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开着车,来到了天真家里,此时天已黑尽,满天繁星闪烁,清风徐徐。
天真家里,堂屋的灯亮着。高野大声喊了几声,没人答应。
高野咳嗽了一声,解开门帘,走了进去,堂屋里电视响着,没有一个人影。
待要转身离开,院子里有脚步声。高野赶忙走了出去,天真的父亲,从屋子后院里,走了出来。
高野笑着说道:“老人家,天真干什么去了?”
天真父亲一看,是高野来了,赶忙让着进屋,说道:“吃过晚饭,我听天真说,宝儿腰疼得起不来了,说是要到宝儿家里看看去。想必是走到,宝儿家里去了。”
高野一听,赶紧告辞,说道:“那我到宝儿家里也去看看,我也惦记着宝儿,这些天好了没有?”说着走了。
高野到一家小卖部,买了两包点心。开着车来到了宝儿家里。
走进宝儿家里,天真、六娃,都在。打了个招呼,高野笑着问宝儿说道:“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宝儿躺在炕上,苦笑一声说道:“头几天,没有觉得怎么痛,这两天疼得人,受不了了。”
高野说道:“请医生看了没有?”
宝儿说道:“村上的张大夫,过来瞧了瞧,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止痛药,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慢慢疗养,实在不行到县医院,做个透视,看看肋巴好着没有?”
天真说道:“王家那娃,狗日的,下手太狠了,明明自己的老婆是个坏怂,不守妇道,勾引男人,还要把过错,强加在宝儿的身上。”
六娃说道:“这个事情,要怪就怪自己,谁叫你睡了她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狗嚎怨自己。你不去了,她男人难道跑到咱们家打人不成?”
高野说道:“事已至此,说那么多没有用,咱们还是想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宝儿,你老老实实,说一说事情经过。”
宝儿面有难色,十分难为情,不愿透露详情。
高野说道:“兄弟,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人家把你打得卧床不起,你还自觉理亏,这不对。我觉得你这不是强奸,是他老婆诱奸了你,他男人把你打成重伤害,他男人还干了什么?”
天真接过话头,说道:“逼得宝儿,签字画押,写了一个一千块钱的借条,这她奶奶的,叫宝儿,辛辛苦苦,累死累活,不吃不喝,一年多才能攒够。太坑人了。”
一听到,天真提起打借条的事情,宝儿窝心的大声“哎哟”了几下。这才是压在他心口窝,最大的的巨石,这些天,他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事情。
一想起他就怒火中烧,恨不得把他们一家都宰了。方能解心头之恨。
他想着,等自己的伤好了,把家里的杀猪刀磨的明光闪亮,锋利无比,跟这狗日的,同归于尽。
看着宝儿,脸色蜡黄,长吁短叹,高野说道:“这样吧,明天我开着车,到中医院或者县医院,咱们去检查检查,没有多大的问题,就忍气吞声算了,若是伤势严重,那就派出所报案,动公家,要公了不能私了,让王家的赔偿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等,还要告他敲诈勒索,逼你打了一千块的借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听高野这么一说,宝儿心里亮堂多了,半信半疑说道:“这样一说,好像咱们有理了。不可能吧,我睡了他老婆。”
高野笑着说道:“宝儿,你是讨要工钱,是他老婆勾搭了你,是老牛吃嫩草,在他们的炕上,是他老婆自愿的,又不是你强奸了她。王家娃,逼你打借条,就是威逼勒索,是违法行为,法律规定的清清楚楚。这个窝囊气不能白受。”
听了高野一席话,如同胜读十年书。六娃笑着夸赞高野:“还是高野见多识广,比我们强多了。”
宝儿母亲走了进来,见宝儿几个发小聊天,赶紧给他们几个,倒了几杯白开水。心里怨怒不平,气呼呼骂着宝儿:“你这个没脑子的,你不知道王家媳妇名声,是个烂货啊,给人家种地,钱没有挣上,白白的搭了一个,刚刚新买的播种机,被人家勾引了,叫人家老公,打成这个刀样,一天到晚,躺在炕上,不得动弹。咱们日子怎么过?又叫人家逼得你打了一千块钱的借条,什么时候能还清?你说冤不冤,我把你这个没脑子的,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窝囊鬼。”
宝儿母亲,也不管有人与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的宝儿一声不吱,把被子往上一拉,蒙着头,放声大哭。
高野见状,忙笑着对宝儿母亲说道:“婶婶,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明天我开着车,到县城医院,给宝儿检查一下,然后报案,叫派出所民警,来处理此事,这口气不能白咽了。叫他王家娃,吃不了兜着走。”
宝儿母亲一听有救,气消了也一大半。说道:“高野谢谢啊!你们几个好好的开导开导宝儿,不要让他钻牛角尖了。”说着到了侧房休息去了。
高野说道:“大家喝酒不?我车上有一瓶白酒。想喝咱们碰几杯。也给宝儿压压惊。”天真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高野哥们够意思,你把酒取来,咱们边喝边聊。不要猜拳行令,就这么一人一大杯,碰着喝,喧一会儿。”
“行!”高野出去取了一瓶白酒。给大家分成四份,把开水杯子倒了,装进白酒。四人碰杯。
天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道:“宝儿,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跟王家媳妇搂在一起,啥感觉?”
天真不提则已,一提此事,宝儿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浑身颤栗,身上一阵绞痛,说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以后就知道了,这惨痛的教训,能让人一辈子刻骨铭心。见了女人头皮发麻,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你可别走我的老路,教训深刻,前车之鉴啊!”便不再言声了。
天真见宝儿答非所问,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知道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六娃,高野,都是过来人,知道其中的滋味,望着天真只是笑。
六娃笑着说道:“天真,赶紧叫你爸妈打听,说对象,领证结婚,男女之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人不一样,感觉不同,只有你亲身体会了,才能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体会爱情的美妙。”
说得天真,只是挠头,仿佛自己不谙世事,与他们三个,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