杀手段却是极其老辣,十分难缠!
“哈哈哈,这大焱的守将,不过如此!”
“怪不得焱军节节败退,原来这焱将是个废物!”
有老卒不断的嘲讽着,陆前的面色愈加阴沉,此等雕虫小技,若是换做阜康,怕只是轻蔑一笑,可陆前不同。
他是真的会放在心上,升起怒火!
“你们……找死!”
“燎原长夜!”
陆前一声低喝,身形猛地一跃,催动罡气便要将周围的禹军尽数荡开,下方的薛礼却是神色一喜,当即飞身而起,手中长弓猛然张开。
“嗖!”
“给我死!”
陆前一声低喝,眼看着攻势落下,只见一道流光掠过,直接没入胸膛,血花绽放,气势瞬间疯狂宣泄。
“该死……卑鄙之……老六!”
“弟兄们,死守……援军……将至……”
陆前的身形重重的砸落在城楼,一旁的焱军也是愣了一下。
“将军……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
“陆将军!”
周围有几个校尉皆是面露悲色,他们有的是陆前的亲信,更是有陆家的本家子弟,见陆前被阴死,皆是怒不可遏!
“弟兄们,陆将军虽然战死,可元阳城尚在!”
“战死沙场,本就是我等宿命,与其被当做逃命行了军法,倒不如轰轰烈烈一回!”
“死守元阳,待古帅来援!”
城楼上鼓声响起,出呼薛礼的意料,焱军并没有溃散。
反倒是士气涨了一截。
“这些瓜娃子,倒是有几分志气!”
“可这是战场,没啥卵用!”
“老哥哥们,拿出点真家伙事,让这些崽子们开开眼!”
几个秦锐士的老卒咧嘴一笑,攻上城楼的秦锐士当即结阵,一同朝着四周的焱军杀去。
三五人成一阵,每一位都释放着浓郁的煞气。
“死!”
周围的焱军见状,皆是面露骇然,这些黑甲老卒们,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三角阵,竟是让他们十余人无法近身!
“我就说了,有这些黑甲禹军,咱们毫无胜算!”
“是啊,陆将军都战死了,我等还不如直接撤出元阳,和古帅的主力会和,届时一举反攻!”
“你们打吧,反正我不打了,我爹死了,我三个哥哥都战死在沙场,我是最后一个,我不能死!”
“俺家老娘今年都卧床三年了,就等着俺回去……”
似乎每个人都有着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在战场上,他们都是甲乙丙丁,甚至是时代下无不足道的一粒尘埃,纵使是战死在此,也未必能找到他们存在过的丝毫痕迹。
“谁敢撤,谁死!”
一个校尉剽悍的扑杀过来,将几位言论撤退的焱军斩杀,低喝道:“动摇军心,就地格杀!”
本来濒临崩溃的焱军再次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拼死抵抗着。
薛礼也是持戟登上城楼,望着悲壮的一幕幕,低喝道:“降者免死!”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随我杀!”
随着他一声高喝,并亲手斩杀了数位凶悍的焱军,这场未必会载入史册的守城之战,终于落下帷幕。
……
乌治。
此处的战斗更加惨烈,薛丁山和樊梨花率一众火头军,摧枯拉朽的登上城楼,并以雷霆之势,联手斩杀阜康。
城楼仅仅坚守了半个时辰,便落入禹军之手。
“弟兄们,援军将至,咱们退守街道,待大帅主力赶至再行反攻!”
“放火,将街道都给烧了,阻挡禹军!”
“弓箭手,给我放箭!”
一位校尉临危不惧,指挥着濒临溃败的焱军,低喝道:“我大焱为中原第一强国,如今一个小小的大禹,便想击溃我南焱军,简直是痴心妄想!”
“爷们们,拿出点骨气,别让家里的父老乡亲们为咱们蒙羞!”
薛丁山和樊梨花见眼前街道燃起烈火,也是有些急了。
“梨花,你待人清扫后方敌军,我继续率军冲冲试试!”
“不可!”
樊梨花连忙制止,沉声道:“火势已起,不可再进!”
“你与周青率军绕至东西两门,一举合围!”
“也好!”
……
天蒙蒙亮。
漓江南。
李靖和汤和等将坐居大帐,随着一道斥候来报,纷纷起身。
“情况如何?”
“大帅,我们的先锋已经渡江了,焱军的大营已经成了一个空营!”
“嗯?”
汤和眉头微蹙,沉声道:“古儒倒是好大的魄力,竟敢背水一战!”
“如此一来,白帅要先一步面对古儒的主力了。”
李靖面色深沉,凝声问道:“我们的斥候可曾追到焱军主力?”
“回大帅,未曾发现焱军踪迹。”
“不对……”
李靖望着壁挂上的舆图,沉声道:“漓江北岸可曾发现诸多脚印?”
“沿岸是否有桩结的痕迹?”
“这个……末将未曾注意!”
“再探,再报!”
“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