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被抛弃之人。
我们是被恩赐之人。
绯木村,雨棚下,众人拿到了那姜逸今天免费发放的一碗小麦粥。
温暖,滚烫,香味扑鼻。
他们吃的很慢,吃的很是虔诚。
荧和派蒙分完了粥:“姜逸,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就在这等其他病人来吗?”
“不!我会主动就救一些已经发狂的病人……”姜逸摇头,“还有,你们不是听保本说,是珊瑚宫反抗军破坏了镇压大蛇遗骨的镇物吗?”
“对呀!他们也太坏了,造成了多大灾难,完全和传闻中的正义反抗不一样,怪不得你不喜欢,没有直接去加入他们。”派蒙没等姜逸说完,就气愤插嘴。
“其实不太对。”姜逸摇头,“至少不完全对,里面的真相稍微有点偏差,但珊瑚宫确实跑不了责任。”
“我准备去找这代表真相的证据,到时候,和珊瑚宫交谈。”
“接着,去看看大蛇遗骨,看看这绯木村的村长……还有,这八酝岛上很多可悲的故事。”
他深深的叹息,每一步走过的路,见到的风景,了解的历史,都是他的时光的一部分,提瓦特的时光的一部分,不应该被掩埋的一部分。
翻开真相,翻开时光。
无需去悟道,我遵循本心的前进,每一步都在道上。
“真相稍微有点偏差?”派蒙疑惑。
荧想起姜逸曾经告诉她的一件事:“就像人们都说踏鞴砂的爆炸是反抗军干的,其实是愚人众干的一样,里面有内情?”
“差不多!”姜逸起身,吩咐长次和几个大人,“如果有病人来,送他们一些粮食,然后让他们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计算过时间,以那些岛屿上其他病人的脚程,他处理完事情回来,应该是刚刚好可以遇到他们的。
把金甲力士和石俑泥偶留下,带着荧和派蒙离开。
三人看着大蛇遗骨,还有岛屿上一个个奇怪的装置。
“那些钉子一样修长,上端如灯的装置,就是曾经镇压大蛇遗骨,而是被珊瑚宫破坏的镇物。”
“祟神气息带来遮天蔽日的阴云,接连不断的暴雨,而这镇物的残留力量,带来八酝岛永不停歇、狂轰滥炸的雷光……”
姜逸指着那些发着紫色光芒的巨大装置说道。
“可以修复吗?”荧发问。
“可以!”姜逸点头,“那边有个人,是长次爸爸的工友。他在镇物旁边留下了纸条,说有事情可询问他。”
“这熟悉的感觉,和冒险家协会的委托一样。”派蒙嘿嘿笑道,“如果是委托,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和荧吧!姜逸你可以去忙你要做的事情,我们去帮忙修复镇物。那什么真相,也是我们来帮忙调查好了。”
“哦!那就劳烦你们了。”姜逸笑道,“我确实有点忙。”
“交给我吧!”荧说道。
“嗯!那你们小心一点。”姜逸道。
“知道!这些钉子一样的奇怪装置就称为灯柱吧!上面是石灯笼。确实放射着一股很令人不安的能量。”派蒙点头,“……让人感觉怪不舒服的。”
“那我们就分开吧!我去治疗那些受到‘祟神’影响的深度病重者。”姜逸看向远处,“这镇物需要跑遍整个八酝岛,是一件繁琐的事情,你们记得用传送锚点回来休息。”
“我知道,这种大工程,我擅长。”荧叉腰,她可是蒙德和璃月公认的优秀冒险家,古老遗迹解密者。
姜逸很是放心地离开。
“终于到我们的回合了,一直帮不上什么忙,这次可要干好了。”派蒙早就憋了一股气,天天看姜逸在忙,她偷懒都不好意思。
“走,我们先去找姜逸说的那个人。”荧看着那巨大的建筑遗迹,遗迹中心的蓝色水球结界,周围的镇物装置。
附近,还有雷灵。
一种紫光缠绕、飞的像是闪电一样快,蜿蜒折返的奇妙精灵。
很快,荧和派蒙就找到了那位工人,了解了一些消息,信心充足地去处理镇物了。
“那位工人说,接近镇物时一定要小心,如果注视它的话,它会向你释放一股能量……虽然无害,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就像……它在将你拒之身外一样。”
“镇物似乎少了什么部件,或许把它缺少的东西放回去就能修好它。”派蒙在一边出谋划策。
荧沉思着开始解密和修复。
另外一边,姜逸不断地治疗岛屿上的发狂者。
如此半天后。
聪慧的荧终于搞明白了镇物怎么修复。
需要调整柱子的照射方向,最后用力量触发第一个发光的柱子,使其发出雷光,传递后击破水结界,获得被那工人称为“磐柱镶珠”的满是雷元素发光宝珠和“磐柱镇石”紫色菱形的结晶。
“为了破坏镇物,可真煞费苦心,把镇物碎片封印起来,并且藏的这么好。”派蒙感觉脑子和腿都累了。
“还有敌人在干扰我们。”荧剑上染血,“仿佛有人不希望我们进行修复。”
随着第一处镇物的修复完成,天空的云层抬头就可看见,很明显地消散了许多。
如果真有敌人,必然引起了对方注意,后面会更加艰难。
“这里完成了,还剩下蛇神之首与蛇骨矿洞,以及那位工人说的无名砦那边……”派蒙在无想刃峡间附近叹气,“需要跑来跑去呢。”
“别叹气了,快走。”荧催促道。
那边,姜逸治疗人治疗的差不多了,剩下病情不严重的,等他们自己去绯木村。
把那受到“祟神”感染的魔物斩杀。
他一步步走向高处。
狰狞的蛇神之首旁边,这里有一座神龛。
神龛旁边,坐在一浑身紫灰色盔甲,头盔和甲胄俱全,海乱鬼装扮的人影。
他拿着一附魔了雷元素刀,跪坐在地面,看着上来的姜逸。
“绯木材村长,鹫津。”
姜逸盯着这煞气浓重,满是血腥味的身影,淡淡开口。
“你是来参拜的吗?”鹫津开口道,声音沙哑,很是温和,但也有一股不易让人察觉的疯狂。
这个人居然认识他。
姜逸没开口,而是看向神龛。
神龛上缠绕着一股股怨念,最后化作一道常人无法感知的声音。
“小心身后!”
鹫津看着沉默的姜逸,说道:“你打扰到我了,也打扰到了‘他’。”
姜逸没说话。
鹫津露出某种欣慰:“‘他’很不悦,不悦于口舌之语的扰乱,遮蔽了‘心之语’的智慧。”
“口舌之语就像骤雨,敲振耳膜,扰乱心智。而‘心之语’则像雾气,自然而来,氤氲而入……”
“不过,你及时的止住了话语,很好。”
“看,就像这样,你和我一起仔细的倾听。”
“‘他’在听着,‘他’在说话。”
鹫津很是满意地看着姜逸。
“不要用口舌,不要用耳朵,用心来听……”
“来,来这里,拜祭,祈祷,然后倾听。”
“要拜祭三番,记住,三番。”
海风挟着潮湿的气息拂过姜逸的脸颊,远处一只海鸟鸣叫着融入了孤云;朦胧的鲸声从遥远的海域传来,又被周围草叶的摇曳声掩盖;不远的某处,萤虫正嗡嗡作响,这些小生灵间而发出令人安神的霹啪声。
“我听到了自然的声音……”姜逸笑着描述刚才镇物被修复一处后,云层稀薄,雷鸣减弱,带来的生命之音。
“不是这个,不是这些……”鹫津摇头,“应该听‘他’的教诲。”
“哦?我福分浅薄,并没有听到什么教诲呢。”姜逸笑着道。
除了自然之音,他只听到了那来自过去的怨憎,无法实现的大愿,败者的嗟叹……嘶吼,狂乱,宣扬杀戮的“神言”。
“你没有进行拜祭!”鹫津紧紧盯着姜逸。
声音,有些温怒和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