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江白和同事们跟着温席进场。
公司人多，所以场地也很大，商阙被一群领导围在中间。
“我们部门在那个位置，”温席指了个方向，“你们先过去，我去跟商总打个招呼。”
“好的，部长。”
年会对于江白他们这种普通员工来说还是挺无聊的，只能跟熟悉的人聊聊天，谈谈八卦。
等到正式开始之后，商阙上台将两句话勉励一番后就下台了，江白也可以吃吃喝喝了，期间，她看到商阙跟温席都被其他领导敬了不少酒，脸都红了。
到了结束快散场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洗手间。
……
“我没时间谈对象，公司很忙，就这样，挂了。”
江白走到洗手间走廊，就看到商阙靠着墙打电话，神情烦躁，语气不耐，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她无意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弯着腰靠着墙避开他，小跑进了厕所。
商阙听到脚步声，皱着眉看过来，只看见一个溜进厕所的背影。
江白再出来时以为商阙已经走了，没想到他就地坐在不远处，头低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就当自己没看见，继续往外走，突然，一条长腿伸过来拦住了她的路，那张带着醉意的俊脸看向她，“刚才……我打电话你都，都听见了？”
听这人说话有点大舌头，江白就知道他是真醉了。
“没有啊，商总，我什么都没听到。”
“这么肯定，你肯定听见了。”
“……”
“扶我起来。”商阙又伸出手臂。
江白只好过去把他拉起来。
“带我去休息室。”他又说。
“……哦。”
商阙块头很大，走路摇摇晃晃，江白觉得他像个企鹅。
“商总，这里的休息室在哪儿啊，我不太清楚。”
商阙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
“商总，休息室到了，您好好休息，我就先走……。”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传入江白耳中。
“商……总？”江白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因为商阙又不见了，一堆衣服随意散在地毯上。
这个场景太熟悉，江白想忘都忘不了。
果然，没多久，一只大鹅摇摇晃晃地从衣服里钻出来，豆豆眼满是迷茫。
“呃，商总，那边就要结束了，您现在这样应该没办法回去吧？”
“嘎！”
江白其实不太明白这声叫的是啥意思，但不妨碍她要跑路。
“商总，我去找温部长。”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当然是找上面的人了收拾烂摊子了，江白抬腿就要走，大鹅一看，立马迈着小碎步，晃着身子小跑过来，一双大翅膀抱住了她的小腿，抬头“嘎嘎”两声。
看样子好像是不想让她离开去找人。
“商总，”江白看他这样，苦口婆心劝道，“那边还在等着您呢，但您现在这样……我得去找人，至少得有人去主持大局吧？”
“嘎嘎嘎！”
大鹅就是不松开，转而将她抱的更紧。
“商总，我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江白拖着腿向门口走，她小腿上还挂着大鹅。
真是搞不懂，这商总一变大鹅就不稳重了。
“商总，您屁股上滴屎了！”
江白忽然指着他屁股叫道，大鹅一惊，下意识松开了翅膀，扭头看向自己的屁股，趁这个机会，她迈开腿狂奔，等大鹅反应过来时，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休息室里传来大鹅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
“你说商总遇到了麻烦事，需要我过去一趟。”
温席看向江白，面色困惑。
“是的，部长，商总还等着您呢。”
“好，我知道了。”温席觉得有些奇怪，但没细想，直到他打开休息室的门，看到一只大白鹅上蹿下跳。
“……商总？”
大白鹅僵住了身子。
这时，江白把温席推进了门，她微笑，“部长，商总就交给您了。”
温席走进休息室，绕着大白鹅转了一圈，沉默了半晌后捧腹大笑。
“商阙，原来，原来你是鹅啊，怪不得大学的时候我都没看见过你的原形，还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成天遮遮掩掩的。不过你可真不够意思，不就是大鹅，咱们都是多少年的好友了，你还这么瞒着我？要不是小江，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温席笑岔了气，大白鹅哪里受得了这嘲笑，理智全无，扇着翅膀就去咬温席。
“嘎嘎嘎！”
……
活动尾声，温席代替商阙上台讲话，结束了这次年会，之后又匆匆离开。
大家寒暄着往外走，年会结束，就是假期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只有江白逆着人流走。
……
“部长，您的手机落下了。”
江白回到休息室，结果敲门没人应，她还听见了花瓶碎掉的声音。
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部长？商总？我进来了？”
她打开门，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那正跟大白鹅打架的白蛇是，是温部长？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打起来啊！
其实是商阙先动手的，就是被温席笑得恼火了，一气之下那嘴就啄上了温席的屁股，温席之前也喝了不少酒，情绪不太稳定，被大鹅啄烦了就想着反击……
不过是一件小事，但两人都上头了。
哪知被江白逮个正着，两人都尬着不动了，觉得太丢脸，大鹅甚至把脑袋埋进了翅膀里，白蛇见了，也把自己团成一团。
江白看着满地的鹅毛，再看大鹅有些秃的肥翅膀，忍着笑把手机放在了休息室的桌上，“那个，部长，你手机忘了拿，怕被其他人拿走我就给你送过来了。呃，你们继续，继续，呵呵……”
她倒退着出了门。
大鹅和白蛇对视一眼，豆豆眼中带着窘迫，甚至后悔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也没脸再像个幼崽似的继续打架了。
——
“所以，你家里催你找对象，还想给你安排个未婚妻？”
温席家里，他喝着醒酒汤问一旁的商阙。
商阙坐在吧台上，晃着杯中的温水，眸子就像这杯水一样不冷不热，“我爸给我安排的对象是一只白天鹅。”
“噗！什么？”温席差点把水喷出来，“天鹅？你爸怎么想的？”
原本他还不会觉得奇怪，但自从知道好友原形的大鹅后，嗯……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
总觉得这个组合怪怪的。
“人家女方答应吗？”
“当然不答应。”商阙哼笑，“我调查过，人家女方有对象，男朋友是一只黑天鹅，你知道的，他们那个种族大多忠诚专一，怎么可能突然移情别恋。”
“所以女方拒绝了，我自然也不会答应。”
“确实，一只天鹅，一只……”温席在商阙的冷眼中咳嗽了两声，“不过我看你爸也不会放弃，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对谈恋爱这种事没兴趣，倒是你，家里也开始催了吧？”
“是啊……”温席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真是搞不懂，我们这一族还挺能生的，幼崽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生孩子啊。”
商阙：“你就没有感兴趣的？我看你对那个叫江白的态度就挺不同。”
“我的商总啊，”温席无奈，“是你自己不允许员工在公司谈办公室恋情，你这话说的，是想害我和人小江丢工作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商阙挑眉，“我只是问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感觉罢了，就是觉得你对着她的时候，笑的比较恶心。”
“商总，眼睛瘸了就得治，不过我承认，小江确实挺有趣的，你不觉得吗？”
“呵！”商阙毫不客气地嘲讽。
看他这个反应，温席却转过身来看他，“商总，我怎么觉得你面对小江的时候也很奇怪呢……”
“哪里奇怪？”
“对着其他人你可没有这么明显的反应，总是冷着一张脸，跟谁欠你钱似的。小江就不同了，你好像讨厌她，你为什么是这个态度？还有，她好像早就知道你的原形，你也知道她知道你的原形，所以是什么时候？”
温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够了，你很啰嗦。”
“被我说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