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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陷进了肉里,有血珠冒出好像都不知道疼。

她很平静,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半点情绪奔溃的模样。

除了最初的痛苦,用着最短的时间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

慕念晚看着,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一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因为感同身受,失去至亲的痛苦也只能自己来消化。

她沉默的陪伴着,等她灰暗的眸子慢慢的再次有了一丝光亮。

她抬头,笑了笑道:“其实,我早猜到了。”

从她第一次问她就转移话题后,她就猜到了。

只是,有些事情没有亲耳听到好像都不愿意去相信。

“他们因为什么死的?”蓝夭夭问。

慕念晚沉默,她低垂着眉眼,须臾才无力的吐出两个字:“意外。”

意外吗?

她好像也是出了意外摔下山崖然后被人救了起来,再被送到这里医治的。

那他们是一起出的意外,只有她被救吗?

“不是,叔叔阿姨早你几年就出了意外,后来你跟我一起在海城生活,你出意外是因为我。”

慕念晚选择隐瞒她父亲真的死因。

如果忘记了,那就不要再让她记起。

也许这是老天对她唯一的垂怜。

遗忘了就遗忘了,给了她重新开始的机会。

得知父母死讯,蓝夭夭低迷了会,但为了不影响晚晚,她让自己没有过度陷入到这样的情绪当中去。

她又询问了一些其他事情,包括她是如何出的意外?为什么会在国外?

而她又怎么找到这里?

当然,也八卦了她跟季亦辰的关系。

慕念晚所有问题都同她解释了。

其中包括霍靳深的存在。

提及霍靳深,蓝夭夭起初是皱了下眉的,但也仅是一瞬。

对这个人她好像有种极强的熟悉感。

但她将这种熟悉感归于这个人曾是晚晚的丈夫,他们必定有过接触。

并没有深思。

她有些遗憾的道:“原来季先生不是你的心上人啊。”

那惋惜的语气听得慕念晚好笑。

伸手轻轻在她脸上捏了下,“我跟他……”她斟酌了下却找不到一个词可以形容自己跟季亦辰的关系。

蓝夭夭见她愣住,也没在意,自顾自的道:“啧,别怪我没提醒,季先生看你的眼神可不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有时候,蓝夭夭都觉得像是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慕念晚顿了下,“我知道。”

蓝夭夭挑眉:“所以,他这是告白失败了。”

“我在监狱里的三年,他帮我了很多,我一直都只当他是朋友兄长一般。”

慕念晚没有告诉蓝夭夭季亦辰跟霍靳深之间有着无法消弭的仇恨。

更不愿让她在这个时候知晓季亦辰是利用她要挟自己来到m国。

她怕说出来了,以夭夭的性格绝对不会安心在这边接受治疗。

她打听过,这家医院森严,但医疗技术没得说。

就这一个星期她的恢复程度就足以让她改变之前想要尽快带她离开的想法。

这也是她这一个星期什么都没做的理由。

其他事情都要等她都身体恢复差不多才可以。

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相信也不用多久。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瞒霍靳深多久。

这几日两人的联系虽然不多,而且大多都是早上,可慕念晚清楚从他越来越多的追问下他心中必然已经有了疑惑。

只是他可能只以为自己瞒着他又在做什么,还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四九城。

“那你跟着这位季先生来这里没关系吗?”

她听得出,晚晚对那个霍先生是真的喜欢,而且还是喜欢到骨子里。

有句话说句句不带爱,句句却不离爱。

提及这个霍先生的时候,晚晚便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她现在跟一个爱慕她的人留在这边,那位霍先生不会介意吗?

“他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更不知道她是跟季亦辰一起来的。

“你没跟他说?”蓝夭夭有些意外。

事情有些复杂,慕念晚一时半会也跟她解释不清,只能道:“暂时还没有。”

蓝夭夭:“……”

她沉默了会,开口道:“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跟他解释。”

慕念晚看着她担忧的模样,抬手点了她额头一下,好笑道:“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就算他生气那也是气自己,他才不会跟我生气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养好自己的身体。”

蓝夭夭挑眉,靠着床头,“啧,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能在我面前秀恩爱了,不都是……”

话音戛然而止,蓝夭夭眉头皱了皱,只觉自己那快要脱口而出的话有些莫名。

不都是她在秀吗?

只是,她秀什么?

分明她没有爱人啊。

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慕念晚眼神沉了沉,转移了话题:“医生应该快过来,等会我陪你做复健。”

蓝夭夭本想拒绝,但迎上她坚定的目光最后也只能妥协。

陪着蓝夭夭做了复健之后慕念晚才算明白之前她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陪同。

望着满头大汗却强忍痛楚的她,慕念晚同样紧抿着唇,之前好几次她都想要出声阻拦。

她不知道一个复健会这样的艰辛与痛苦。

只是,她也清楚,现在的苦都是为以后的甜。

在她没有喊停之前她都不能先心软。

完成今天的任务,蓝夭夭被护士推着轮椅来到她跟前时望着她比自己好像还要苍白上几分的脸色,揶揄的勾了下她的下巴,“吓到了吗?”

“也就看着恐怖,你不知道每次做完我感觉四肢更有力,好像下一次就能依靠自己站立起来我有多高兴。”

因为昏迷两年多,所有行动力都退化,她甚至到现在都无法独立行走。

唯有做康复训练慢慢恢复。

她不是残疾人,不愿余生都依靠轮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