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郁身子一顿,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却见那迷糊的人伸出指尖轻触了一下他的眼睛,然后在胸口处轻轻蹭了蹭。
“狐狸~”
跟个小孩似的。
阎郁松了口气,刚刚冰冻的心瞬间回暖,指尖一扯,轻易便挣脱了绑在床头的发带。
将人往怀里一捞,看着那迷蒙的双眼,不自觉地……。
默默偏过头,深吸一口气。
这样乖的先生,这样乖的掌印,实在是……不多见啊。
顾爻却像是有些不舒服,只觉得屁股底下硌得慌,微微动了动身子,却引来一阵闷哼。
有点热。
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
想睡觉。
抬眼看去,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配上这一身红衣,实在是勾人得紧。
顾爻低头看了看,才后知后觉,眼前的人挣脱了他的束缚,现在他被人揽在怀里了。
嗯………?!
不对劲。
小美人应该是他的老婆啊?!
为什么他被自家老婆抱着?!
顾爻想要反抗,可手刚搭上阎郁的肩膀,手腕就被人抓住。
看着眼前跟小孩撒泼似的青年,有些无奈轻哄着,将那葱白的指尖搭在那第三颗盘扣上,“先生,我解不开,你帮帮我,好不好?”
美人垂眸,无奈又委屈,像是真的被这几个盘扣给困扰住了。
好漂亮。
顾爻微微失神,那声音却还在继续蛊惑,“先生,帮帮我吧~”
语气有一些上翘,带着些娇。
而顾爻最吃的就是这一套。
等到顾爻反应过来时,那嫁衣的外袍已经落下,和那红色的鸳鸯喜被融为一体。
而盯了顾爻许久,也忍了许久的阎郁眼睫压了压,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而随之燃起的,是不灭的一簇火光。
顾爻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太晚了,就见眼前的人唇角扬起一个微笑,让那张向来冷淡的秾艳面容都生动起来。
勾魂夺魄。
这是此刻顾爻唯一能想到的词。
天旋地转间,位置就已经换了。
红色的发带缠上一双伶仃的腕,勾勒出微微的红痕,打了个漂亮的结,阎郁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如果忽略那张清俊的脸上惊愕的神情就更好了。
阎郁笑了笑,仗着顾爻脑子此刻不太清醒,在人炸毛之前,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嘴一扁,眼一垂,看着就格外可怜。
“先,先生,我,我……难受。”
说到后面两个字,阎郁像是有些赧然,羞涩地低下头,那说话的尾音都带着些颤,像是极其不好意思在顾爻面前失态。
火气瞬间散了大半。
怎么这么可怜呢?
好像什么也不懂。
他这么离谱的吗?
拐带都拐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
不会有罪恶感吗?
此刻脑子不清楚的顾爻丝毫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劲,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谴责之中。
抬头看着面前委屈巴巴的人。
负罪感更强了。
心虚偏头.jpg
看看现在这情况,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那他该怎么办啊?
那颗聪明都脑瓜子此刻却有些转不动,带着些茫然,他看向眼前的人,神色也有些着急,“那,那该怎么办啊?”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面上却还是委屈,“先生,教教我,好不好嘛?”
晕晕乎乎的脑子转不过弯,他一脸懵懂,动了动身子,手上的束缚感却更强。
领口凌乱,肩膀半露,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阎郁压下想要强行动手的冲动。
欲速则不达。
深吸一口气,他抿了抿唇,伸手将发带解开,将人一把捞在怀里,趁着顾爻还未反应过来,轻柔的吻就落在那磨得发红的腕间。
温柔缱绻。
珍重又温柔的动作,让顾爻只感觉被烫了一下,抽了抽想要缩回手,却被眼前的人死死抓住。
指腹摩挲着发红的腕,带起一阵颤栗感。
明明看不清阎郁的神色,顾爻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刚想开口,却先被眼前的人一把抱住。
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疼,还有……热。
同样都是男的,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顾爻本就红透的脸更像是煮熟的虾子,红得有些离谱,着急忙慌地要去推搡眼前的人。
手搭在肩膀上……纹丝不动。
反而是眼前的人讲他抱得更紧了些,像是只迷茫的小动物似的在顾爻颈窝轻蹭着。
炽热的呼吸,高温的肌肤,不可忽略的……热,烧得顾爻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连手脚都有些发软。
“先生,先生,难受。”
委屈的声音带着一丝呜咽,让顾爻忍不住松了松手。
虽然他不喜欢当弱势的那一方,但这是自己老婆,应该……问题不大,吧?
得了顾爻默许的阎郁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将那手脚无措的人往前一推,红色的发带再次缠上伶仃的腕。
动作一气呵成,未等顾爻发作,修长的手指搭上那漂亮修长的脖颈,滑落,而后灵巧地解开了那中衣的绳结。
阎郁欣赏着顾爻的每一分反应,感受那僵硬的皮肉,而后轻俯在青年红透的耳根,“先生,你也有些急色了呢?我来帮帮你吧。”
看着向下俯身的人,顾爻感觉腿上一凉……
呼吸一滞,顾爻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此刻的动作。
漂亮的眼尾染着薄红,浸透了水雾,而此刻忙碌的人有些见人看过来,语调有些含糊不清,“夫君~”
太过香\/艳的画面让顾爻的cpU瞬间被干烧。
当场死机。
现在的场面太过离谱,以至于后来的事情都有些不清。
红帐落下,凌乱的呼吸交杂着,白皙的脚背紧绷着,脚趾都羞愤地蜷缩着,小腿绷成一个优美的线条弧度,在空气中轻晃着。
倏的,脚踝被人一把抓住,轻柔的吻落下,让顾爻逃避的动作一僵,看着那张柔情似水又秾艳美丽的脸,只感觉到有些害怕。
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只刺猬,将整个人都蜷成一团。
酒已经醒了大半的人,脑子里全是些荒唐的画面。
破碎又情色,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胆大。
可阎郁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看着出神的人,他有些微微的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拽着人的脚踝猛地往回一拉。
落入掌心的腰瞬间软了,即使趴在肩上的人紧咬着唇,却还是泄露出一丝破碎的哭腔。
“混,混蛋~”
抬手,阎郁将手轻轻搭在青年瘦削的脊背上轻抚着,眼里是一片得逞的笑,“嗯,我是混蛋,可我也说过,先生可以咬我,要是将自己咬伤了,可是有惩罚的哦~”
低沉的声音像是期待许久,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兴奋。
直觉告诉顾爻,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不要和阎郁对着干。
他抬起有些酸软的手轻轻环住阎郁的脖颈,脑袋轻蹭,带着些讨乖撒娇道:“阿郁~”
阎郁已经极其熟悉顾爻的套路,他捧过那张泪痕未干,哭得有些狼狈的清俊脸庞,轻轻在眼睛上落下一吻。
吓得顾爻下意识就闭上眼睛,眼睫轻颤,阎郁轻笑一声,呼吸落在耳畔,“要言而有信哦,夫、君。”
听到这个称呼,顾爻只感觉有些慌乱,凌乱的记忆充斥着整个脑子,让他下意识就想躲开。
阎郁欣赏着青年慌乱的动作,刻意放松了点动作,在人退开一点时却又重重拽回。
而后,哭声与咒骂都被堵在交缠的呼吸中。
看着恼羞成怒的人,阎郁透过红帐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天色,轻笑着继续着自己未完成的“惩罚。”
顾爻想逃。
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左不过就是新一轮的戏耍。
阎郁对此,总是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