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妖僧愣了一下,随后在城门外大笑不止,他本想软硬皆施不让刘家人进城,再在路上随便找些狠人给刘家人做了,
他想过刘家人会有强行进城的可能,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用这招进城,而且玩得这么大!
妖僧头上戒疤是妖异的粉色,一双眼为倒三角,面色煞白,瞳孔与寻常人相比窄了那么一些,看起来像是野兽的竖瞳一般,
“唉,于家主,领头那小子叫什么?”
“道衍方丈,他叫做刘秀。”
“哈哈哈,刘秀,可真秀啊!有意思!有意思!我可太喜欢他了!”妖僧竖瞳颤抖,这一副模样与寻常和尚完全不同,贪嗔痴占了个便。
于家家主长叹一口气,他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听了妖僧的话,打着燕王名义强行抄家了,可真是让猪油蒙住了心,现在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道衍扫了于家家主一眼,只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于家主,你放心,这小子这次回来,就是憋着一股劲呢,所以敢倒反天罡,咱把这股劲化掉,让他有劲没处使,最后还是咱们赢。”
于家主摆了摆手,叹口气,“道衍方丈,这事闹得太大了,现在慕容金和钱来都被人抓在了手里,别得我不管,一定得在燕王回来前把这事办瓷实了。”
道衍笑了笑,没说什么,这群人胆子太小,老担心燕王回来会兴师问罪,
如今替燕王镇守燕王府张玉、丘福二将一直在作壁上观,就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于家主搓着手看着刘家离开的方向,焦急道,“道衍方丈,你快想个办法啊!”
道衍闭目转了转手中佛珠,平静道,“咱们着什么急,现在是他们急着出招的时候,他要钱就先给他钱好了,反正你们也都有钱啊。”
“这…”于家主心中暗骂了句疯子,“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道衍笑了笑,“放心,这钱他们带不出顺天府。咱们就陪他玩玩。”
于家主看着道衍心不在焉的样子,狠下心道,“道衍方丈,只要能让刘家消失,刘家家产除去给燕王的那一份,我们再分你半成。”
一想到刘家的家产要分出去半成,于家主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道衍转身准备离开,随意摆了摆手说道,“贫僧对钱不感兴趣,你们自己留着吧,放心,这事我会全心全意的办。”
听到这话,于家主彻底不明白了,这妖僧到底要干什么?
“道衍方丈留步!”
“施主请讲。”
“我真不明白了,你顶着杀头的风险干这么大事,不为钱不为利,你到底为了什么啊?莫非刘家和你有仇?”
道衍摇摇头,“贫僧是今日才第一次见到刘家人。”
“那就怪了,这……”
“贫僧办这件事,不为别的,只为两个字。”
于家主好奇问道,“哪两个字?”
“有趣。”
“有趣?!”于家主彻底懵了,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一手主持害了素不相识的刘家,就是为了有趣?!
这哪里是和尚啊?分明就是个疯子!
道衍转身,行了个佛礼,笑道,
“就是拿命耍才有意思嘛。”
“对了,既然是办俗家事,就别叫贫僧的法号了,就叫我的俗家名字吧。”
“姚,广,孝。”
于家主僵在原地,手脚发凉,“这他娘的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真匪假和尚啊!”
顺天府 福来客栈
刘家人占满了大厅,那些在暗中观察的平民一见到满脸是血的慕容金和钱来被拖进来,连忙结账跑路,正好也给刘家人落得个清净。
小二哆哆嗦嗦的上完菜之后,也彻底消失在大厅了,李文忠踩着钱来的身子,正大大咧咧的撕咬着羊肉,
“哎呦,这一路可把老子饿坏了!”
刘秀看着李文忠狂野的样子,心中暗道,
这头老虎真是在京城压抑太久了,一来到燕地立马恢复本性了。
“大叔,”刘秀换来刘知己,“咱家在城里还有地产吗?”
刘知己摇头道,“地产是硬通货,肯定都被他们吞了。”
“唉?”刘知己忽然想到了什么,“大侄儿,还有一处小地窖,是以前放存货的,不过废弃很久不用了,住不了人。”
刘秀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那可太好了!关上地窖门,连光都透不进去!”
刘知己不解道,“大侄,要干啥?”
刘秀冷冷扫了两位家主一眼,“把他们扔地窖吧,啥时候来钱了,啥时候放人。”
三叔挤过来,刚才刘秀和李文忠那一手,看得他是热血沸腾,“二郎,这事让我去办吧,保证办得漂亮!”
“三叔你歇着,这事大叔去办。”
刘知己点点头,招呼过来两个刘家人,拖着两人就走,
这一架势可把慕容金和钱来吓坏了,也不装死了,连忙睁开眼叫道,
“等会!等会!”
刘知己喝了一声,“等什么?!”
慕容金看了刘秀一样,又看向刘知己,他发现自己和刘秀完全交流不了,“你们不审问审问我俩?我俩知道的事可多着呢!燕王布局的事就是我告诉你们的!”
刘知己听着有些心动,现在刘家人一头扎进顺天府,啥情况都不了解,正是需要情报的时候。
刘秀笑了笑,起身,给了慕容金和钱来一人一个大嘴巴子,这一下可把两人打懵了,刘秀蹲在两人身前,满眼杀意,
“小爷我告诉你们,小爷这趟就是回来杀人的!手上不沾血,这事都不算完!”
慕容金心里咯噔一下,和这样不要命的愣头青是真没法交流啊,而且他现在是真怕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饿死在地窖,慕容金身体就控制不住打摆。
“去吧,大叔。”
刘知己点头,用布把哀嚎着的慕容金和钱来嘴堵上,再用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绳子把两人绑死,随后就扔在了马车上。
这一套行云流水,让刘秀不禁怀疑,大叔是不是干过绑票这事。
李文忠打了个饱嗝,好奇道,“你咋不问问?”
刘秀笑了笑,“现在问他们,两个老狐狸比谁都精,他们嘴里能有真话吗?就算有,也是真话掺着假话说,我可没功夫分辨。”
“现在给他们扔地窖里,第一天扔三个人的口粮,第二天扔两个人的口粮,第三天扔一个人的口粮,他俩自然就互相咬了,到时候不用咱们问,他们比谁说得都快。”
李文忠一愣,不禁想起刘秀打郭恒的狠手,哑然笑道,“你小子是真她吗的黑!比俺干爹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