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将宋修平与蜀地官员银钱往来的账本呈上,人证物证俱在。
皇帝大怒,一气之下当即要将宋修平斩立决,还是五皇子一派再三求情,加之祝太后施压,才免受一死,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经过一番周旋,皇帝最终顾虑宋修平乃一国皇子,只将其幽禁宫中,永世不得出。
幕后操纵一切的宋澈坐收渔翁之利,既打垮了一个可能与其争夺皇位之人,又暗中敛财,供得以后筹谋。
如若不加阻拦,这便是宋澈壮大自身的好时机。
而那告御状的叛军姓楚名回,就是前两日住进定北王府之人。
见赵宁嘉勾勒出这两字,谢珺清顿了顿眉心,一时厌恶从心起。
时日渐远,她对宋澈的憎恶只多不少,不论是梦中那些事,还是梦外他的所作所为,都让她觉得恶心。
她暗下了眼眸,不由想到一个月前。
程敛去平乱后,徐皇后借春日赏花之由头,以皇后的名义邀请了些许世家小姐进宫。
说是赏花,实则是牵线为媒之举。
翘翘和她皆在受邀之列,六公主亲自登门,来寻她和翘翘一同进宫。
她早便打听过,这徐舒墨似是对翘翘有几分意思。
翘翘是何心思她还不曾深究,又不好婉拒,她就和翘翘一起进了宫。
徐皇后明面上倒是友善,与六公主话里话外皆护着翘翘。
席间,一宫婢不慎打翻了酒水,好巧不巧洒了大半在她身上。
出了如此差错,徐皇后这个宴会主人自是有愧,便说六公主殿中应有合适的衣裳,让身边的大宫女带她去换。
她也没察觉有何不对,毕竟是在宫中,徐皇后若是要做什么,不会这么明显。
别人要做什么,还有徐皇后这个保护伞在,她出了什么事,徐皇后可脱不了干系。
既然能放心让她去,想来该不会有什么事,她就随那宫女去了。
谁承想,竟遇上了宋澈。
她许久不曾入宫,那宫女带着她七拐八拐绕了条远路,等她意识到不对时,对方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她前方不远的宋澈。
她衣裳也不想换了,掉头要走,宋澈却追上来拦住她。
携笑的脸庞落在谢珺清眼里虚伪至极。
“谢姑娘怎么见了本殿就跑?本殿有这般吓人?”
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还请三殿下让开,臣女有事,就不奉陪了。”
宋澈充耳不闻,反而趁她不备,忽然上前拉她,死死勒住她的手腕,应道:“谢姑娘有何事?能比换下这身湿衣裳还要重要?”
他想看谢珺清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谢珺清偏不如他意。
她冷静道:“三殿下这是公然调戏臣女?臣女的名声倒不重要,怕是三殿下你,在宫中戏弄臣子家眷,恐要名誉有毁,惹圣上不喜,皇后生怒。”
“谢姑娘多虑了,此地僻静,正适合你我详谈。”
以宋澈的心思,怎么会想不到这些。
谢珺清却笑了笑:“那殿下可知,方才带臣女来的宫女已然返回,即刻便要带人前来了,殿下可是不怕?”
宋澈下意识松了手,暗声道:“怎么,你收买了她?”
毕竟那宫女不是什么死士,稍作威胁,反叛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珺清没理他,抬脚要走。
他似是想到什么,当即扣住她的肩,贴在她耳边,阴狠的声音透进她耳中。
“谢珺清,你可跟不了程敛一辈子,迟早要哭着求本殿,届时本殿看你是不是还有这么硬的嘴。”
终于不虚以委蛇了。
谢珺清从头到尾都相当冷静:“日后如何,与你宋澈无关,不劳你操心。”
“松手。”
现在还不能把她怎么样,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策反了那宫女,宋澈松开手,眼看着她离去。
即便如此仍旧贼心不死,她大婚前还要凑上来。
说的话当真是刺耳难听。
“这么愿意跟了程敛,做一辈子活寡妇,你谢珺清还真是上赶着犯贱,和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
“本殿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你放心,程敛早晚都得死。”
让人恨不得撕烂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