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古老的村庄,一条水渠从村庄的中心,逶迤蜿蜒,穿越而过。
在一个小桥旁,有一棵古老的大柳树盘桓矗立着。
大柳树似乎有几百年的历史,历经沧桑的树干,枯瘦嶙峋,树皮被剥得斑斑点点,树身很粗,三个大人手拉手合抱在一起才能抱住。
岁月流逝,树枝几个大叉,直刺空中。
大柳树见证着,这个村庄的风风雨雨,生生不息的历史,送走一茬又一茬的老人,迎来一批又一批新的生命。
这里发生的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故事,在大柳树的心中流淌,一波又一波,沸沸扬扬,一代又一代激荡着……
大柳树下曾经是人们纳凉的地方。
老人们坐在树下,或高谈阔论,或窃窃私语,家长里短,像一道风,传遍村庄的角角落落。
大柳树下,也是孩子们玩耍的时候,相约集中的地方,也是学生们,上学的时候,约好了结伴,去学校的地方
这里也是家庭妇女们,下午把家里的脏衣服拿出来,蹲在大柳树下,水渠旁的石板上,嚓嚓洗衣服的地方,水声,高声聊天的声音,还有笑声混在一起,飘向远方。
这里,也是大男大女们,传送爱情信号的地方,情投意合者,心有灵犀一点通,悄悄的,在这里来约会,互递信物,相拥相抱,然后迅速走开,在约定的地方,倾诉衷肠,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还有谁家的小孩,晚上有哭闹毛病,写上一篇短文: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一念,一觉睡到大天亮。贴在大柳树上,来往的人们驻足念一念,趋吉避凶。
大柳树就像是一个耄耋老者,经历着村庄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今生往事,丝丝缕缕。
秋月的一天,下午四点左右,天空飘着黑压压乌云,几道闪电划过,空中“叭叭叭叭”声声炸雷,叫人胆战心惊,暴风雨来了。
此时,吴家的小院子里,人声嘈杂,围满了人,亲戚朋友邻居们,黑压压的一片,骂声、哭声、喊叫声混杂在一起,小院里水泄不通。
年过半百的高野,直竖竖,瘫躺在院子里。头上鲜血淋漓,地上淌了一大滩,只有微弱的的气息。“哎哟”呻唤着,腿上的裤子落在半弯弯里,下半身裸露在外。只有那家伙,还刚强的坚挺着,怪吓人的。
吴家的小媳妇,放声嚎啕大哭,觅死觅活的。
老公手里提着个木棒,站在一旁大声叫骂:“我把那个你老杂种,老叫驴,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忍了你多少回了,我把你狗日的打死了,老子去坐牢。”
有几个年轻媳妇,看见高野精光赤身的样子,心中掠过一丝惊讶感叹!
“哎哟羞死人啦。”有的捂住了脸,有的低下了头,有的直勾勾,毫无羞怯的看着,宛如平常。
李家大叔,看不过,赶忙过去,把高野的裤子拉了上去。
对吴家的小伙子说到:“娃娃,事情弄大了,丢人现眼,你还年轻,打死人是要一命抵一命的。动官是重伤害,赶紧救人。”
吴家娃,愣愣的站着不动弹,嘴里驴日狗捣,铁青着脸高声叫骂。
有人打电话,叫来了高野的老婆兰英,兰英匆匆忙忙赶了来。
一进门,看见自己的男人横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没有了声气,二话不说,扑上去,就要和吴家娃拼命,两人厮打了起来。
兰英出其不意,猛地一把攥住,吴家娃的裤裆里的玩意儿,死命不放,痛的那娃杀猪般嚎叫,众人上去赶紧拉开。
兰英哭嚎着骂吴家的,又骂自己的男人,好好不在自己的家里待着,跑出来自找死路。
“日他妈的,羞死先人了,叫儿女们的脸往哪里搁啊,索性我也撞死在你们家里算了,把这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兰英就往吴家的墙上乱撞。
李家大叔赶紧拉住。说:“兰英啊,事已至此,无论怎样,赶紧救人,不然人就没命了,快打120。”
有人赶忙拨通120的电话,李家大叔驱散围观的人群说:“散了散了,各忙各的去吧,别再添乱。”
有的年轻媳妇们走开了。
约莫二十分钟,救护车呼啸而来,医护人员问明了情况,把高野抬上了救护车。
兰英还有几个高家的亲戚朋友,坐着救护车送到了县医院。
急救室的大夫,赶紧检查,说:“伤势太重,赶紧转院。”
兰英忙忙给在省城医院儿子,打了个电话,哭着说:“儿子啊,你爸叫人打坏了,医生说要转院。”
电话那头,儿子顾不得问明情况,只是赶紧说:“妈,赶快转到我们医院里来,我在这里抓紧办理住院手续。”
兰英给县医院主任说明了情况,说儿子在省城某医院上班,要求转到那里去。事不迟疑,人命关天,连夜送到了省某医院。不提。
于是一个爆炸的消息在大风村疯传开来!
大柳树下的老人们神神秘秘,压低嗓门,露着惊讶的表情,附在耳朵旁传递着消息。
李大爷对张奶奶说:“听说了没有,高野被人打成重伤了,差点打死,惨不忍睹。”
“为啥?”
“还不是男女之间,勾子底下的龌龊事情,听说是,高野勾搭吴家的小媳妇,被人家丈夫堵在家里,按住打了个半死。”
“妈的,活该,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颠不住了,不要逼脸,老不正经的,只要是个母的就想上,报应啊!”
张奶奶的脸上露着愤怒与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