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方便加个好友吗？”
“不方便，请让一下，谢谢。”
江白回头看着搭讪的那个女生尴尬的脸色，又抬眼看向一直往前走，神情没有任何波动的家伙，沉沉叹了口气，“你可真是受欢迎，一路上不少人都在看你。”
秋词睨了她一眼：“我觉得自己以后出门也该戴个帽子跟口罩了。原本觉得成天闹事的鬼就够烦人了，现在看来，人也很烦。”
他的语气中带着厌烦还有一点厌世的意思，江白忽然想到被殡仪车感应到的人的特征，谨慎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过想死的念头？”
“嗯？你怎么知道？每次看到那些脏兮兮又丑的不堪入目的鬼怪、尸体，我就想死，恨不得自戳双目。还有那种死了很久，尸体浸泡在腐烂了的酸菜缸里又生各种霉菌，恶心又臭烘烘的味道，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饭都吃不下。还有各种缠人的单主，没钱又想我服务好，哪来那么好的事，真是想得美……还有那种有钱了就目中无人的家伙，真想把两颗大葱插在他们的鼻孔里，啧……”
江白亲眼看着上一秒男神级别的俊男下一秒变成了嘴碎的话痨，要是穿个花棉袄，带个绿头巾，特别像村门口嗑瓜子唠嗑的大爷大妈。
“你……以后要是死了估计是个怨鬼，怨念很大，能成鬼王的那种。”她真诚地说。
秋词唠叨的话卡了一下，没好气地道，“要真到那时，我第一个就把你抓走吃掉。”
“哼哼，你可以试试！”江白转了转手腕。
“啧，说正经事。”秋词的表情一秒变正经，“那个单主刚刚发消息，他已经快到了，我们打车过去吧。”
“好。”
……
别墅区的绿化很好，入眼就是喷泉，江白看到一个穿着简洁修身长裙的女人牵着一只白色泰迪犬从绿植后面走出来，又渐渐远去。
她跟秋词走在安静地小路上继续深入，最后在一座两层高的白色建筑下停下。
红木门前站着一个身高到秋词鼻梁，身材较敦实，头发乌黑茂密的中年男人，他看到秋词跟江白，乐呵呵地走过来。
“秋大师，还有这位……”他目光微移，看向江白，“这位就是你的搭档了吧。你好，我姓姚，叫姚亮，你叫我姚哥姚叔都行。”虽然她模样年轻，但他也没因为年龄就露出轻视的表情。
江白颔首：“姚哥。”
姚亮笑了笑：“那话不多说，我们先进去吧。”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
江白两人跟在他后头。
“单主一家在外地，姚哥是他们的老朋友了，这次也是他委托的我。”秋词凑近江白，小声跟她说。
“明白。”江白轻轻点了点头。
别墅大厅很宽敞，一进门就能看到头顶巨大的吊灯跟旋转楼梯。
窗户很大，外面的阳光洒进来将大厅照的亮堂堂的，但进来的三人却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无他，大厅凉飕飕的，像是有风钻进了骨头缝里，明明外面的光线那么好，站在门外的时候还感觉暖和呢，一进来那种暖意便散了。
“那个，秋大师，你们随便转，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姚亮抖抖身子，对这个地方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看他这样，秋词也没刻意留他：“好，你有事就先走吧。”
“好嘞，我走了！”这姚哥也是爽快性子，说走就走，一分钟都不逗留，留了一串钥匙给秋词后就跑了，江白看着这人晃着个大肚子跑的飞快。
“我跟姚哥之前就认识，帮过他忙，所以他比较信任我。”秋词对姚亮放心他俩留在这儿的原因做出解释。
江白点点头：“这栋别墅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具体跟我说说吗？”
秋词：“一边走一边说吧。我也是听姚哥说的，他说这个别墅白天还好好的，就是屋里太凉，其他还好。但是等到晚上，电视会自己放起来，椅子会莫名其妙移动，杯子里的水倒了又满，洗手间里总会传出水龙头流水的声音，还有马桶冲刷声。镜子里有时候会出现鬼影，还会对着镜子外面的人笑。半夜睡觉，门口会传来敲门声，但是开门后外面却没人。”
“单主一家后来实在受不了就搬走了，这栋别墅就卖给了其他人，但是……因为各种诡异事件，这栋别墅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单主手上，单主一家就算搬走了也总会发生一些倒霉的事，实在害怕，就找关系求人处理，因为认识姚哥，最后就找上了我。”
江白：“这房子里有死过人吗？”
秋词：“据单主所说，没听过这里还有附近死过人，所以他们自己都奇怪，好端端地怎么发生这种事。”
大厅一览无余，两人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就上了二楼。
主卧室、孩子的房间、两间卫生间、书房、画室、钢琴室……
江白跟秋词两人每一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最后又回到一楼大厅。
江白：“没什么奇怪的，就是屋子冷得有点不对劲。”
秋词：“嗯，没感觉到阴气。”
江白：“那咋办？”
秋词：“晚上再来吧。”
“好。”
两人也不过多纠结，意见一致后就关门撤人，效率快得很。
……
“那栋别墅你怎么看？”
回去的路上，江白问。
“有古怪，但是没有往常那些鬼怪身上的阴气、怨气，就像那位单主说的，这屋子应该没有死过人。”秋词面色严肃，“不过具体还得等晚上调查清楚。”
江白：“希望晚上能有个结果吧，不然钱也不好拿……小心！”
她跟秋词说着话，余光瞥到路边一个小孩突然冲到马路中央，而后面一辆黑色轿车正冲过来，她离得最近，想也不想冲过去抱住小孩。
“江白！”秋词脸色一变，连忙跑过去。
“吱嘎——”
汽车紧急刹车的刺耳声在路上回荡。
一顶黑色棒球帽落在地面上。
贺玉跟舍友出来逛街，看到抱着小孩坐起来的身影时，他停下了脚步。
记忆中，也有那么一个人也是这样。
相似的一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