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姜逸和神里绫人在聊天。
“看来,万叶已经做出决定了。”引导众人从五歌仙思考向雷电五传故事的幕后黑手——神里绫人。
在那雷电将军刚刚废除锁国令的一个夜晚,天领奉行仓库有窃贼进入,但什么东西都没丢。
神里绫人和九条裟罗商议后,让终末番进行了调查。
第二天盯梢时,见了有人翻找枫原家的东西,窃贼一无所获后离开了稻妻。
神里绫人由此找到了那花盆下的纸条,发现了真相。
真相即秘密,窃贼所不确定,所以来寻找的秘密。
那秘密最需要保守的一部分是什么呢?枫原家的曾祖父知道家族被陷害,知道犯人叫国崩,还是被对方放了一马?
神里绫人笑着询问姜逸。
“枫原一族曾是神里家的下属,当年我的先祖未能保护好他们,到我这里,仍有义务照拂他。我曾想试探他是否有了解真相的意愿和能力,但没有机会。这次布局匆忙,只能靠妹夫了。”
“区区散兵,反手可镇压,让其赎罪。就让这人偶再飞一会儿吧!”姜逸回答后,闭眼沉思。
如今的他,前往他国,其实是需要报备的,避免引起他国的戒备,尤其是陌生的国度。或者说,在他有神之力的那天,他就已经不适合随意行走了。
蒙德、璃月,稻妻不在意,但其他七国不行。
“那就等这个夏天吧!见一见月亮。”他的目光看透未来,只要得到她的许可,那么须弥之国就是下一站了。
在夏天到来前,最后几件事也加快速度完成好了。
他的背后空间打开,一只只眼中有半分禅性和半分修罗恶念的兽境猎犬出现。
“去鹤观,征服你们的同族,告诉你们的王兽……识时务者为俊杰!”姜逸看着自己未去的最后的稻妻两岛。
这几乎脱离了稻妻统治,无人居住的两方恶地。
就帮影解决一下好了。
作为他送自己两岛的回礼。
“尊者!”一大一小两道黑影出现,狼和影狼犬到来。
狼捧着一巨大的剑匣。
“根据尊者吩咐,我们找到那位收藏家,以式神之体取刀,此刀确实可控制人的意识,并且对收藏家询问,‘你口中所说,在战场上挡住了‘无想的一刀’的枫原万叶何在?’”
“此刀应就是尊者想要的妖刀。”
“我以术法毁灭式神之体,让其失去操控刀的身躯,在不触碰的情况下,将其买来。”
狼低头,打开剑匣,内中一把紫光环绕,刀鸣如恶鬼低语的太刀,不断震颤。
姜逸周围已经布下了结界。
“尊者,它其实还询问,对战了天光的人何在?”
这个人自然是指姜逸,天光是雷电将军。
“狼”低头。
虽然是陈述别人的话,但他还是觉得对尊者不敬。
不过,客观传递一切消息,是姜逸对他的第一要求。
“把这幅药送给那位收藏家,并诵十二遍六字大明咒。”姜逸开口,拿起宝刀。
“此刀有浓郁的祟神力量,他多年和刀在同一个仓库相处,躯体和思维都被那祟神的恨意影响,逐渐扭曲。这药和咒,可为他驱邪,让他逐渐清醒。”
祟神之力侵染身体,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变得像怪物一样凶暴,不过,必然受到祟神的未尽执念影响,变得偏执,对心中所求过分狂热。
这是收藏家有收藏物品的兴趣,后面,算债台高筑也要不断添置收藏品。
几乎抛妻弃子,都不关心家庭。
若是姜逸未取刀,在不久后,他就会因为妻子准备和他离婚,而欲卖刀,给这看似宝刀,实际上不祥的、有祟神力量的妖刀可乘之机。
妖刀掌控买家,烧掉全部收藏品,他自己追击时,又因祟神之力引来魔物,身受重伤,奄奄一息,遭逢大难。
整个家庭都将更加绝望。
并且那位买家也遭遇巨大的危险。
狼去了这么久,就是因为收藏家被祟神之力影响,不准备卖刀,狼只能去找其妻子帮忙,才说服对方卖了此刀。
不说危害,自然是防止引起对方更加抗拒,觉得人是贪图宝刀,压低价格的骗子。
祟神之力如毒,精神和肉体之毒,此人没有和绯木村那边曾遭遇祟神之人的一样病死,自然是因为收藏物品只看不碰,身上的祟神力量没有当初绯木村的人遭遇的那样强大和浓郁。
绯木村终究是在魔神遗骨旁边的。
狼带着自己的忍犬退去。
姜逸看着手中那祟神力量传递,想要侵蚀他的妖刀,刀上发着诡异的光芒,看上去和曾经的腐殖之剑差不多,但其实侵染它们的本质并不相同,
一个是世内祟神之力,一个是世外。
有意识在刀上发出不解的声音:“怎么回事,为何我操控不了你?”
“听说你在找我?”姜逸平静地望着刀身,这充沛的不祥紫光能量下,是满是裂纹的真正刀身,这光芒不过掩盖此的华丽衣裳。
“你是枫原万叶?你当我认不出枫原家的后人?”妖刀嗤笑。
“我是对战天光之人!”姜逸开口。
祟神之力很多时候都寄宿于物体之中,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周围的生命体。死物成灵,拥有意识,也不稀奇。
这刀也算刀灵,刀魂,刀魄了吧,只不过是“邪性”的那种。
妖刀沉默了一下:“原来你就是……是你让你的手下,把我从收藏家那里买来的。你想要我的力量对付天光吗?”
“哈!你是在说什么冷笑话吗?”姜逸看着这刀,“你的形体满是裂纹,就算是面对海乱鬼,你可大杀一番,到最后这庇佑形体的力量失去,你的刀身会轻易破碎。”
“就算失去了形体又如何,我的意志并不会消失。无论是何种方式,何种形态,我都会回归,完成我的使命!”妖刀露出一丝戾气。
“使命?”姜逸持着刀出门,“将人当为傀儡和工具,以刀御人,肆意消耗他们的生命,不断更换武者,经历千辛万苦,从至冬国抵达稻妻。这漫长的旅途,这漫长的岁月,你真的还记得自己的使命吗?”
“一心传的名刀。你有勇气……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妖刀再次沉默。
姜逸挥刀,刀划过空气。
招式类似于万叶的剑。
“听万叶说过,一心传在试斩的时候,为了斩出端正的刀路,公平地验证每一把刀的质量,会进行大量训练。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套家族内的试刀术,也诞生了相应的技巧。与实用的战场武技很不一样。”
“你会的吧!”
姜逸如今走的路,正是去找枫原万叶。
“‘一心传’的招式会传达使用者的心境与理念。以刀御人,传递的就是刀的心境和理念。”
“不必见你挥舞,刚才稍微试刀,我就已经发现你的内心世界,唯有仇恨,自傲,以及难以掩饰的狂躁与绝望。”
“你被困在了稻妻,那不碰收藏品的收藏家的仓库里,你从踏上路途开始,就缺乏养护,力量不断流逝。”
“虚弱到,只要没人触碰你,你就无法得到新的宿主。”
“这是你狂躁和绝望的根源。”
姜逸想起自己断了后只剩下石鲸之灵,如今以二十四沧海珠为体的“神辉斩岩”。
“或许在锻造出来的时候,你确实拥有接下‘无想的一刀’的能力,但如今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残酷的现实被揭露,妖刀更加狂躁,眼前之人,有着一种无所不知的可怕。它还意识到一个问题,它刚才没有透露自己的愿望。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愿望。”
“就靠刚才的试刀吗?还是从我寻找你和枫原万叶的目的里。”他决定问出疑惑,心中的狂躁似乎少了很多。
姜逸没有回答,而是道:“你再想想,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看着刀,眼中有怜悯,但没有宽恕。
他只是体验着第一次和武器对话的奇特罢了。
来重新思考,剑需不需要剑灵。
如今的答案,似乎很明显。
“愿望自然是战胜傲慢的雷电将军!直面雷电将军的刀,证明我的力量,‘一心传’的力量!”妖刀毫不犹豫。
“是吗?这就是雷电五传的不甘?”姜逸声音听不出情绪。
“既然你知道雷电五传,那就好办了。无需我多费口舌。”妖刀的话语宣泄着丝丝情绪。
当年,雷电五传事件之中,那些造不出御神刀,怕被追责的、雷电将军的御用刀匠,叛逃的部分人去了至冬国。
枫原家与神里家因管理不力被惩戒。
“锻造我的人,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是‘一心传’远近闻名的刀匠,他是天才!绝不可能有他做不到的事!他只需要更多的时间和信任!”
妖刀并不清楚,自己在姜逸手中为何变得心平气和起来,心中的执念都似乎在松动,这让它不安,只能强行镇定的回答。
“那时候,他确实无法回应雷电将军的期望。但他穷极了他的生命,凝聚了所有的智慧与技巧,创造出了我。不仅让我拥有最为强大的力量,还赋予了我独立存在的意识……我背负了他所有的期望与荣耀。”
真望着眼前的刀。
在影自闭的五百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啊!
心怀梦想之人,心怀梦想之物,沉沦于浮世之中,漂泊挣扎。
这是提瓦特的尘世。
可叹的法则。
“我要告诉她,她损失的不仅仅只是一把绝无仅有的神刀,还有此世无可替代的锻刀之术。”妖刀露出恨意。
姜逸看着手中影响对方的祟神气息。
“带我去找枫原万叶,作为一心传的后人,只要借由他达成‘一心’,那我就还有机会,把力量恢复到锻造出来的时候,不!比那时候,还更加强大的力量。”妖刀变得歇斯底里。
“我已经到了。”姜逸抬头,看着万叶居住的地方。
“风带了一股危险又……让我熟悉的气息。”枫原万叶在姜逸还未敲门的时候,就已经走出,看向了姜逸手中的妖刀。
“我来归还一件物品。”姜逸简单讲解了刀的来历。
“真是残酷的旅程,不择手段,草菅人命,只为回到稻妻是为了证明‘一心传’的与世无双。”枫原万叶眼眸微阖,“就算你斩断了天光,这就是锻刀人想要的结果吗?”
刀有意识,还能控制人。
虽然不可思议,但枫原万叶很快接受了,因为这就是一心传能达到的境界。
只不过,一般人不会相信罢了。
“你懂什么,这是我的目标,那是他的理想,是我存在的意义。”妖刀发出声音怒斥道,“一心传的后人,我距离实现这个目标只差一步!他在临终之前,将‘一心传’所有奥秘都传授于我。”
妖刀抓着最后的稻草。
“枫原万叶,你接下了雷电将军无想的一刀,那由你作为我的宿主,无疑最为合适。”
“这旅途的终点,以这一心传所有奥秘作为代价,我要你和我进入一心状态,去挑战雷电将军。”
如果找回传承,对于枫原万叶来说,确实是大功一件,可洗刷掉枫原家罪责。
可挑战雷电将军……
枫原万叶平静道:“请你正视现实。”
“正视现实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不需要一切会阻碍我的东西,犹豫也好,反思也好,‘现实’也好,都不需要!”妖刀偏执道。
枫原万叶叹气地看着对方。
在姜逸的压制下,对方那璀璨不祥的紫色光辉,早就退去,露出那几乎断裂的刀身。
“你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完成锻刀人的夙愿,但这愿望过于庞大与沉重,每靠近一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继承了‘一心传’的奥秘,但同样是为了这段旅途,选择了与心剑合一完全背道而驰的做法,你又怎么可能发挥出‘一心传’的力量?”
“人不是你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