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个,那个……”
穆初不知道怎么的回答,站起身就朝床铺跑去,“睡觉睡觉!”
“哇,这次床真大啊,感觉躺十个人都不成问题,咱们四个人躺着还绰绰有余。就是吧这被子……这被子……会不会有些太小了?”
穆初膝跪在床上之后,抓起被褥抖开。
结果抖开之后发现被子都是普通的双人被,盖两个人刚好,三个人也能盖,就是会有些挤,可要是四个人话……那完全就是盖不下啊。
“我单独盖一床吧。”娄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顾玉树瞄了瞄床上的被褥,也跟着开口:“我也单独盖一床吧。”
“刚刚外面小侍说的第2点要求,四个人必须盖一床被子……”瞿浮下意识开口说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随便你们。”
很快。
四人躺好。
穆初和瞿浮盖一床被子睡在中间,左边是单独盖被子的娄间,右边是顾玉树。
原本一女三男睡在一起就别扭的很,将眼睛瞪得(???)贼溜圆。
但尴尬寂静的气氛里却没人开口说点什么。
渐渐地……渐渐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普通人的原因,穆初就瞧见右边的顾玉树睡着了,她还在想着为啥自己的幻境里会有大被同眠的指示,到现在为止也没瞧见腹肌啥的。
结果乱七八糟一通想,她也开始困了起来,哈欠连连,眼皮逐渐合上。
闻着穆初身上的发香,瞿浮浑身僵硬,在被子中一动不动。
等感觉到穆初睡着之后,他才呼出一口气。
像个小偷般,将穆初悄悄揽进怀里。
“听到我说单独盖一床被子时,你心里挺开心的吧?”娄间陡然开口。
瞿浮抱住穆初的手微微一滞。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的心思被裴公子发现可就了不得了,也不知道那小侍说的夫郎是不是他。若真是他,你最好收敛一点!我要提醒你一句,那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你,绝对斗不过他!”
“那可不一定。”瞿浮轻轻的说了一句。
手指穿过穆初的头发,瞿浮温和的眉眼里满是情丝。
就好似。
梦里晓窗茶香,书卷摩挲作响。
晚风微醺,月儿叶儿都在摇晃,心湖跟着荡漾。
又如猫爬过屋檐,轻轻的,让他一颗心都跟着酥了起来。
娄间问:“你刚刚说什么?你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瞿浮薄唇微微笑开,“我说,我也要提醒你一句:这个幻境可不是普通的秘境,它再小,也是天道布置的,你最好遵守规则。
哦,对了。
你现在……可能诅咒之体都不是了,
死了,就真的死了。”
娄间的陡然瞪大眼。
紧接着,抓住身上的被褥一掀,身子猛地朝瞿浮的这边滚了过来,然后拱开被子,钻了进去!哐的一下撞在瞿浮的后背上。
“你轻点,她刚睡着。”
“嘘!”
而娄间刚躺过的地方,出现半截铁青色的胳膊。
手肘上长满倒勾一样的肉刺,指甲锋利尖锐,上面满是煞气,看手肘的弯曲方向,它似乎……是从床下伸出来的……
被他触碰过的红色床褥,瞬间如同朽木腐朽,长出无数的霉菌,腐烂了。
娄间现在还真有些后怕。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躲在床下?!”
“不知道,可能这就是小侍说的不好的事……”
“妈的,这爪子要是碰我身上,我死翘翘了啊。”
他从被褥里身处一个头看向顾玉树,“那玩意儿为什么不抓他?”
“你注意看他的脚。”
“嗯?”
“顾玉树从一开始就理解了规则,将脚伸入我们被子下面的,规则上只说四个人必须盖同一床被子,又没要求要盖多少?盖住一只脚,也算是盖同一床被子。”
娄间气呼呼的开口:“他知道,他怎么不提醒我!”
“他只是按照自己理解的规则来做,但不一定确定自己理解的就是对的。”瞿浮眸子闪了闪,替顾玉树解释了一句:“顾家长子顾安死了之后,他们家的人都比较苟。我相信,这一次他不是故意的。”
娄间很气。
三人和一只脚就这样过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天亮,房门被小侍推开。
明媚的阳光从门口洒入,一个面庞清秀的少年走了进来,宽阔的肩,修长的腿……
小侍一脸高兴。
“妻主,您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来人,去告诉夫郎,妻主醒了!”
进来的小侍连忙冲外面喊了一句。
外面有人应声,接着脚步声跑远。
穆初愣愣的看着长相算得上秀气的小侍,视线从他的脸划过脖子,再落在他肌肉纹理分明的腹部。
“你怎么没穿衣服?”
“妻主,您忘了吗?咱们府邸里除了夫郎和侧君,所有男人都不穿衣服的啊……”
所……
所有人都不穿衣服?!
穆初脑袋里“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了,感觉头顶好似在冒烟儿。
她翻身一滚,手脚利落就从瞿浮身上滚过去,朝床下一跳,哒哒哒的朝门外跑去。
“妻主,您病才好,不能赤着脚在地上跑!妻主!”
“妻主,奴求您了……夫郎看见会抽奴鞭子的。”
然鹅。
穆初早就跑出去了。
接着,房屋中的瞿浮、顾玉树,娄间三人都听见了穆初在外面发出如同野人一样的嚎叫。
“哇,腹肌、腹肌……好多好多的腹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卧了大槽,空气里满满的都是荷尔蒙,正面有腹肌,背过去,就是后背杀……哈哈哈……这里绝对是天堂吧……”
“哈哈哈……看起来都好好摸啊。”
“过来,过来给妻主我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
瞿浮只觉得头疼的很。
在床上曲起半条腿,手搭在膝盖上,捏了捏眉心,对两个呆头鹅一样的男人道。
“……我昨晚让你们对这件事闭口不言,就是担心发生眼下这种情况。”
他知道穆初的癖好。
所以在昨晚被灌酒的时候看见那么多裸身的男人,就刻意交代了娄间和顾玉树不要说。
否则,哪里还等得到今天。
昨晚可能连夜就冲出去了。
“走吧,出去看看。”
三人没有忘记小侍说的吩咐,尴尬的解开衣裳露出一下腹肌,才往外走。
……
三人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穆初。
她就像一直勤劳的蜜蜂,(?˙o˙)?嗡嗡嗡的飞行在花园里的野花之中,不辞辛苦的兜圈圈,雨露均沾……,使每个腹肌都被挨了一爪。
有的突出还被她蹭了蹭。
被她摸过的小侍含羞带怯,眸子脉脉含情,好似巴不得穆初多摸摸。
穆初转来转去,似乎有些转晕乎了。
在这晕乎之中,她好像看见了一副画面,……似乎是什么人跪在自己身前,喊自己:师父。
她还想要仔细看,那画面直接就消散了。
“(`o′)o还不够!”
“腹肌还不够多!”
“给我来点更性感的、更狂野的、更具有张力的、侵略性的腹肌……”穆初娇小的身子突然蹬蹬蹬的朝后一退,陡然间就撞到了一个人。
所有的小侍抬头一看,随后齐齐行礼。
“夫郎。”
穆初的身体被强行调转,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白袍,如光风霁月,芝兰玉树般的男人。
他此刻轻轻蹙眉,搀扶住穆初。
“你是纯粹的想看……还是……真的想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