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哭！”
“父亲！妹妹也是无辜受害的啊！”
顾自明回去后，一肚子气没地方撒，跑到夫人这边，正巧顾含娇和顾长风都在主院这边，顾自明就对着顾含娇一顿的数落，把顾含娇给说哭了。
“你给我闭嘴！稍后你也跑不了！不学无术，成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招猫斗狗的，你看看你，哪有一点点为父当年的一点模样！”
顾长风本来想为妹妹出头，结果引火烧身赶紧缩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你说说你，从小到大，为父哪一次不把好的给你，可谓是要什么给什么，早些年怕你过得不好，我也是想方设法地让你们母子三人过的好一些，结果呢？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顾自明起的胡子都要飞了起来。
“爹爹，娇儿也很无辜啊，娇儿也想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可是可是……呜呜呜……”
“老爷您就不要再责怪娇儿了，要怪就怪妾身吧。”王如烟心疼孩子，一听到顾自明竟然这样说她的儿子，让王如烟心里一惊，什么也顾不得连忙请罪。
“唉！平时为父就告诫你要低调行事，你看看现在你的名声！那门外还有一堆媒婆排队来求亲，那求亲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简直是在侮辱我顾家！你祖母气的晕过去醒过来了再晕过去，要死要活，你说说你们都造了什么孽！”
顾含娇慢慢琢磨过来了她这个父亲应该是在朝堂上给她讨公道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要是她真的那么罪不可恕，她的这个父亲早就派人给她送一根绳子让自己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了，所以他现在还愿意这样肆无忌惮地骂他们母子三人，不外乎是想发泄。
想明白这一环节，顾含娇心里有些不满，就算这个爹嘴上说的如何如何疼爱她，只要是触及到了他自身的利益还是会毫不犹豫舍弃她的，不过现下她还要依靠丞相府不能让他放弃自己。
“爹爹！娇儿这就去给祖母侍疾，等祖母好了，娇儿就去做姑子为家里祈福，呜呜呜……”顾含娇哭得梨花带雨，令人看的心有不忍。
“罢了罢了。”顾自明有些疲惫地摆摆手。
“老爷，宫里是怎么说的？娇儿和三皇子的婚事……”王如烟还是很关心这一点的，如果女儿嫁给三皇子，那么儿子在家里的地位就会更稳固的。
说起顾含娇的婚事到底是让顾自明心里好受了一些，他冷静了一下喝了一盏茶水才缓缓开口：“三皇子对娇儿情意深厚，陛下似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所以大概会在十五宫宴上为娇儿和三皇子赐婚，以此来弥补咱们家，所以也算因祸得福吧。”
“真的！”顾长风一听到自家妹妹都这样了还能当皇子妃，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哥哥是什么意思？难道妹妹被厌弃了哥哥才不会觉得惊讶吗？”顾含娇本来还暗自高兴，但是听到自己哥哥那个语气再看到她那样的表情，忍不住出言问道。
“不是不是，哥哥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妹妹样貌出众才华斐然，三皇子定然是放不下妹妹的。”说着顾长风好一顿恭维顾含娇，要知道顾含娇不仅是自己的妹妹，以后还是皇子妃，若是三皇子能荣登大宝，少不了他的好处啊。
“哼，你还知道你妹妹样样都好，可是你呢？扶不上墙的烂泥，都被惯坏了！还不滚去读书，三年一次的春闱，明年你要是再考不上个功名，就不要怪为父不客气了！”
“是父亲。”顾长风虽然在外面很混账，但是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很害怕的，毕竟他父亲对他一直都很严厉，说要请家法那也是毫不犹豫地。
看到此处王如烟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顾长风收到后赶紧悄悄退下，好像是听了顾自明的话去读书了，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和那写个书本有多不对付，一看到那些字就头疼就想打瞌睡。
不一会，有管家进来传话：“老爷夫人，外头说是北戎王子送来的歉礼到了，小的不敢放进来，这会子还在二门外候着呢。”
顾自明看了看管家递上来的单子，点点头也算是满意了：“夫人你去处理吧，这些东西皇上是允许咱们收下的，就给娇儿当嫁妆吧。”
王如烟略略看了一眼单子，觉得都是一些好东西，能给女儿用来做嫁妆是最好不过得了，不过顾含娇心里到底是转了十八个弯，轻轻地用胳膊肘拱了拱母亲。
“哦，对了，老爷，这娇儿好事将近，妾身也惦记着大小姐，大小姐比娇儿还要大一些，婚事也该定一定了。”
“清婉你不用操心，她有国公府给她操心呢，用不着咱们。”顾自明脑海中浮现出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面孔，和他的发妻眉眼之间有些相似，不过却不似她那样古板无趣，但是却也令人怜惜，虽然是在国公府，那也是寄人篱下，那样清瘦，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是是是，大小姐自然有国公府做主，妾身也没想着要干预大小姐的婚事，但是娇儿要出嫁了，大小姐还是回家里住几日送送自己的嫡亲妹妹吧？”
顾自明心里想，如果是吧顾清婉接回来，他是有些不愿意的，因为他前脚提出来那宁老夫人肯定后脚就要去宫里哭诉说什么想念顾清婉的话，指不定皇上还会因此再因此恼怒了他，都这个节骨眼上了，顾自明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到身上来了。
“容我想想，等宫宴之后再说吧。”顾自明觉得即便是不叫顾清婉回家，等顾含娇出嫁的时候自己的大女儿也会回来送嫁的，就冲娇儿落水后她能主动的过来送衣裳就知道，清婉心里还是有顾家的，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老爷您去哪里？今晚要不要咱们一家子好好吃一顿团圆饭？”王如烟看到顾自明要走了，连忙开口挽留。
“前头我还有事，晚上就不过来了。”
看到顾自明毫不犹豫地离开的背影，王如烟心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顾含娇到没有看到母亲这样细微的变化，而是到桌子旁去看那上面的东西，看来看去确实有些好东西，但是都是大件没办法变现银的。
“娘，那顾清婉不回来，我的嫁妆怎么办啊？”顾含娇嘟囔着。
王如烟回过身来：“娘会想办法的，再说娘这些年还是有些体己的，再加上早些年你爹爹给咱们的，也不差的，而且到时候不仅公中要出一部分，还有你祖母也是要出一部分的。”
“祖母？”顾含娇想的是，祖母是个很抠门的人，自己的父亲又是一个极其孝顺的，说不准她手里确实有不少好东西呢，女子出嫁极其看重颜面的，嫁妆越多说明越受重视，但是即便是加上到时候宫里下的聘礼这些都加在一起，顾含娇还是觉得差点什么，如果顾清婉暂时回不来，那么她可以先从祖母那边入手。
顾含娇狠狠地捏了捏手帕，心想：祖母你若好好配合娇儿一定念你的好，若不好好配合那就不要怪孙女儿不客气了。
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面，顾含娇每日都去祖母那边去请安侍候，比往日去的都要勤，刚开始的时候老夫人看见顾含娇就骂，顾含娇也不生气还是在院子里等候。
说起来也奇怪，这小姐日日想着法子的给；老夫人送吃的喝的送补品，日日来请安，这持续了几天老夫人还是那样态度坚硬，要么不见发她在院子里面立规矩，要么见到了就指着鼻子训斥，即便如此也不见二小姐有任何的不耐烦。
这一晚，顾清婉带着司琪翻进了一处宅子，宅子是一个两进的院子，虽然不是很大却也很别致，这里就是孙家表妹孙佩柔的住处，也是顾自明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小姐放心，丞相大人最近虽然总是在这里留宿，但是婢子已经打听清楚了今日他在外面有应酬一时半会来不了的。”
顾清婉点点头，司琪带着她走到了主院卧室附近，就听到里面孙佩柔正在吩咐小丫鬟给她去厨房端燕窝过来，看到小丫鬟离去，他们主仆二人才进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孙佩柔闭着眼睛问道，她以为是给她端燕窝粥的小翠回来了。
“夫人，如今过得可还好？”
一听到这样熟悉的声音，孙佩柔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是您！大小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孙佩柔连忙到窗前探出头四处看看，见没有什么人，便把窗户关了起来。
“小姐，您有什么事情派人传个话就是，亲自过来……这最近你父亲来的比较勤，万一撞见了……”孙佩柔有些犹豫地说道。
“夫人不必担心，我来自然是准备万全，不会给夫人惹麻烦的。”
“嗨，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大小姐扎煞妾身了，要不是大小姐，妾身早就不知道在哪处泥潭之中生死不知了，您就叫柔娘吧，妾身听着还挺顺耳。”孙佩柔上前给顾清婉倒了一杯茶水。
其实这也是孙佩柔的真心待顾清婉的，当时是她救了豪不相识的自己，还花了大把的银钱帮她恢复良籍，并且把户籍单子还交给了她给了她自由之身。
按照她这样伺候过人的女子，又被夫家卖掉，早就被人唾弃一卷皮草席了事的人。
“不一样的，你已经是良籍之身，又在父亲身边伺候，还是父亲的表妹，论理您还是长辈，所以应该的。”顾清婉说。
听到此处柔娘立刻跪下说：“大小姐怎么这样说？是不要妾身了吗，即便妾身是良籍也是想着侍奉您一辈子的，什么长辈不长辈的，要不是您给妾身机会，哪里会有这般好日子。”
“快起来快起来，大小姐哪里是这个意思，你误会啦。”司棋赶紧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柔娘。”
“哎！”柔娘这才破涕为笑。
如今大小姐帮了她还找人教她，让她重新有了归宿。即便是伺候过别人，那烟花巷的秘术也丝毫没让老爷怀疑自己。
“父亲可曾怀疑过你？”顾清婉问道。
柔娘摇摇头说：“没有的，妾身跟表哥说家中曾经逼迫自己出嫁，妾身逃走了，辗转波折在外头卖豆花，而且同房……”
柔娘有些不好意思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未出阁的顾清婉，想了一下很婉转的说：“表哥似乎很是相信，那天一早妾身就把准备好的血滴了两滴到被褥之上。”
顾清婉听到此处点点头，她早就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听到此处也没觉得什么，倒是司棋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今日我来是问柔娘想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