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消消气,姐夫还在这看着呢,咱们还是先招待姐夫吧!您看你现在也太不像样子了…”
徐妙锦在旁缓缓的说道,
徐达心中已然愤怒到了极点,但还是强压下怒火,低头看了看脚上打着赤足,这成何体统啊!
况且徐达宠爱女儿,女儿的话,自然也听得进去,便长叹了口气,恨恨说道,
“这个王八羔子,老子非得抽死他!”
徐达坐了回去,苦笑的看着刘秀,说道,
“让你看笑话了,咱家这老二就是这样,皮子骨还紧的很,等老子给他松松就好了!”
刘秀讪讪的点头,满脑袋黑线,
一想到自己还这么看好徐敬祖,刘秀就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之后除了徐敬祖这个小插曲之外,餐桌上其乐融融,徐达执意要留刘秀过夜,
但刘秀说还没去见大爷爷和爹爹,徐达便依依不舍地放刘秀离开了。
“亲我一下!”
徐妙云将刘秀送到徐府的一段距离之外后,见四下无人将脸伸了过去,说道,
刘秀看向徐妙云的侧脸,夕阳的余晖打在她的睫毛上,忽闪忽闪的,
刘秀忍不住情动,将嘴唇印了上去,徐妙云朝着刘秀眨眨眼睛,
脸上瞬间有了两片飞霞,与夕阳的余晖交相呼应,害羞的转身跑开了,
看着徐妙云摇曳的背影,刘秀愣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开。
…………………………
“大爷爷!爹!”
刘秀大步走入原来的刘家小院,
自从刘家大爷爷和刘秀的便宜老爹住在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
两人也无非是在京城中遛溜圈罢了,生活淡泊得很,
大爷爷呆呆的看向门外,反应了好半天才认出这个青年,
“正是刘秀!”
大爷爷大喜,向屋中呼道,
“刘蒙,你儿子回来了!”
刘秀上前大爷爷激动地握住刘秀的手,随后又用手摸索着刘秀的脸,眼中闪着泪花说道,
“哎呀,我这大孙吃苦了。”
也确实如大爷爷所说,与离开京城时完全不同,刘秀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多了几丝干练和成熟,
大爷爷光是靠猜的,也能知道自己家大孙儿经历了多少的事情,并且在多少的险境之中又杀了出来!
“大爷爷,我不苦,”
刘秀笑着摇了摇头,大爷眼中心疼的神色更盛,
拉起刘秀说道,
“来,爷爷给你弄饭吃!”
一股温情在刘秀的心中流淌了起来,这便是家人!
他从来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大成就,或者你在外面混的有多不济,
他只是担心你的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娘的,刘蒙,你干啥呢?儿子出来了,你还不见?别逼我拿鞋底子抽你!”
大爷冲着屋内暴吼了一声,紧接着一头乱发的便宜老爹楼刘蒙从屋中跑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向刘秀,眼睛微红,
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刘秀张开手,刘蒙立马冲了过来,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大大的熊抱,
“大儿子,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和爹说一声?”
大爷爷说道,“跟你说有个屁用。”
“二郎!”
“大哥!”
刘秀呆呆的看了过去,发现大哥刘经纬竟然在京中,两人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不需要多些多说些什么,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都在两人心中流淌,
“大哥,你怎么在京?”
对于刘家众人的行程,刘秀还真不知道,本以为大哥在燕地陪着娘亲和妹妹,
但谁曾想,大哥竟然莫名其妙来了京城,只见刘经纬开口要说些什么,
大爷爷说道,
“就在外面唠啊?走,进屋去,我给你们做饭,咱们边吃边说!”
刘蒙在旁说道,“大叔,咱就别做饭了,不如直接上鼎盛楼叫几个菜,咱们爷儿几个好好吃一顿。”
大爷下意识的就想抽刘蒙,但转念一想,刘蒙说的也有道理,便点头应下了,说道,
“去,你去叫几个菜!”
便宜老爹唉了一声,兴高采烈的去订菜了。
剩下三人进屋坐下,大爷爷怎么看刘秀怎么都喜欢,拉着刘秀的手便不放开,
不仅是因为隔代亲,还因为这刘秀简直就是完美的孙子模板,
就像那句生子当如孙仲谋一样,
大爷爷也想说,生孙当生刘秀!
刘秀忍不住看向大哥,刘经纬问道,
“哥,你怎么来了?!”
刘秀还是对这件事非常好奇的,只见刘经纬顿了顿,看向大爷一眼,大爷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
“你与秀儿说说吧!”
刘经纬下意识压低声音,开口说道,
“二郎,咱爹重新当官了。”
刘秀心中一动,没觉得有什么,因为这也倒是像朱元璋的安排,
自己这便宜老爹虽说脑子有点笨,但却是朱元璋最爱的那种官员,
懂事听话,埋头办事,有能力还不结党,
怎么可能放着不用?
刘秀随意笑道,“啥官?”
刘军伟认真回答道,
“户部侍郎。”
刘秀闻言,手掌下意识一抖,惊道,
“户部侍郎?!”
刘经纬认真点了点头,
虽说自己的便宜老爹被涉及到空印案之前,差一步便是户部侍郎,
但如今形式大变,便宜老爹重新被老朱任命为户部侍郎,不仅是升官,更是升到顶了!
要知道之前自己家便宜,老爹头上还有个户部尚书郭恒、户部尚书傅仁压着,
听着说是户部三把手,但说来说去就是个户部打工人,
毕竟自己家便宜老爹孤家寡人,在朝中也没什么势力,
现在被老朱重新任命为户部侍郎,虽说上面还有个户部尚书的职位,
但户部尚书的职位在空印案之后便一直在着,
那就是说便宜老爹虽说是名义上的户部二把手,但行政的权力却已经是与户部尚书无异了!
而开国至今,户部一直被淮西勋贵保持着,
如今老朱强顶着压力,重新启用刘蒙,并且还为刘蒙扫清了所有障碍,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