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赵芬接过江白递过来的水杯。
“赵警官，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白重新坐回沙发。
“江小姐如今跟秋先生的关系……”赵芬的目光落在她身旁的秋词身上，“没想到秋先生会在江小姐家里。”
秋词挑眉：“怎么，有什么事我不方便知道吗？”
“不是，就是随口感慨。”赵芬笑了笑，接着进入正题，“江小姐，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递过去。
江白低头一看，愣了一下，说：“本来不应该认识的，但今天刚刚见过。”
“嗯？什么意思？”
江白打开视频浏览记录，点了点视频上的人：“我今天刚刷到这个人的视频，赵警官，这个人怎么了？是死了吗？”
赵芬看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江白迷茫地望着她：“赵警官你是刑警，每次上门肯定跟凶杀案有关吧？”
“也是。”赵芬笑了笑，随后敛下笑容，“这个男人叫周克，如你所见是一名户外探险主播，算是你的同行。他也的确死了，死亡时间为昨晚，地点在酒吧附近。其实也是巧了，我们在调查这个人的时候发现了其中一条他提到你的视频，所以今日才会拜访。”
“赵警官，那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他。”江白耸了耸肩。
“这个人怎么死的？”秋词略带好奇地拿起茶几上的照片，“原来是他啊，怪不得这人一脸的早死相。”
江白：“……”
赵芬：“……秋先生，你看得出来？”
秋词：“关于面相的话，略懂。”
他说完，江白怀疑地看了过来。
赵芬想到他的身份，反而并未过多质疑，简单提了两句：“他死状较惨，被人爆了脑袋，挖了心脏。”
“哇，这么残忍。”秋词托着下巴平静地感慨一句，那毫无起伏的声线丝毫听不出他对受害者怀有怜悯心，“这人为什么被杀，情杀？仇杀？利益冲突？”
“目前的猜测是……”赵芬对着两人无奈一笑，“他出轨了。”
江白：“情杀？”
赵芬摇了摇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跟周克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不该多提的，但鉴于二位之前的帮助，以及xxx酒店的事我也听说了，所以有一点可以告诉二位，这是一起时间跨度长达十年的涉及21名受害者死亡的连环凶杀案。”
“21？！”江白惊了。
秋词的表情也变了：“这么凶残？到现在凶手还没抓到？”
“嗯……”赵芬头疼地揉揉额角。
“如果不是情杀，而是有针对性的谋杀，难道是因为凶手曾经遭遇过感情上的背叛，所以才对这些出轨的人深恶痛绝到虐杀的地步？”江白不禁猜测，毕竟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赵芬摇摇头，叹了口气：“也许吧，谁知道呢。”更多的她没再透露，“今日打扰二位了，我们先走了。”说完，她打了声招呼站起来，跟着的两位刑警也顺势往门口走。
江白起身送她。
临走的时候，赵芬扫了眼阳台，客气地笑了笑：“江小姐，你养的向日葵挺漂亮的。”
江白回头看着在风中摇曳的金色的花，扬唇：“谢谢。”
为了驱散花里的鬼气，她可是一直用灵气蕴养着呢。
……
秋词：“走了？”
江白：“嗯。”
秋词：“我觉得奇怪，这件事怎么也不该找上你才对。”
“也许是因为我总跟这种事扯上关系的原因吧，被怀疑也很正常。”她想了想回答。
秋词沉吟：“要不给你作个法，来个驱魔套餐？”
江白脸色严肃：“要钱吗？”
“要。”
“滚！”
——
“咚咚咚！”
“蓝兰？你怎么来了？”
凌清水一打开门就看到曾经的同事兼现在的好友。
“我，清水，我们能进去说吗？”姿容靓丽温柔的女人红着眼看她。
“快进来吧！”她让开身子。
……
“到底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了？”凌清水担心地望着好友。
“清水……”蓝兰捧着水杯，眼泪渐渐盈满了眼眶，“周克他，我男朋友死了……”
“什么？！”凌清水眼露震惊，“好端端的怎么会……也没听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啊，到底怎么回事？”
眼泪掉进水杯里荡起涟漪，蓝兰的嗓音沙哑：“他被人杀了，警察告诉我的，而且……”说到这儿，她放下水杯掩面哭泣，“他出轨了，出轨的对象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呜呜呜，你让我怎么接受！”
凌清水已经震惊到失语，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好友。
人出轨了，但，也死了。
指责唾骂的话在嘴里滚了几圈都张不开嘴。
“清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无法接受周克跟小羽背叛了我，但是，但是他人已经死了，我又去该怪谁啊呜呜呜……”
望着好友哽咽痛苦的样子，凌清水心疼地抱住了她：“蓝兰，这也不是你的错，是周克犯了错，他最后变成那样也跟你无关，我知道你伤心，但为了那样的男人不值得。”
她见过周克，当时看他对蓝兰照顾有加的样子觉得这男人还挺不错，没想到也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
“可是，可是……”蓝兰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对男朋友的死亡感到难过跟迷茫，却也为他的背叛感到怨恨和痛苦，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绞的她心口难受，精神上的悲痛让她只知道抱着凌清水哭。
“我原以为小羽她不会的，可现在我才发现，清水你才是对我最好的，呜呜呜……”
凌清水轻抚着她的头发没有作声。
她跟蓝兰以前是同事，因为关系处的好，所以即便离职了也有联系，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朋友。至于那个小羽，是蓝兰高中就在一起的好朋友了。
她一直都觉得她跟蓝兰的关系没法跟小羽比。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本来就是同事转化的好友，自然不会因为关系的亲疏而有微词跟不平。
她只是没有想到蓝兰最好的朋友会背叛她。
但如今再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人都死了。
“清水，我今天，能在你家住一晚吗？”蓝兰抬头看她。“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不想待在家。”
“好啊，反正我最近在找新工作，也没其他事。”凌清水爽快答应，好友现在情绪不稳定，她还真怕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出什么事。
“清水，谢谢你。”
“没什么。”
晚上。
“清水，你在刷视频吗？”
床上，蓝兰好奇地看向身边好友手上的手机。
凌清水：“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主播，正在看她的视频。”
“账号叫什么，我也去看看。”
“【小白不是小白】”
“小白不是小白……嗯？是灵异类的吗？”
“嗯。”
“……周克他也是干的这一类的，户外探险……”蓝兰有些沉默。
凌清水：“哈哈，真是巧啊。”她尴尬地调解气氛，“我跟你说，这个主播小姐姐挺好玩儿的，而且她打架特别厉害，之前烧烤摊那会儿有人闹事，她一个人揍翻三个大汉！”
“真的吗，有那么厉害？”
“真的，你看……”
人不仅打架厉害，对付鬼怪也有一套呢。
只是这话凌清水没有说。
不过这让她想起了之前为了看花展而居住的酒店。
看完花展，因为还有其他事，她就跟表妹表弟提前走了，也就没有遇到后来的事。
天知道当她在新闻上看到那家酒店出了事的时候有多后怕，而且她还听说那家酒店闹鬼了呢，很多房客差点出不去。
但主播跟秋大师也住在那家酒店……
“清水……清水……”
“嗯？怎么了？”她回过神来。
蓝兰笑了笑：“没有，我就是想说你最近不是在找工作吗，我帮你一起多看看。”
“行啊，那麻烦你了。不过现在时间挺晚了，我们先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去工作。”
“嗯。清水，晚安。”
“晚安。”
灯熄灭，蓝兰看了眼面前阖上眼睡觉的好友，心中一股暖流划过，眼中多了些温柔。
很快，她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