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常家的亲兵和卫城司的士兵们拥在了一起,将整个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但是在常茂和王府的刻意压制下,虽然有些小小冲突,但索幸没有发生大的冲突,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后,
突然一匹快马赶到,
只见锦衣卫都指挥蒋瓛奔马而来,手里拿着黄色的诏书,大声喊道,
“圣旨到!圣旨到!”
一听到圣旨到,在场的人都纷纷的跪了下来,蒋瓛抖开圣旨开始念了起来,
“咱今日把刘秀在这儿留了一天,可是刚一把刘秀放回去之后,就立马有人给咱上眼药,
这不是完全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吗?!
查!给咱狠狠的查!先把卫城司的人都给咱扣下来!”
朱元璋的圣旨写的极其白话,但这也是朱元璋一直以来的作风,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气,震得在场的众人不禁冷汗淋漓,
王府哀叹了口气,心里恨极了这个李三,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扯到这么麻烦的事情上呢?
敢在天子脚下当街刺杀大红人刘秀,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可以形容的了!
而且行事还极其的果断冷血,王府看在眼里都不由得心里打怵,
蒋瓛没带一名锦衣卫,,但圣旨上既然朱元璋说了要把卫城司的人都押回去,卫城司也只能照办,
王府朝着卫城司的士兵们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一阵哐哐当当的声音,卫城司手中武器全被扔在了地上,
王府苦笑道,
“大人,我跟你走。”
蒋瓛点了点头,上前和刘秀低声说道,
“刘大人,您就放心吧,锦衣卫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说罢也不等刘秀答复,蒋瓛带着一众卫城司士兵向刑部而去,
常茂向刘秀使了个眼色,低声道,
“这里人多而杂,咱们回去再说。”
刘秀忽然想到了刘家小院还没有防备,便说道,
“常大哥,我家.....”
常茂挥挥手,示意无妨,说道,
“沐英已经带兵去了。你就放心吧。”
听到常茂将这件事处理的如此妥当,刘秀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一行人回到常府之后,常茂眼中露出了一阵挣扎,随后看向刘秀,开口说道,
“贤弟,我觉得这事实在是不对劲。”
刘秀暗道这事肯定不对劲,不过看起来常茂还有什么要说的话,所以刘秀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下常茂,静静的等着常茂的下文,
“大哥.....”
常升和常森的身影在门外显出,常茂冷哼一声,说道,
“回去!没你们的事儿!”
两道身影顿了一下,随后各自离去,显然常茂这件事就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不能开口,
这下把刘秀弄得不由绷紧了神经,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贵为国公的常茂都如此忌惮?!
常茂拿起酒壶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缓了好一阵之后,才敢开口说道,
“贤弟,我一直觉得咱妹子的死和咱大侄的死都不对劲,实在是太突然了....
之前他们并没有什么体弱多病的情况,可怎么突然一场病来了之后就死了呢?
况且,又急着下葬,就连测毒都测不出来,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常茂直视着刘秀,眼中爆出精光,
刘秀闻言双手下意识一抖,
这绝对是大事中的大事了!!!
如果太子妃常氏和朱雄英都不是正常死亡的话,那么谁有这么大胆子,竟然能下毒毒死他俩呢?
事后还没留下一点儿痕迹,这得何等的手段能做到如此?
转念一想,今天来刺杀自己的这个刺客行事大胆狠辣冷血,
隐隐间,刘秀也觉得这两件事中有什么异曲同工的地方,
最起码这股子狠劲儿是极其相似的,刘秀抬眼看向常茂,问道,
“常大哥,那你怎么没查下去呢?”
常茂眼睛一寒,说道,
“咋查?根本就没办法查,况且这还是仅仅是我的一个推测,就连一点证据都没有,如果我把这件事捅出来的话,对大明有百害而无一利,就连陛下都不会站在我这边的,
所以我一直没与你说这件事,就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但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他把心思都动到了你的身上,所以我只好把这件事说出来,至于该怎么办?
贤弟,你自己斟酌吧.....”
“这.....”
刘秀支吾了一句,听到常茂的一番话之后,
如果常茂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刘秀下意识就会想到一个人,
就是朱允炆的生母,吕氏。
无论是手段还是下毒的条件,这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但是自己和朱允炆最近,关系也亲热起来,
这应该也是吕氏看在眼中的呀,这就有点逻辑说不通了,为何吕氏这么急着下手刺杀自己呢?
常茂看向刘秀,眼中带着歉意,说道,
“贤弟,恐怕你与我想的人是一样的,这件事过后,受利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她。”
刘秀沉默点了点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以说,京中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常茂见刘秀的思绪在飞速运转之中,便唤来了下人说道,
“把贤弟送到客房去吧。”
下人引着刘秀向客房而去,独留下常茂一人坐在主房之内,常茂盯着眼前的烛火,表情也是变幻莫测,
一夜无话,但显然今晚之中有许多人都睡不着觉,
令刘秀有些意外的是,整件事发生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朱元璋也没有再把他叫进宫内,
因此刘秀便把这件事先按了下来,全力去弄造路的事情,
几日功夫,刘秀先将一条城池西门直通刘家商铺的辅路给修了起来,运用了混凝土的技术,这条路显得平整光滑又极其的开阔,
幸好应天府内本来的城市区划就弄得十分的清晰,这也省去了刘秀,为了移开挡在路上钉子户的功夫了,
而刘家造路的事,也是让应天府内一时津津乐道,
虽然这条路看着好看,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用处了,
他们也不明白刘秀这么造这条路的实际意义在哪里,
而刘家内也是颇有微词,因为光是造了这条路,完全就是刘家自掏腰包,
刘家的经营模式并不是由燕地的刘家统一向各地的刘家商铺放款,
而是各地的刘家商铺各自经营,盈亏自负,
刘秀拿出的钱自然也是应天府刘家商铺的钱,可以说这么弄了一通之后,把这几日煤油灯的盈利全部都给抹平了,
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