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子闪烁,晚风习习,带着夏天的燥热,路边草丛的蛙鸣不绝于耳,就如游拾春此时的心跳,在夏夜的宁静中清晰可闻。
“宿管姐姐,谢谢你为我出头。”他轻声说。
“没什么,要是我不阻止的话你岂不是真要下跪?好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看你平常不是挺机灵的吗,就没想过赖账?不过是个口头协议。”
“宿管姐姐,你也看到了,他们人多,我要是耍赖的话估计都走不出那个公路了,哈哈!”他自以为搞笑的开了个玩笑,结果江白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他嘴角的弧度逐渐消失,脸上带上了些许局促。
“话说回来,你跟那个李景是不是有什么恩怨,他那么讨厌你。”
“其实吧……”游拾春脸皱了皱,“不知道江白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夜市碰到的那个女生。”
“记得,她怎么了?”
“李景喜欢她。”
“哦~”江白了然,“但是那个女生喜欢你?”
“……嗯。李景追求了她很久,但是那个女生拒绝了她,还转头向我告白,正好被他看见,他就怀恨在心了,觉得丢了面子,之后总会找我麻烦,觉得是我抢了他喜欢的人。”
“当然,那个女生我当时就拒绝了。”游拾春对她说。
“这人还真是小心眼。”江白啧啧两声,“我看他今晚跟亲他脸的女生搂搂抱抱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嘛!”哪里是受情伤的样子。
游拾春笑着赞同:“嗯,他这人自私惯了,最爱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不过宿管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第一次看到李景这么狼狈呢,你不知道他朋友的表情有多好笑,哈哈哈!”
“笑就笑,注意车。”江白拽住他的手臂把他拽到身边,身后一辆车疾驰而过。
两人的身体相撞,单薄的衣服遮不住彼此的体温,拽着他胳膊的那只手已然松开,手指的温度却还残存在上面。
游拾春奇异地有些贪恋这体温,他忽然想起跟李景赛车那会儿,车子差点被撞下山崖的时候,一只手半触碰到他的手背,同样带着适宜的温度,因为姿势,这人离他极近,肩靠着肩,他可以看到这人面对险境依旧冷静的眉眼,带着锋利的弧度。
两人一起打着方向盘,手指彼此摩擦着,他们的呼吸在这狭窄的车子内互相缠绕。
他们可以看到彼此的脸庞,感受彼此的呼吸和肢体。
游拾春忽然重重地喘息了一声,慌乱地捂住了后颈的腺体。
糟了,他易感期发作了!
看着前方的路,偶尔抬头看一眼星星,江白悠闲地甩着臂膀,蓦地,她闻到了一股清凉的味道,随着晚风飘过来,让人被暖风熏得昏沉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
是薄荷的味道。
“宿,宿管姐姐……”游拾春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一股艰涩,“我易感期发作了……嗬!”他呼吸粗重,身体在炙热的天气中越发燥热难忍。
“这么突然?”江白惊了,“好端端的怎么易感期发作了!”
她语气中透着不解,游拾春却是心里发虚,捂着腺体不敢看她。,生怕她发现端倪。
游拾春已经没办法走路,他蹲在地上死死捂住腺体,浓郁的薄荷味逐渐扩散。
江白:“你带抑制剂了吗?”
“没,没有……呼!呼!”
“我带你去医院。”
“……嗯。”
他同意后,江白扶着他,游拾春双腿发软没办法走路,她摸到了他滚烫的身体。
“好,好难受……”游拾春脑袋枕在江白的肩上,粗重的喘息拂过她耳畔,带起一阵湿热的气流。
“嗯……难受,我要……”
江白无奈:“你要抑制剂还是omega?还是乖乖去医院吧,omega就别想了。”
“不,不是……不要omega……”游拾春咬紧牙关,牙肉被咬破,他尝到了血腥味,可是体内的冲动无法排解,他死死攥着江白的胳膊,可牙齿却痒得发疼。
Alpha强烈的,恐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开始作祟。
这么想着,他的脑子越发迷乱,瞳孔发散,看不清前方的路。
“标,标记。”他意识不清地呢喃。
“什么?”江白低头。
游拾春忽然抬头, 发狠地咬了口她的耳朵。
江白:“……靠!”
她一把推开这人,用力地抹了抹自己湿濡的耳朵。
游拾春坐在地上已然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标记。
他两只胳膊撑住地面蹭到江白脚边,抱住她的小腿脸颊不停磨蹭着。
“……”江白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咔嚓”就是两张照片。
这可是很值钱的,以后能拿出来要挟。
满意地收起手机,她把已经盘到她腰上的双手扯下来,认命地扶起他。
游拾春虽然手动不了,嘴却不停碎碎念:“标记,我要标记。”
可是他根本办不到,身体被江白禁锢住,身体深处的渴望得不到排解,他急地都快哭了,说话的时候也带上了泣音。
“标记我,你标记我好不好?好难受啊,你标记我好不好?”无法标记江白的他无比迫切,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扎根。
他主动低下头,主动放下自尊:“求你。”
“求你。”
他执起江白的手放在了自己唯一的弱点上。
无法排解的欲望快把他逼疯了,他眼睛赤红,执拗地注视着江白,眼底却带着溢满出来的乞求。
薄荷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已经到了呛人的地步。
【看来真的很难受啊……】
看到游拾春这副摇尾乞怜的模样,江白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