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污染空气。” 刘思思毫无惧色,反而挺直脊背,当着众人的面多按了几下呼叫铃。
然后脸蛋一仰,从容地回击道:“不管你是什么总,这里全是监控,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不然收垃圾的就要来了!”
能在这儿消遣的都不是一般人,谁怕谁!
“你!”
郭总噎了一下,正想打算借醉撒泼,梯厢里蓦然响起一道阴沉得能滴出水的声音。“滚出去!”
他猛的转眸,直直对上了李松泽那双墨黑深邃的眸子。仅仅一眼,他顿时感到了有些毛骨悚然,那是被人平白审视了几秒的森寒。
这才惊觉,电梯梯厢内还有这号人物。
郭总额上冒出了冷汗,酒意也散了几分,但仍不甘心地瞥了眼躲在他怀中的任安然。
忽地仰头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笑罢,他梗着脖子,用手指着李松泽,满脸不屑:“哟呵,你小子还挺有种啊,在这儿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别多管闲事,这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李松泽缓缓地将任安然带到身后,高大的身型向前一压,除了眼神冰冷如霜,脸上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我说,滚!”
他的声音低沉,却满载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场之大,连郭总身后原本嚣张的两名黑衣保镖都不禁咋舌。
郭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这女人是我的,怎么?你也相中了,要为她出头?”
李松泽眉心轻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径直朝看他身后的那两位跟班开口:“还不把他带走?”
黑衣人早就被李松泽的气势镇住,下意识去拉着郭总。
就在这时,几名保安和值班经理匆匆赶到。
他们见到是李松泽,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李总,十分抱歉,让您受滋扰了。”
李松泽微微点头,眼神淡淡的,却透着能震慑人心的高傲与冷漠。
他现在只关心刘思思有没有受伤。
被人强行拖出了电梯的郭总还想挣扎,他心里窝火极了,觉得自己今天倒了大霉。“什么玩意儿?都给我住手!”
“这位贵客,我们为您安排了休息室,这就是带您过去。” 值班经理八面玲珑,一边向李松泽致歉,一边作‘请’恭送郭总。
保镖被保安隔开,也只好和他们的主人一样, 灰溜溜的随后离开。
李松泽这才看向刘思思,眼神柔和了些许,手已伸了过去拿起她受伤的手,仔细查看。“你没事吧?”
“不碍事。” 刘思思缩了缩手,蹙着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她不想让李松泽太担心。
“呀,思思,都受伤了,还说不碍事?” 任安然上前两步, 眼眶红红的,刚才若不是她的仗义......
眼看危机暂时解除,她也是松了口气。“今天多亏了你们俩,要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们。”
“都是朋友,说什么谢呀,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他们,咱们可不能任由他们欺负了去。” 白嫩的手背被男人略带粗励的指腹摩挲着,虽然力度极轻,但已经瘀青了大块的位置仍刺痛入骨。
可刘思思也没太理会, 而是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 轻轻地拍了拍任安然的胳膊, 笑着安慰她。
李松泽心疼地看着刘思思手上那块瘀青,眉头皱得更深了,“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送你去医院好好看看。”
说着,他便抬眸看向一旁的任安然,淡淡道:“今晚的事, 你去找苏迪。”
任安然听了这话,心里本该是暖暖的。可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个男人对刘思思如此的体贴入微, 她到底还是不争气地泛起了一股酸意。
“谢谢。” 任安然脸上依旧挂着楚楚可怜的表情,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李松泽,试图吸引他更多的注意。
“不用了, 李大哥。这小意思而已,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嚣张的样子嘛,哪能任由他们欺负安然啊。”
男人却只是轻轻瞥了刘思思一眼,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腕,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我不放心。”
任安然表情僵住。
这段时间以来, 有关这个男人和刘思思夫妇的磕cp热潮, 可以说是席卷全城。
就刚那个郭总缺心眼, 不长眼的往前冲!
可是,人家刘思思是有夫之妇啊。
看看现在李松泽在做什么?
眼神急切,举止亲昵!
许是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一丝尴尬氛围,刘思思脸色一红, 急忙对李松泽拒绝道:“李大哥, 犯不着, 我回去叫阿姨帮我揉揉就好了。”
李松泽却仿若未闻,直接就按下电梯按钮,“阿姨揉哪能替代医生的检查,万一再伤了筋骨可就麻烦了,听我的。”
那处才刚愈合, 这个女人都疼得面容扭曲了, 还在扭捏什么。
很快, 电梯门就在负一层的停车场打开了。
李松泽拉着刘思思就往外走,那架势根本不容她再有半点反抗。
任安然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这般拉扯的模样,心里那股酸意就像疯长的藤蔓,缠得她满心难受。
她咬了咬嘴唇,快步跟了出去,“阿泽,那我也一起去吧,思思是为我而受的伤,我跟你一样都担心着呢,陪着也好有个照应呀。”
她的话成功带停了男人的步伐。
李松泽脚步顿住,侧头看向任安然,眼神清冷,“你今天没折腾够? 快去找苏迪。”
任安然一听,眼眶瞬间就红了,“阿泽,我也是关心思思啊。况且, 我跟着, 起码能帮着化解一些流言蜚语。”
衣角被人轻轻扯了扯,李松泽看向刘思思,听到她顺着话茬说道:“安然说得对, 那就一起吧。”
李松泽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压低:“磨叽。”
呵, 这带着几分嗔怪的话, 居然是从李松泽的口中出来的?
刘思思忍俊, 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就是别太驳了任安然的面子。
李松泽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松开了紧握着刘思思手腕的手,算是默许了。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李松泽专注地开着车,眼神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向刘思思。
担心她的伤势,也心疼她。
而刘思思则望着车窗外,似在想着心事。
任安然坐在旁边,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多余的人,她知道自己没那资格。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忽视,便主动找起了话题:“阿泽,那个郭总是我新专辑的发行商, 刚仗着喝了点酒就想胡来,我也是没办法才逃出来的。今晚, 我驳了他的面子, 可能会涉及到解约和赔偿......”
趁着有刘思思在侧,她希望李松泽能重视自己的问题,给她出出主意。
即便是要去找苏迪,任安然也觉得,自己得先向这个男人交代清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