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了？”
苏妍疑惑地看了林渊一眼，起身向门口走去。
她拧了拧门把手，很轻易地就开了门。
“这不就开了吗？”
苏妍正准备回头时，却看见了门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背朝着她，黑色的大衣搭配绅士礼帽，让人能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两个林渊？”
她吃了一惊，连忙回头看向林渊。
林渊依然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而他的身后有着另一个“自己”手握门把手，用后脑勺对着自己。
而另一个“自己”所看向的地方还有一个“自己”，如此往复无穷无尽……
苏妍头顶渗出一丝冷汗，像是察觉到了身后那数不清的来自“自己”的目光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扇门，这镜像一般的景象又是什么情况？”
林渊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来，向着门后走去。
苏妍侧开了身子，让林渊走了出去。
在迈出房间的那一瞬间林渊并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就像平日里出门一样轻松。
【莫非成功了？】
林渊心中并没有为之一松，因为下一秒他就开心不起来了。
在他的正对面，苏妍依旧站在门侧，看着门后的林渊。
林渊回头一看，离他不足一米处的苏妍和他前方的那个“苏妍”一样，看着自己，面露忧色。
林渊面色凝重，如果没有什么变数的话，根据他展开高维视角所看见的未来，他和苏妍将永远走不出这个房间！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如你所见，我们被困在这个房间里了。”
苏妍眉头一拧，伸手指向一旁的墙壁，口中念道。
“破！”
下一秒，房间的墙壁在一种无形无质的攻击下被破开一个大洞。
苏妍的这次攻击几乎破开了整面墙壁。
【苏妍姐这能力是什么？完全看不懂啊！】
至今为止，所有出现过的能力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它们都是人类基因能够进化出来的，是陈教授赋予人类打开基因锁链的钥匙——基因潜能药剂作用下的产物。
但是，这种无形无质的攻击显然脱离了现在人类文明的范畴，属于科学暂时解释不了的能力。
【不是操纵空气，我没有感受到空气有丝毫波动。难不成是念动力、精神力场之类的？】
林渊来不及细想，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了。
破损的墙壁里没有混凝土与钢筋，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0和1，在那墙壁之后，空间陷入一片虚无。
不是漆黑，不是透明，也不是任何能够看清的东西。
那就是纯粹的无，什么也没有的无，像是连光线都被吸引走的视界漏洞——黑洞一般。
就像是……一块未被编辑好的世界，造物主漏掉的一角。
林渊只能感到，眼前的世界缺失了一部分。
“这……”
苏妍欲言又止。
林渊知道她想说什么。
“难道我们所处的世界是由程序编辑出来的世界？”
“就像缸中之脑、楚门的世界一样，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虚构的？”
苏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林渊摇了摇头，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名片，说道。
“我们的世界是不是程序世界我不知道。”
“但是我们现在正处于的世界，应该是一个程序世界没错了。”
“而且……”
林渊将名片掷出，让开了身子，口中默念道。
【维，迁越。】
名片在迁越之后得到了极大的动能，它遵循着伯努利定理在林渊的身前快速的穿梭。
每次越过房门，名片就会无比诡异地从另一处保持着相同的速度与方向出现，然后再次穿梭而过。
林渊看着眼前的卡片说道。
“这是一个被设定了莫比乌斯环的程序世界，唯一被编辑好的出入口形成了闭合的回路。”
又有一张卡片凭空出现在林渊的手里，被他掷向墙壁之后的那片虚无。
卡片在接触虚无之后层层崩解，溃散为一连串的0与1，最后弥散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苏妍神色动容，她刚刚还想破开墙壁走出去。
“没有被编辑好的地方无法进入。”
林渊伸手接住自己眼前飞过的卡片，手掌被塑料卡片锋利的边缘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很快就渗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名片。
“而我们，还是原本的身体，没有被程序化。”
林渊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手中沾染鲜血的名片。
“似乎是一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