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无形无相,藏于人体的每一处,以一种信息印记,历史留痕的方式。
那是超越人的“基因”的基因之物,那是星球和生灵演化岁月残留在“星辰之子”身上的一点奥秘。
每个人都是星辰之子,组成身体的元素,皆可追溯那宇宙群星闪耀之初。
“高上洞元,兀生九天,炁祖太元,众风乱玄……”
姜逸的本体缓缓闭上眼睛,双目内观。
呼吸吐纳,百神颂唱,木帝句芒持端坐弥罗宫。
《大洞弥罗心法》凝聚的大洞法箓,星河流转,日月运行,一个个漩涡般的星云顺逆转动,组成漩涡星系般恢弘无尽,灿烂有无数光辉的大道符文。
身为玉炉,心为金鼎,以心运气,以心生火,以炼万神,以炼天地。
一股心火从姜逸心中燃遍全身,人体的亿万细胞上,一个个小如粒子,沟通天地的金色篆文,赤角垂芒,形成笼罩身体每一处的华丽文章。为大洞法箓内外演化中出现的符文大道之树。
和那人体世界树一同存在纠缠。
符文流动,从树心到树根,树干到树叶,自大小经脉,骨骼、肌肉、五脏、六腑,皮肤、血液、发丝、指甲……以及开辟的窍穴秘境、天地祭坛之中,向体内黄庭三界的每一处细微之地,探索世界和生灵的奥秘。
神明的意志如火烧着自身,在无量小的微观世界之中,一股杳杳渺渺的气息被姜逸从身体的各处逼出了一缕。
这一缕气息,震动周围虚空,在他的耳边发出了世界和世界相互碰撞,争斗,同化的奇异声音。
大日御舆上,虚空如潮波荡。
这里是三界交汇之地,深渊虚无界,元素龙蜥界,人间界。
深渊虚无界,元素龙蜥界在对抗厮杀。
而渊下宫的人们建造三角三塔引来的人间界人界之力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空间。
姜逸呼吸吐纳之时,深渊虚无的漆黑力量,元素龙蜥界的元素力量,人间界的信仰,全部随着呼吸进入体内。
这里的力量原始而躁动,相互压制,相互争斗。
不同的规则在碰撞对抗。
这时,一股新的界力出现了,格格不入,在三这个数字上,添加了一。
这个界力杳杳渺渺,格外的弱,没有什么漆黑之力,没有什么元素之力,甚至没有这个人间界的奇异之力,就像一群超凡者中,混入了一个凡人。
于是,它在姜逸心中化作了一个凡人,那刚刚穿越到提瓦特的自己。
这个凡人被稍微和它有一点点相似,或许如亲戚一般的人界力接纳,这股接纳也不算很多,接纳之时,也有压制,但也没有消灭这个凡人。同时,也没有帮助。
凡人开始迎接上元素,那元素龙蜥界之力,瞬间,被折磨的欲生欲死,
整缕界力就像瞬间被毁灭化作星际尘埃的星球,星际的尘埃在这毁灭之中,开始一次次顽强的聚合,复苏,适应,吞噬,同化,强大自身。
它逐渐得心应手,可以面对一些元素龙蜥界的界力,不再惧怕微量的元素,因为自身能将其抵挡,净化,自身已经在吞噬人界的食物之中,得到升华和遗传出更强生灵的力量。
作为凡人它很弱,但论起来,它也是一个星球的……一点点的界力,小,小的如同亿万分之一的微尘,只承载着那星球的一丝印记。
但它的内部有无数辉光,黑暗之中的辉光,就像梦想和希望的凝结,支持着它。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它疯狂地向着“有余”的人间界人界力、元素龙蜥界界力索取,虽然每次索取,都要挨一顿痛不欲生的打。
它在炼金工坊之中,哀嚎着,抵挡毒打。
然后,变得强大,在一段时间后,开始追求得到元素龙蜥界界力的力量……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上,移植异界的植物,来改变自己世界的环境,获取新的力量,又是被污染,被毒打的日子。
它再次强大,胃口大增,并且在炼金工坊后,就已经演化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力量,真气。
它得到了许许多多的异界知识,知识也是界力的一部分,它成长,它智慧,它去谋求更多的知识和力量。
千难万险后,得到了。
并且将元素纳入自己体内的循环。
它又变得强大,又在某一天,遇到了一股强大到可怕的深渊虚无界的漆黑腐殖的力量。
不用多说,这是拼尽智慧和力量的厮杀,压制和同化之路。
演化到此……姜逸看着自己那漆黑不祥被深渊虚幻污染的界力,将其放回身体,顿时,身体中,一股早就完成了多年存在的界力,在刹那后就将污染和界力吞噬。
这股界力如浩浩荡荡的大河,流过深渊虚无界,元素龙蜥界,人间界组成的三界三途川,将它们全部包裹。
它们依然在争斗,压制,厮杀,规则对抗……
“异界力吗?还有……”姜逸回想那异界力中藏着的辉光,“希望和梦想?”
“这就是我的生命本源吗?”他内观着自己这熟悉又陌生的身体。
曾经的一个猜测是错的,他的生命本源不是炼金术中杀死六倍大的太阳才可得到的黄金的层次。
只在一股或许是穿越的力量下,又或者希望和梦想的力量下,被激话,达成了梦想之人,伪黄金的生命之态,以那夺取其他界力为养分的潜力,一点点成长。
这股界力藏于肉身但和人的意识同样密切相关,知识凝聚的智慧,文明的力量,驱使着界力。
身体的组织离开身体,就离开文明,若不主动保护,就等于死亡,也将不再受异界力的演化,这是一种不浪费能量的舍弃。
不过,脱离时,那组织,已经演化完成的状态,那生命层次,还停留在组织上。若有人得到,可进行观测。
“演化是无序的,包含了进化和退化……”姜逸看着界力的演化过程,“那主导着向好的,潜意识方向进行的演化,进化,是意识和智慧的作用吗?”
他想到了那龙蜥实验记录。
他看见了自己的本质,明白了本质或许是可称呼为“异界力”的东西,但并没有真正的掌控本质,了解本质的每一丝奥妙。
如今,依然处于,知道自己能影响本质这个阶段!
人体的九大系统似乎不过是“异界力”的外显,真正的,应该是星球的演变……这份界力在成长之中,似乎还把其他生命的印记一同遗传下来,融在身上,故“无命”又有“万命”。
姜逸想到了自己的命运。并且,这异界力里面的东西很复杂,那是星球的一段曲调,亿万生灵的曲调,这是唯有他领悟了时间法则,回溯历史的能力后可看到的,这股曲调推动着自己,但自己的意识并不能完全的把握。
来自于深渊虚无界,元素龙蜥界,人间界的界力在身上交织,呼吸吐纳,能量如潮水激荡,汇入自身,三界之力在体内壮大,漆黑应龙和那地脉白龙,全部在成长。
这两种力量,在身体无尽敏感,感知下,还是带来细微的世界碰撞,融合的痛感。文明才有的气运,似乎也在碰撞。
第四股界力,属于姜逸从家乡带来的异界力升起,贯穿人体内的天地人三界,包容三界,化作那宛如宇宙的人体世界树。
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强大的空间。
外面,规则碰撞。
是那深渊虚无界,元素龙蜥界,人间界在这渊下宫的虚空里碰撞,而他其实也是规则碰撞的一环。
“我也在对抗世界呀!”
这句话,对承载异界力的他来说是对的。
他还不是匹敌世界之人,但以异界力之中包含的星球痕迹来看,某种意义上,他的价值也等同于一个世界,一个星球……尤其是在成长后。
“龙嗣的进化能力有目共睹。”
“我们尝试降低幼年抗高温龙蜥生存空间的温度。它在成年之后变得衰弱。恐怕是因为它身体中并没有对抗这种环境的‘种子’。但是它的子代却全部拥有了高体脂、多眠、冰元素的特性……”
一页页龙蜥实验记录翻动着,曾经被封存的研究过程和成果,重见于天日。
那在两年多前,一位来自异世界的凡人也在风之国的炼金工坊内,感受着那火元素形成的高温。
这实验并不相同,但某种意义上相似。
进化并不相同,但也相似。
“此时再将它们的子代送入酷暑环境,它们和曾祖代一样,成年后选择了抗热特性。只不过目前没有出现火元素特征。”
几千年之前,渊下宫的研究所里,实验人员们观察着一头头龙蜥,写下一段段话语。
“尚不足以得出结论,但是可以印证猜想……深海龙蜥可以在成年前自由觉醒自身的‘种子’。而龙蜥母体在遭遇未曾见过的严苛环境时,可以编制新的‘种子’留给子代。”
敲了敲桌子。
严肃道。
“深海龙蜥在于我们渊下宫民遭遇之前,体内就潜藏着一整个军械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