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书记回到家里,疼的直叫唤,明亮的灯光下,老婆见头上一个大包,气冲冲骂道:“明明说叫你出去小心一点,你偏不听,你看应验了吧。”
牛书记没好气的说道:“都是你这个乌鸦嘴,满嘴的不吉利。哎呦呦,痛死我了 ,日他妈的,咋就这么倒霉呢,在村委会喝了几盅酒,回来的路上,脚下一个闪失,栽倒在地,就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老婆满脸狐疑,不相信的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贼心不死,干了坏事叫人家老公抓住打了一顿?”
老婆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牛书记疼的直叫唤,气呼呼骂道:“老婆子,别满嘴跑火车,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一天闲着没事尽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老婆端过来一盆温水,放着一个毛巾说道:“擦擦,要是不行,去把刘村医叫来,上些药包扎一下,不要感染了。这一个大血包,明天走出去,别人又不知道怎样的说三道四呢?”
牛书记信誓旦旦,嘴硬的说道:“我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情,光明正大,有什么可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嘴长在他们的身上,说什么咱管不着,可是咱堂堂正正怕啥。”
老婆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不悦,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没有什么大碍,谁知道谁知你这个狗日的在外面经历了怎样的曲折离奇的事情呢。
牛书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老婆子无言,她盘算明天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风声四处散漫。
约莫一个时辰后,高野刚刚离开,陈三炮就醉醺醺的回来,醉意中带有几分清醒,屋里的灯黑着,他站立不稳,摇摇晃晃,撒了一泡尿,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侧耳倾听,屋里死一般的沉寂,难道牛书记回去了?
又听了一会儿,悄无声息,便推门进去,段主任已经迷迷糊糊睡了,梦中还沉浸在刚才幸福的愉悦里。
陈三炮拉开灯,脱了衣服上了炕,拉开被子,贴在老婆身边呼呼睡去。
高野兴致勃勃回到村委会,胡大虎、寇来、王胜还在谈古论今谝闲传。
见高野进来,胡大虎有点抱怨说道:“高大哥,干什么去了,尿一个尿,咱这么长时间,把弟兄们搁在这里,太不够意思了吗?”
高野心情愉悦,有点歉意的说道:“弟兄们,抱歉,我回去了一趟,你嫂子不让来,我哄了一下就赶紧来了。”
胡大虎脖子一扬,大笑不止,寇来、王胜也面面相觑,似懂非懂,跟着笑了起来。
第二天,牛书记小舅子大清早,来给姐夫家里送猪腿,看到姐夫脸上一个大包,回去给老婆悄悄的说了,谁知这女人嘴上没个把门的,不是个省油的灯,便加油添醋,把平日里道听途说的,关于牛书记的一些花边新闻,神神秘秘的说给自己的好朋友,私下里人们窃窃私语,一道关于牛书记绯闻在大风村里如疾风暴雨般传播开来。
后来越说越玄乎,说是牛书记喝了酒,趁着酒性大发,到段主任家里厮混,被陈三炮发现,打得皮开肉绽,跪地求饶,赔了好多钱,才把事情平息,如此云云。
高野的父亲早上出来在街上转悠,碰上郑爷,郑爷捋着胡子悄悄的走到老高跟前,贴着耳朵说道:“老弟,刚才我听到一个确切消息,咱们那个牛书记,昨晚上嫖风翻墙,叫人家丈夫发现,狗急跳墙,没小心栽倒,弄得头破血流,丢人啊,一个堂堂的村书记,怎么能这样丢人现眼,妈的,这世道变了。”
老高忙颠颠回来告诉了老伴,高野起来,洗漱完毕,抱着儿子走到母亲的房间,把孩子递给父亲,母亲嘟囔着骂牛书记,说道:“叫这个杂怂当书记,恐怕全村年轻漂亮一点媳妇都要遭殃了。”
高野不解的问道:“妈你说什么呢?”
母亲说道:“刚才你爸出去转悠,听人说牛书记昨晚上没干好事,叫人家老公捉奸在床打得鼻青脸肿。听说他跟那个妇女主任有一腿。”
高野忽然觉得血气冲顶,浑身燥热,脸上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他急忙对母亲说道:“妈别道听途说,人家牛书记不是那号人,别尽把人家说得龌龊不堪。”
兰英笑着进来,母亲住了口。高野的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想起昨晚上跟段主任那一段风情,倒叫牛书记背了黑锅,不由得浑身发颤,头皮发麻,人言可畏啊!
那段主任早上卧床不起,老公打扫完院子,进到屋里,见老婆还在蒙头大睡,气呼呼说道:“都什么时间了,还不起来做饭,往死里睡啊。”
段主任没有言声,陈三炮一把掀开被子,老婆赤身裸体,披头散发坐了起来,骂道:“你这个坏怂,一点不体贴人,昨天晚上,球本事没有,在我的被窝里出来进去的,把老娘感冒了。还说我七个三八个四的。”
陈三炮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怼了过去,骂道:“狗日的婊子,敢不是昨晚上牛书记谈工作,把你弄感冒的吧。”
一想起这个龌龊不中用的男人,空有一身臭皮囊,段主任恶从胆边生,骂道:“嫁给你这个窝囊废,叫老娘守活寡比死了男人还难受,我这是哪一辈子造的孽啊,不是你这个杂怂没本事,我没有脸吗,我不知道丢人现眼的!”
一阵胡搅蛮缠,陈三炮到没有了招儿,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只能叹一口气,无精打采的走出去。
院子里恢复了平静,太阳从窗户里照了进来,屋里亮堂堂的。
段主任强忍着散架般满身的酸痛,勉强起床,昨晚那一战,激情澎湃,彻底的叫她重新做了一回女人。
高主任那英俊挺拔,年轻力盛,火热的青春,让她的人生体验达到了巅峰,想起他的老公,想起牛书记,李主任、王厂长,都没有叫她如此心飘神摇,激情奔放。
她从心底里已经深深的依恋上这个年轻人了,掏出高野给的二百块钱,她仿佛觉得昨晚上折腾过后的浑身酸痛肿胀一下子消失了。
洗漱完毕,段主任还沉浸在亦梦亦幻的痴迷里,她穿着一件水红色棉衣,围着一条深红的围巾,哼着流行歌曲——外婆的澎湖湾,到村委会去找高野,路上碰上几个熟人,惊讶张大眼睛,目不转睛痴痴的望着,段主任白了一眼,只顾朝前走去。
一个中年老光棍眼馋的说道:“奶奶的,我这辈子咋没有娶这样漂亮的媳妇呢!”呆呆痴痴,目送着段主任火辣辣的背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