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安塞尔开车,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林队,那个女孩儿,你什么看法?”
林端靠着椅背,双手抱胸,眼睛闭着。
“你呢?有什么想法?”
“按照她的表现来说,挺符合普通人的反应。”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很可疑。”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林队你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吗?”安塞尔好奇。
“还记得这周二早上发现的尸体吗?”林端突然问道。
“当然记得,尸体同样是在巷子里被发现的,胸口被利器刺穿心脏,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三个死者都是吸血鬼,根据胸口伤痕形状判定,凶器为同一种,为某种银器,因为能对吸血鬼造成很大伤害。初步判断,凶手的力量很大,很可能也是血族。”
“你知道那条巷子附近是什么地方吗?”林端问了后便自己回答,“是亚特兰私立高中。”
“江白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安塞尔恍然,“这的确太巧合了,前两个死者都跟踪过她,有过正面接触,虽然第三个死者我们还不能证明这一点,但确实有些蹊跷。”
林端:“不仅如此。当晚,有路人看到一群学生出现在那附近,后来据我方调查,是一名叫西奥多的学生带头欺负另一个学生,那个学生叫陆斯恩。”
“陆斯恩?那不是……”安塞尔瞪大了眼。
林端睁眼看他:“所以很可疑啊,这三个死者都直接或间接地跟这个女生有关联。”
“而且你还记得吗?我们今天去陆家的时候,这个陆斯恩还没回来,他妈妈还随口抱怨了一句自家儿子最近经常晚归,还提到周一晚上,他很晚才回来,都快八点了,身上还带着伤,说是被学校的学生打的。”
“我也想起来了。”安塞尔沉吟,“他妈妈还跟我们抱怨江白她最近也很晚才回来,觉得自家儿子被她带坏了,因为儿子被打的事,她还想让我们帮忙调查一下。”
林端:“亚特兰私立高中晚上放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整,假设陆斯恩被同学找麻烦耽误了一个小时,加上从学校步行回家也差不多一个小时,那就是两个多小时,他到家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六点多。”
安塞尔跟上了他的思路:“可他妈妈说他晚上快八点才回来,中间空了将近一个小时,而这段空出来的时间内所发生的事是我们所不了解的。难道他在这个时间段内碰到了第三名死者?可不对啊,狄拉是吸血鬼,陆斯恩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少年,他是如何从吸血鬼手里逃脱的?难道就像他父母说的,只是出了一点意外才耽误了时间?而且感觉跟江白这个女生也没什么关系啊。”
“前两个死者也都是吸血鬼,第二个死者还是公爵兰斯·梵卓手下的血仆,实力不低,那么你认为江白这个人又是如何从他俩手里逃脱的?吸血鬼可不是什么善良物种,他们只会吸干人类的血,大度一点的,会将人类变成他们的同类。”
“是啊,她一个普通人类是怎么从他们手里逃脱的?”安塞尔想不通,“还是说,她其实也是吸血鬼或者是狼人?吸血鬼猎人?驱魔师?牧师?”他猜了个遍。
“因为不是普通人,所以能逃脱甚至反杀他们,陆斯恩也是靠她的帮忙才能安全无虞,可他们一家跟她的关系并不好啊,她会救吗?而且按照当时的时间段,她不应该会出现在那里才对。不行,疑点太多了,头疼啊!”
“不。”林端驳回了他的观点,“按照她从小到大的人生轨迹,她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女孩儿。”
“那也可能是后期出现了变化啊,比如她可能被吸血鬼吸了血,也成了血族的一员。”
“这是有可能的。”林端肯定了他的看法。
“不过林队,你当时怎么没把第三名死者的事告诉江白,说不定她能提供些线索呢?”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而且,如果她是凶手的话,经过今天我们的问话,说不定会回到第三名死者的死亡现场。派人暗地里盯着她跟陆斯恩吧,还有那个西奥多。”
“是,林队。对了,林队,因为第二个死者的身份比较特殊,上面很关注,让我们尽快找到凶手给公爵府一个交代。”
“局里被上面施加压力了?”
“嗯……”安塞尔的情绪变得蔫巴巴的,口吻中带着不忿,“死的不过是三个有前科的吸血鬼,我们能这么尽心调查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人类高层竟然跟吸血鬼贵族勾结,还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说出来真是笑死人了!”
“安塞尔,我们是警察,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够了。”
“唉~”
——
江白看到车远去,转身关门回屋,一转眼就看见了陆母黑气沉沉的脸。
“死丫头,你刚才怎么跟警察说话的!”她怒气冲冲地指着江白的鼻子骂道,“告状是吧,你有能耐了啊你,成天不学好,把警察都给招来了。我可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扫把星,谁倒霉遇到你就得死!我告诉你,要是因为你连累我们家,连累斯恩,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将你赶出去!”
“呵!”江白双手插兜嗤笑一声,懒散地朝沙发上一坐,转头看向脸挂的老长的陆家夫妻,“姑妈,你好像很没有自知之明呢,霸占亲人遗产的你们,不是一直不要脸吗,还能有脸豁出去吗?”
“你,你个死丫头!”陆母张嘴又要骂,匆匆跑过来,因为江白突如其来的转变气的不行,手掌高高扬起,“死丫头,有没有教养!”
“妈!”陆斯恩皱眉,快速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妈,别动手。”
“斯恩,你在替这个死丫头说话吗?”陆母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你看到没有,她把警察都招来了,要是她没有做坏事,警察会找她吗!她不学好带坏了你怎么办?”
江白:“唉哟,你儿子这么脆弱呢?干脆你把他随身带着好了。”
“死丫头会不会说话,斯恩,你,你快放开我,今天我就要替她父母好好管教管教她!你放手斯恩,放……”
“闭嘴!”江白一脚踹向面前的茶几,发出一声巨大的震响,花瓶以及待客的茶杯全都碎了一地,这动静不小,将在场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江白,你在干什么,我们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一直默不作声的陆父终于忍不住怒斥,他本来长得就很严肃,不太爱笑,此时沉下脸来就更吓人了。
陆母呆了一瞬,也反应过来了,挣脱陆斯恩抓着她的手,三步并作一步,走到江白面前就要打她,江白不再留情,一脚踹到她肚子上。
“啊!”
陆母直接被踹飞出去,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痛的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