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这把刀你见过吗？】
张延峰顺着对面警察的指尖看向照片上的那把剁骨刀。
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吗？
早知道当时他不该随意把这把刀扔在什么土沟里，而是找个地方好好埋起来了。
当时的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蜷缩，“没见过。”他镇定地回答。
【这样啊。】
……
“如何，他身上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吗？”
单向玻璃后头，赵芬问身旁的年轻男人。
秋词的眸色有些沉：“他的身上沾了阴气，但很淡，而且……我没有在他身边发现类似鬼魂的存在。你呢？”他侧头，眼神询问左手边的江白。
江白也面色严肃地看向那个正被审讯的男人：“一样，他身上有我不喜欢的气息，只是他身边什么也没有。”
“难道施妍儿真不是他杀的？”一位年轻的警察反问，结果赵芬却皱了眉，不等她开口，秋词接着解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人用什么特殊的手段让鬼无法找上他，这种手法并不稀奇。”
他以前就碰到过类似的事情，杀人后又怕被鬼找上门，就想花钱拜托他想个法子让鬼魂飞魄散，被他拒绝了。
“不过我很好奇。”他看向沉思的赵芬，“我还以为赵警官你们会把我当什么江湖骗子，这么信任我？”
“直播里你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了。”赵芬笑了笑，“而且……”说到这儿，她眼底的笑散了，“你以为我们警察办案就不会碰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灵异事件了吗，甚至像你们这样的特殊存在我们也打过不少交道。以及最重要的，从十年前开始，这样的灵异事件便越来越多了，秋先生，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秋词垂眸：“嗯。”
这也是他的师傅突然让他下山的原因，历练除鬼是一方面，其次也是想让他印证某些事。
十年前？
江白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两人的谈话，说起来，剧情好像确实有交代过这个世界的背景。
十年前，世界发生了某些异变，导致发生的诡异事件越来越频繁，看到、遇到鬼怪的人类也越来越多，而到后期，层出不穷的鬼怪会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世间，让人类再也无法忽略其存在，到那时，这个世界可能会变成人鬼共存的特殊灵异世界。
也正因此，男女主的地位日后便凸显出来了。
“这是那个嫌疑人家的照片？”她正想着事，那边听到秋词的话，她收起其余的心思看过去。
只见秋词正一张张地翻看着照片，从客厅到厨房到卧室再到阳台，连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拍了。
“这个佛像……”他的手顿住，久久凝视着照片里的佛龛
赵芬在一旁说：“当时拍的时候我们同事也觉得奇怪，一般年轻人家里很少放着这个东西的，当时留了心就多拍了几张，有什么问题吗？”
当时带走张延峰后，他们想着他家里或许藏着心脏或者作案工具，就进去拍了很多照片，其中给人感觉最怪异的就是客厅里的佛像，佛龛上面还有燃烧的灰烬，可见张延峰平常是有供奉的。
秋词：“这个佛像给我的感觉……很邪。”
江白：“我也觉得，给人的感觉就跟那个张延峰一样，看得人不舒服。”怪不得她觉得那个张延峰眼熟呢，之前这人好像给她送过外卖，那天也是顶着一身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你们听过这样的献祭仪式吗？”秋词在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中淡淡启唇，“以亲近之人的血肉与心脏献祭给所信仰的神明，祂便会达成信徒的一切心愿。”
“心脏……”赵芬灵觉敏锐，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怪不得张延峰他有恃无恐。”
她转过身，看向那个一脸无辜的男人，眯起眼。
……
“我原本以为那位赵警官是想找你帮忙沟通鬼魂，从而抓住凶手之类的，原来就是问一些问题。”
从警局出来后，江白看向秋词。
秋词倒是不以为意：“凶手的作案手法并没有多高明，只是利用了监控的漏洞以及佛像的特殊手段，本身并没有多聪明。”所以赵刑警并不需要他额外的帮助，他们这些老刑警也不是干吃饭的。
张延峰此人并不是那种高智商杀人犯，虽然他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言辞间其实有很多漏洞，演戏也演得四不像，连江白跟秋词都能看出来他的可疑性很大，像赵芬那样的刑警怎么可能一无所觉。
更何况，这人仗着佛像的特殊之处，看其他人时眼神中总带着可笑的自傲与嘲弄，自以为将警察们耍的团团转，其实漏洞百出，根本没看出来警察一直在跟他周旋，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唯一的聪明人。
有恃无恐到在这种自己是最大嫌疑人的关键期还去买了彩票，蠢到让人不忍直视。
看来这些年在社会上打拼的经历与磨练并没有炼出他的智商。
“这种人被抓是迟早的事。”秋词给张延峰最后的结局下了判断。
江白深以为然。
——
“莹莹！快快快，操场有人跳舞，我们也去看看吧！”
晚上，安莹莹三人吃过晚饭从食堂出来，李如跟孙晓晴拉着她往操场跑。
“等，等等！唔……”
一个没注意，撞到了身边的人。
“抱歉，你没事……”她顿住了，怔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对方眸色冷淡地瞥了一眼她们，矜持颔首，而后离开了。
“这不是那天的……帅哥？”三人对视一眼。
“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孙晓晴第二次碰到对方后，有了疑问。
“不知道。”李如摇摇头，“应该不是吧，如果我们学校有这么帅的帅哥，应该很有名才对。”
“也是。”
“莹莹，我们走吧。”
“哦，好。”安莹莹收回看着那人的视线，跟着李如两人走了。
……
“喂？嗯……宿舍里残留了一些鬼气，不过并无其他异样，应该是还没有成气候……会出现在那里，也许是执念作祟……对方想回来……清除的话，我需要知道尸体的死亡地点，那里的怨气是最深的……直播？我从来不看直播，这跟直播有什么关系？行……我知道了。”
冯季时挂断电话，打开对面发过来的一小段并不完整的视频，看得出来是录像，画质并不清楚，还有一些杂音，静默地看完全部后，他点开了搜索。
【小白不是小白】。
打开这一账号，点开评论。
他看到很多评论，其中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家人们，殡仪车找不到同款，但主播误入的那片林子我有印象。是郊外xxx公路的一片林子，又叫坟头林，听说很多人会莫名其妙走进去，然后就再也不会出来了，林子里到处是亡魂，附近的住户都很忌讳那片林子，而且我听说警方已经将那一片封锁了！】
【所以真的死人了吗？】
【凶杀案？】
【应该是吧，主播都说发现了被肢解的女尸！】
“女尸？”冯季时喃喃，给那位主播点了关注后就收起手机，开车往郊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