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你哥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所以你未来的嫂嫂也一定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女子。”
“可是我觉得你就很好啊。”
“不要胡说八道,我哪里好,嫣然你不要着急,你哥哥一定会很幸福的,不是吗?”
“嗯……你说的没错,再说有我这妹妹给他把关,他很难不幸福,再不济还有你不是,你的眼光是很犀利的,到时候你也帮我哥哥把关。”
“你不要担心,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为你哥哥担心,这世间不管是男子女子,都会成婚,以后你也会的,感情是两人相处的基础,但是如今盲婚哑嫁的是大多数,心意相同的还是占少数的,我和王爷已经是幸运的了,相信你哥哥和你也会遇到心意相通的人的,慢慢来不要着急才是。”
“你说的有道理,有时间我一定拉着你把这话说给我祖母和娘亲听一下,省的她们总是在催婚。”
“那是你的家人,他们自然是对你最好的,你这个小呆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哎呦,你戳我脑袋做什么啊。”
“好啦,赶紧睡吧,明日吃完早饭咱们喊上清河郡主去彩妆阁转转啊。”
“那感情好,睡觉睡觉!”
不一会身边就传来轻轻地鼾声,顾清婉转过身子看向了窗外,白月光洒在了她的窗前。
公子霁月,你一定会得到属于你的幸福的,一定会的。
顾清婉没有什么睡意,她呆呆地看着落在窗纱上的月光出神,不知怎么了,她突然想起来前世听到过顾含娇所做的一首诗。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正嘀咕着,忽然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她刚坐起身子,乌黑的秀发从肩上滑落,月光为其披上了一件头纱。
窗户外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用点灯顾清婉就能看得清来的不是别人自然是楚王那厮。
顾清婉嘴角有些抽搐。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怎么,你是要把谁的梦还回去呢?”
“王爷,这大半夜的,您都忙碌一天了不累吗?”
楚王思考了一会说:“不累,本王有些兴奋睡不着觉,所以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和本王一样。”
顾清婉有些无语,这个人明明看起来那么成熟,怎么行事却如此的幼稚呢,她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了。
“王爷,你怎地这样幼稚?”
瞧着穿着寝衣走到窗户前跟他说话的女子,卸去了白日里的一身床白,此刻更显得温婉可人。
萧璟宸今日是十分开心的,眼神亮亮地,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萧璟宸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顾清婉的脑后,两人隔着窗户额头靠在了一起。
顾清婉脸色一红,不知道这厮今晚是怎么了,她回过神来竟然闻到了一丝酒气。
“闹什么呢,嫣然还在里面睡觉呢,被瞧见了你还要不要面子啊?”
“不要,那丫头睡得如猪,还打呼噜,不会醒的。”
“哪有这样说人家姑娘的?你喝酒了?”
萧璟宸放过了顾清婉,靠在窗户前低声笑。
“嗯,今日开心,皇兄也开心,所以又留我在他的御书房喝了几杯,不过皇兄私藏的就真的是好酒,可是后劲儿也不小,嘿嘿,他已经醉了,还是本王的酒量好,皇兄的酒量不及当年了。”
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人,很难把这个人跟冷血无情的战神联系在一起,也许是他的碎碎念起了作用,也许是酒起了作用,也许是月光刚刚好。
此刻的萧璟宸竟然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就连他脸上的那道伤疤也变得愈发柔和了起来。
顾清婉靠在窗边,静静地听着这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并没有打断。
说了好一会,萧璟宸停了下来,定睛看着顾清婉,他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说。
“本王也是有王妃的人了。”
看到萧璟宸这个样子,顾清婉的心也忍不住柔软了起来,“太后那里可有为难?”
“没有,我把先皇的遗诏拿了出来,内容填上了给咱俩赐婚,所以就算是太后也没有办法的。”
“什么!”
顾清婉有些诧异,她自然是知道先皇遗诏的事情,一直以来外面也都只是传言,先皇临死之前给了小儿子一道盖了玉玺和私章的空白诏书,这道诏书效力很高,就连皇上都可以废除。
但是也有人说先皇当年意属楚王登上大位,但是由于楚王年纪太小了被现在的皇帝给截胡,先皇不忍心自己的小儿子受苦所以给他留下了这么一道保命的东西。
但是也有人说这是是传言罢了,皇上和楚王是同胞兄弟,现在关系又那样好,不过是有心之人以讹传讹罢了。
关系好吗?如果真的好为什么楚王远走边关这么多年?可是要是不好,为什么楚王那样尽心尽力辅佐皇上呢?
这些不过是外人的猜测罢了。
至于那道诏书,顾清婉是知道的,当年萧玉恒也曾多次派人去楚王府去边关寻找这道诏书,更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在楚王身边安插人去探查诏书到底被藏在了哪里。
到最后先皇的遗诏都没能现世,当初她也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听到楚王亲自承认了而且还被他拿来给自己赐婚,顾清婉这才相信先皇遗诏原来是真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关系甚广,你怎能拿来……”
萧璟宸摇摇头说:“对我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萧璟宸在顾清婉面前从来没有架子,也是如同平常情侣那样以你我称呼彼此。
是了,那个东西会滋生出太多太多的贪念,如今被这样处理了都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怪不得太后没有再追究,怪不得皇上今晚会如此高兴地留着楚王再多喝几杯,怪不得萧璟宸如释重负地跑来跟她看月亮说话。
原本以为重新来一次,追求楚王应该会很难,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简单,是不是前世楚王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呢?只是他不善于表达,而自己也早早地走错了路口没有发现罢了。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顾清婉刚想开口询问萧璟宸,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但是还没有等她问出来,萧璟宸就推搡着她回去睡觉,而且还很贴心地从外面把窗户给关上了。
“清河那个丫头虽然很莽撞脾气也不是很好,但是人还是不错的,所以如果你喜欢可以深交,睡吧。”
外面萧璟宸离开之前还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把顾清婉给逗笑了,她也没有再纠结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自己,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她回到床上困意来袭。
外面萧璟宸听到了顾清婉均匀地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着了,他背着手慢慢地往外面走,走到了拱门处果真看到了一个人正站在那里。
这人萧璟宸自然是认识的,是宁国公府的大公子,他们这样子碰面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宁城霖目光复杂地看向了楚王,半晌后他转身离去了。
萧璟宸自然也不是一个能够主动开口说话的人,这时候小乙从暗处现身,走到他身边。
“主子,这宁大公子是什么意思?他呆在这里很久了,从咱们没有来他就一直在的。”
“什么意思?本王也不知道,不如你去问问?”
“属下?算了算了,属下哪里敢去问。”
“你不敢问他倒是敢跑来问本王?”
小乙赶紧闭上嘴巴,低着脑袋站在楚王身后不敢再言语。
萧璟宸自然是知道宁城霖对顾清婉的心思,也清楚当初老夫人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打算,可是那也都只是打算罢了,既然没有说出口那都是不作数的。
再者他是相信宁城霖的人品的,日后婉婉有这样一个兄长护着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过有他在还轮不到别的男人来护着。
消失在夜色中的楚王明显心情很好,一直到回到王府心情还是很好,好到拉着属下不让睡觉硬生生操练到了天亮。
顾清婉是个习惯早起的人,但是孟嫣然显然不是,昨天晚上与顾清婉聊得太多睡得太晚,第二天一早果然赖床起不来了。
顾清婉瞧着时间还早就没有把她叫起来,而是自己默默地到外面练功去了,可是等她回来就看到杏叶满脸苦楚地站在床边劝着孟嫣然。
“小姐,您就赶快起床吧,这里不是咱们自己家,要是被人知道您来人家做客还赖床,别人会笑掉大牙的。”
“唔,清婉不是外人,杏叶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吧,就一会儿就一会儿。”
说着说着床上的那个人又睡熟了过去。
杏叶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顾清婉表示很抱歉。
顾清婉摆摆手说:“无碍,昨晚你家小姐睡的太迟了,就让她多睡一会吧,左右清河郡主来还有段时间,我自己去门口迎接吧,不过不要让你家小姐睡得太久,别错过了早膳。”
顾清婉带着司棋往门口去等着清河郡主,她还让抱琴往老夫人和夫人那院送信儿,说是一会清河郡主回来找她一块吃完早膳出去玩,问老夫人和夫人可有什么指示。
到门口没有多久就看到清河郡主骑着高头大马来了。
“清婉!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等着本郡主,孟嫣然那个臭丫头呢?”
顾清婉抿着嘴巴笑着说:“嫣然姐姐还在睡懒觉呢,我没能把她从床上喊起来,不过昨天夜里做梦她嘴里还在念叨着郡主。”
“她会念叨本郡主?真是够稀奇的。”
清河郡主穿的很适合骑马,潇洒地从马背上下来,把马儿交给了旁边的小厮。
“走吧,先去拜会老夫人和夫人,咱们就去你那里吃早膳,哎呀我都快饿死了。”
他们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面走的时候,抱琴抱着一个匣子也回来回话了。
“见过郡主娘娘。”
“你起来吧。”
“郡主、小姐,刚才婢子从老夫人过来,正好夫人也在老夫人的院子里面服侍老夫人,婢子禀报说郡主娘娘稍后会过来找小姐玩耍,老夫人听到后很是高兴,说今日小姐不必带着郡主专门绕一圈去她那院子里面请安了,礼节什么的都是虚礼,免得扫兴,让您带着郡主娘娘跟孟小姐好好玩耍才是,缺什么让人去找夫人要。”
清河郡主笑着点点头说:“还是老夫人豁达,本郡主确实讨厌这些个规矩,没得无趣,真是复杂到令人感到还不如拿着刀上战场砍几个人来的痛快呢。”
“郡主是性情中人,自然是看不惯这些的,那既然老夫人给咱们放假了,那郡主就跟着我去我的院子吧。”
“正是。”
“对了小姐。”抱琴此刻抱着一个匣子说:“这是婢子来的时候夫人给的,说是给的零花钱,让郡主好生玩,晚了也不要紧,住在府上也是可以的,只是到时候要早些派人给她送信儿,她好告知宫里。”
“宁夫人真是周到。”清河郡主就着抱琴的姿势打开了匣子一看,有碎银子还有银票。
“哟呵,可真是不少啊,咱们三个就算是玩几天也花不了的呀。”
“既然是舅母的心意,那么咱就收下,可能是舅母觉得给的少了怕咱们都束手束脚的,不自在了,用不了那就来日方长呀。”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翡翠你一会儿跟着抱琴去,把我准备的礼物给老夫人和夫人送去,还有替本郡主谢谢老夫人和夫人的好意。”
“郡主放心吧,婢子一定办妥。”
说着两人就携手往里面去了。
入画知道郡主到了,连忙张罗着小厨房开始上菜,老夫人那边又派人来送来了两样精致的点心。
清河郡主没有着急,先是拿着她的小皮鞭跑到了顾清婉的卧室,正好瞧见孟嫣然头一点一点地坐在梳妆镜前,后面有小丫鬟给她梳头发呢。
清河郡主眼睛一转,对着小丫鬟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悄悄的靠上前,举起了手里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