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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眼下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凭借自己珍藏的那些孤本,绝对可以大赚一笔。

不说富可敌国,维持日常开销绝对是足够了。

想起自己珍藏的那些孤本,他忽然又担心了起来:“丞相,我珍藏的那些孤本有几本是禁书……”

“没事。”

苏辰摆手说道:“只要不是那些异端邪说,其他的书都可以售卖发表。”

“包括那些抨击大汉朝廷的。”

“这会不会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否认就不存在的。”

经过这些年的战乱,百姓对大汉的认可已经明显降低了。

他们根本不在乎你能不能一统天下,能不能开疆拓土。

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活能不能变得更好,能不能不用经历战乱。

相比之下,已经不怎么需要和饥饿对抗的文人就更在乎这些。

但想要让他们支持自己也是需要手段的。

除了不断给他们画大饼,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以外,还需要让他们看到朝廷的改变,让他们对朝廷有信心。

解除禁令就是其中一项。

“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标准?”

“暂时没有。”

“那短时间内大家恐怕都会观望。”

“所以需要由你来出面。”苏辰吩咐说道,“我到时候会拿出一批来,和你的一起刊印出售。”

谯周瞬间明白眼前这位丞相是要用自己的信誉来担保。

“我明白了。”

“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得明明白白。”

……

几人交谈的时候,皇宫内的刘禅正在接见吴懿。

“国舅,你不用有任何顾虑,这里就只有你和朕两人,放心大胆的说就是。”

吴懿一把年纪,早就到了宠辱不惊的境界,但听到刘禅这话还是有种想要掐死对方的冲动。

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我召进宫,而且还搞得这么神秘,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以“诸葛亮”的智商会不知道你的打算?

吴懿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点隐瞒。”

“……”

“他就是如假包换的丞相。”

“可他为什么不知道曾经的很多小事?”

自从拿到新证据之后他就开始着手调查,发现苏辰的饮食习惯那些虽然和诸葛亮一样,但在很多小细节上却是表现出了不同,比如喜欢喝茶。

“丞相毕竟年纪大了,偶尔有遗忘也很正常。”吴懿敷衍的同时心中也是万般无奈。

以苏辰之前展露出来的小心谨慎,是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么多小破绽给他们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故意的,是在警告他们和眼前这位陛下,让他们不要刨根究底。

“不可能。”

“相父的记忆极好,连朕几年前写错的文章都记得,怎么可能会遗忘这么多?”

“那臣就不知道了。”

“你……”

见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装聋作哑,刘禅一阵气急,要不是对方身份特殊,是自己的长辈,他少说也得像对待董允那样狠狠扇他两耳光。

“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

待他的身影消失,刘禅对门外的黄皓吩咐道:“让诸葛均进来。”

“诺。”

很快,一袭白衣的诸葛均就走了进来。

“臣诸葛均拜见陛下。”

“免礼。”

刚说完刘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诸葛爱卿,你怎么穿着一身白衣就来了?”

大汉对朝服没有太过严格的要求,尤其是物资匮乏的现在……但你怎么也不应该穿着一身白衣就来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这个皇帝驾崩了呢?

“陛下恕罪。”诸葛均请罪道,“臣接到陛下的旨意便第一时间赶过来,以至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好了,好了。”

不想继续听对方废话的刘禅不耐烦的摆了摆:“朕现在问你一件事,你要如何回答,不然欺君论处。”

诸葛均心中一凛,赶忙保证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知无不言。”

“朕且问你。”

“此番回来可曾察觉你兄长的异常?”

“异常?”

“难道你不觉得你兄长变得太过年轻了吗?”

“是有些奇怪,可任道长她们不是同样年轻吗?”

“修道之人和我等凡人不一样也很正常。”

“……”

见这家伙也有装疯卖傻的迹象,刘禅心中压抑的怒火再次涌上来了,用质问般的语气说道:“那你又如何解释他饮食习惯的变化?”

“此外,你觉得相父他真的会如此铺张浪费,用那么多钱财来修缮房屋,购买仆从?”

诸葛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刘禅会这样询问,苦笑说道:“看来陛下并没有认真调查过。”

“你什么意思?”

“陛下有所不知。”诸葛均认真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兄长的饮食习惯并没有变化,只是恢复到了往常。”

恢复?

不等刘禅反应赶过来,就听对方继续说道:“自我兄长追随先帝以来,物资匮乏等问题就一直很严重,为了避免资源浪费,也为了做表率,他一直节衣缩食。”

“所有昂贵的食物他几乎不碰……”

诸葛均说的有些杂乱,但刘禅还是听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自己这位“相父”并不是真的喜欢这种简朴的生活,只是没办法而已。

这让他越听越烦躁:“那你又如何解释他大肆修葺房屋,购买仆从?”

“这只是我兄长的新政而已。”诸葛均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解释道,“大汉目前的钱财几乎都掌控在朝廷以及各大世家手中,如果我们不花钱,那普通百姓又去哪里挣这个钱?”

“……”

诸葛均的才能不如兄长诸葛亮,但也不是刘禅这个毛头小子能够比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对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那在朕受伤生病的时候他怎么没有来看望?”不死心的刘禅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

“陛下可能误会了。”诸葛均抬头看着刘禅,认真回道,“接到陛下遇刺的消息之后我兄长便第一时间赶往绵州,并下令大军做好东征的准备。”

“然后因为朕没有身陨所以取消了?”

“不是。”

诸葛均没有在意刘禅话语中的讥讽,依旧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道:“我兄长取消命令是因为陛下一直昏迷不醒。”

“?”

“陛下可能不知道。”看着刘禅眼中的疑惑,诸葛均继续说道,“一个人最多昏迷七天左右,要是七天内无法醒转,那病情就会极速恶化……”

不用诸葛均说完刘禅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那就是自己装病的事情被相父知道了。

对方心中失望才会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哪怕前些日子自己“苏醒”也没来看望。

明白这一点的刘禅心中有些愧疚,有些难过。

在获得确凿的证据之前,自己确实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哪怕对方的嫌疑真的很大。

有些后悔的他也没了继续追问的心思,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诺。”

诸葛均也没有多加停留,看了眼对面的屏风便转身离去。

“两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随着刘禅的询问,两名大臣立马从屏风后走出,正是陈只和吕乂两人。

“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吕乂看着诸葛均消失的背影,捋须说道,“不过可以看出他们都不希望陛下深究此事。”

“难道这不是最大的疑点吗?”

陈只接过话茬,说道:“他们越是遮掩,越是不想让陛下调查下去,就越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可问题是要如何查出来?”刘禅郁闷道,他当初装晕这些都是为了引苏辰出手,从而查出更多证据和破绽。

谁想到对方根本不接招。

不仅让他的计划落空,还让他成了笑话。

“臣倒是有个主意。”陈只心念一转,瞬间有了主意。

“陈爱卿快说。”

陈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丞相’的新政陛下应该知道吧?”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陈只解释说道,“‘丞相’的新政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讨好读书人,我们可以利用这点来做文章。”

也不知道他是害怕吕乂抢功劳,还是害怕泄密,说到关键处,竟然直接凑到刘禅耳旁说了起来。

听完对方的讲述,刘禅上露出了些许为难:“这个办法行吗?”

“绝对可以。”

“如果是丞相,那肯定是以大汉的江山社稷为重,惩处这些读书人。”

“你这个办法是不是太过于绝对了?”

“这只是个引子。”陈只说道,“只要能够证实这一点,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开展后续计划了。”

“那这件事就由你来负责吧!”刘禅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

“那我这就去办。”

陈只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就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吕乂忍不住说道:“陛下,我们真的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较真吗?”

苏辰是不是真的诸葛亮,对于目前的大汉来说并不重要。

相反,要是在这件事上较真,会引出一系列的麻烦,甚至有可能让他们陷入战乱之中。

可以说这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你觉得朕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危机?”刘禅看着吕乂,解释说道,“此外,谁告诉你朕调查对方的身份是为了找麻烦?”

吕乂愣神间就听对方继续说道:“朕只是不希望有人冒充相父的身份欺骗朕而已。”

很多人觉得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所谓的相父,不过是一个好听的称呼而已。

但只有他知道这个称呼里面蕴藏着怎样的情感。

“臣明白了。”

吕乂说着就将自己手中的调查报告递给对方:“审讯清楚了。”

“那几个人都是关小姐安排的,至于是不是丞相指使的就不知道了。”

“银屏现在在哪?”

“不知道。”

“自从那几个人身份暴露以后,关小姐就彻底消失了,至今不知去向。”

“找。”刘禅咬牙道。

对于关银屏他可是十分照顾的,尤其是关平他们去世后,不想对方却是“背叛”自己,在自己身边安插细作。

“臣领旨。”

打发走两人之后,刘禅也是倍感无聊,招来黄皓吩咐道:“去准备一身衣服,我们出宫逛逛。”

“诺。”

很快,一身便服的刘禅就出现在了街道上。

和苏辰他们那种目的性极强的逛街不同,刘禅喜欢什么都逛一下,看一下,不一会儿的功夫手上就多了不少东西。

黄皓身上更是挂满了各种小玩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从一大堆东西中钻出脑袋,艰难道:“陛,刘将军,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也行。”

感觉有些渴了的刘禅也没有拒绝,直接走进了旁边一家酒肆。

“来壶茶,再来些糕点。”

“茶?”

店小二微微一愣,他们这里可是酒肆,是吃饭喝酒的地方,你来这里喝茶是几个意思?

“怎么,怕我差你钱?”

将东西卸下的黄皓直接摸出了几片金叶子重重砸在桌上。

“客官稍等。”

看在钱的份上,店小二也懒得和他计较,拿过钱就跑到对面买了一些茶叶回来。

“这个月的钱还剩下多少?”

“还有三分之一左右。”

“怎么这么少?”刘禅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月才过去一半不到的时间,他们就花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月俸。

这样下去,后面半个月他们都得去喝西北风啊!

“是不是你贪墨了?”

黄皓被吓了一大跳,赶忙解释:“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贪墨啊!”

“那为什么会少这么多?”

“朕,我记得这个月没什么太多额外花销吧?”

“是没有太多的额外花销,可陛下别忘了,税务司那些人拿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财物。”黄皓一阵肉疼道。

皇宫之中的大部分开销都是朝廷负担,不用他们操心,所以额外的“月俸”都是皇帝自己的私房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当然,这是以前。

自从上个月提高“月俸”之后,他们头上就多了一个叫税务司的衙门。

这帮人是真的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就征走了三分之一的钱财充当税钱。

虽然最后剩下的还是比往常要多,但也多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