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开一下门,查寝!”
江白抱着目的跑到了隔壁寝室。
这次,只过了几秒钟就传来了脚步声,门打开了。
“人齐了。”开门的男生报备完就要关门,江白如法炮制地手脚齐上,抵住门缝。
“阿姨,”开门的这个浓眉大眼的男生故意这般喊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高大宽厚的身体挡在门前,江白看不到宿舍里的情形,不过她现在最紧要的目的也不是查房。
面对男生眼底明晃晃的嫌弃,她没有生气,问道:“同学,你们还有多余的抑制剂吗?隔壁有个同学易感期到了,但是抑制剂好像用完了,你们……”
“没有。”男生不耐地打断她的话,不想跟这个讨厌的宿管阿姨打交道。
宿舍里,另外三个学生好奇地探头看过来,眼瞧着那男生要关门,那壮的像一堵墙的男生脚步忽然后退了几步,露出江白的身影。
只见她不见外地跑到宿舍里到处转:“同学们,你们谁有抑制剂啊,阿姨也是不忍心那个同学受苦,大家都是同学,帮帮忙,看在阿姨是个长辈的份上,你们就担待一些,啊!”
“长辈?”四个高大男生异口同声喊道,脸色扭曲。
江白笑呵呵地点头:“是啊,同学们,你们忍心看着我这个长辈白跑一趟吗?”
像是配合言语,她还顺势拍了两下胸口,捶着腰,喘着粗气,“阿姨跑上跑下也是不容易啊~”
宿舍四人:“……”
叫你一句阿姨你还真给自己安上了一个长辈的名头,在我们面前喘上了?
难道不知道叫她阿姨是故意膈应她吗?
江白假装看不见他们的表情,继续追问:“同学们,你们到底谁还有多余的抑制剂啊?那位同学可等不了多久啊!”她苦口婆心劝道。
“都说了没有!那人自己不多备着点,我们哪有,阿姨,你赶紧走吧!”这宿舍的学生开始赶人,最先开门的高大男生用自己宽厚的身体一步步把江白往门口挤。
“同学,你们真的没有?”
“没有!”
“唉……那好吧。”
“啊!”
江白直接拉住高大男生的胳膊来了个过肩摔。
“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来了个闷声响。
另外三人目瞪口呆,其中一个男生惊地连游戏机都给扔到了地上。
而这个躺在地上的男生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满脸不敢置信。
作为一个实力不错的Alpha他竟然被一个宿管给打趴了,还是beta!
他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晕过去。
“同学,”可惜江白并不想放过他,“我是真心实意地想问问你,到底有没有多余的抑制剂。”她蹲在男生身旁,眼睛真诚。
男生:“……有。”
“那?”江白挑眉。
“……我现在给你拿。”男生在其他人无声的目光中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来到桌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管抑制剂。
“给……阿姨,不,姐姐。”
“没事儿!”江白拍了拍他结实的手臂,吓得他一个哆嗦,“叫我阿姨就行了。”
“同学们,阿姨走了啊,不用送我了,拜拜~”
等门被带上,其他三个舍友互相瞧了瞧,再看门口这个肩膀耷拉着,莫名可怜的男生,脚步极默契地跑了过去。
“兄弟,刚才怎么回事啊,你让她了?”
“不是……”男生的声音低沉沉的,都没力气应付他们。
“不是吧,难道你都没力气反抗?真没让她?”
“没有,她力气太大了,我连她的手臂都挣不开……”男生自己都觉得丢脸,“我真没骗人!”怕他们不相信,还多解释了一句。
“那也真是太奇怪了,最近的beta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厉害,不科学啊!”
“你们说的是不是白绪,打球赢了边庭的那个?”
“对啊。”
“我也知道……”
舍友讨论个不停,只有那个男生捂着疼痛的腰默默回到位置上独自疗伤。
——
“同学,我回来了,抑制剂借过来了!”
江白刚推开门,一个人影就迅速缠上来,吓得她连忙推开。
“这是抑制剂,同学你赶快用了吧!”她把抑制剂放到胥文书的手上催促道。
胥文书看着掌心中的抑制剂,先是疑惑,但潜意识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做,于是他颤抖着手给自己注射抑制剂,随着时间流逝,神智越来越清醒。
亲眼看着他注射抑制剂,江白也放松下来。
“同学,现在抑制剂也有了我就先走了,对了,抑制剂我借的是隔壁宿舍的,你之后记得还。”
胥文书没回应。
她无所谓,转身关上门走了。
大脑的疼痛逐渐消失,无处宣泄的暴躁情绪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胥文书将湿哒哒的刘海抹到脑后,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无声看向门口,胸口的起伏慢慢平缓下来。
——
“咚咚咚!”
“开门,我们回来了!”
胥文书刚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听见门外熟悉的吵闹声,他皱眉,刚想说门没关,那两个就推着门进来了。
“什么味道,这么腻?”一进门,边庭和游舒春就嚷嚷着房间怎么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胥文书垂眸,这是他信息素的气味,过了几个小时,还没完全散尽。
对于江白来说,类似香草冰淇淋的信息素还蛮好闻,但边庭和游舒春都是Alpha,胥文书的信息素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挑衅,带着敌意和压制的意味,只会觉得难闻至极。
“你们喝酒了?”胥文书不答,而是看着他们歪歪扭扭的样子转移话题。
游拾春语调迷糊:“嗯……喝酒了……边庭非要喝,我只能,只能陪着他,嗝!”
边庭:“明明是你,你自己要喝的!那个白绪,等着吧,下,下次,我一定要赢他!”
游拾春:“对,赢他!”
胥文书对着两个酒鬼无奈地叹气。
“对了,”他想起什么,“边庭,今天你们出去的时候,你小叔来找你没找到,托我转告你,你妈妈已经从部队回来了,这周末你有空就回家一趟。”
“知,知道了……”
胥文书见他点头答应,就准备上床休息,忽然听见两人又在嘀咕。
“那个宿管也真是钻进了钱眼子,每次我们想回宿舍都得给钱她才同意开门,太讨厌了!”
“还说什么学校规定不能开门,话里话外还不是跟我们要钱!”
听到宿管这个名称,胥文书倏地停住脚步,手指不自然地蜷缩,今晚他易感期失控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循坏。
“宿管她……”他先是默然,接着哑着嗓子开口,“本来就是你们晚归,她不给你们开门也是按照学校规矩走。”
边庭边脱衣服边不满:“胥文书,你今天怎么替那个宿管说话?我们不是给钱了吗?还不是她见钱眼开!她怎么不给那些穷学生开门呢!”
游拾春:“没错!她那样还不让我们说了?”
“……”胥文书抿唇,“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是吗?”
“我怎么觉得胥文书你今天有点奇怪。”
两人有着同样的困惑,被酒水醉懵了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
“你们想多了,我要睡了,你们也早点洗洗睡吧。”
“哦。”
两人皆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胥文书奇异地松了口气,因为先前的折腾,此时逐渐有了睡意,慢慢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