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哎……。” 曾美玉叹气。“反正咱们现在,也不缺那点儿生活费,那不如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待着?”
“妈。” 刘思思扶额,怎么一个个的都当起说客来了?“你别光听他说如何如何的,有些情况你不懂。”
“我大概是不懂了,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们俩谁都没放得下谁。” 到底在闹什么,非得要老死不相往来?
后面那一句,曾美玉把话噎在了嘴唇边。
因为她看见刘思思捂住了嘴巴,眉心拧成一道深深的皱褶,脸色明显发白。
“你怎么……?” 了。
还没等她追问下去,刘思思便已经站了起来,径直的往卫生间里冲。
呕!呕!呕...
大年初六的这个深夜,刘思思无奈地又住进了医院。
她也纳闷。
近些天来,情绪一但波动起来,就会感到异常的恶心反胃。
可反复检查后,结果都说她是内分泌紊乱失调。
医生倒是没给她开药,有的都只是那些安神益气的滋补品。
连番操作下,让曾美玉甚为忧心。
回w市的事,直接就不许她跟着。
权衡之下,刘思思只好深表歉意地,跟杨树坚说明了状况。
叩叩叩。
病房门被敲响的那一瞬,刘思思的心莫名一跳。
清亮的眸子掠过墙上的挂钟……。“请进。”
阿肖推门进来,抬眸的那瞬间眼前一亮。“太太?......早。”
“肖......,肖特助?怎么是你?” 刘思思眉睫一颤,表情惊讶。
“林总让我来接你出院。”
“董事会不是定在后天吗?”
看着怔愕中的女人,阿肖并不感到意外,直白道。“小志家里有事请了假,这一周,由我来接替他。”
说罢,便向前迈步,主动拿过刘思思的行李袋。
呵!这理由...。
“我怎么没听小志提起过?” 笑话,她可是天天跟小志同一屋檐下。
想到那个男人修整了好些天。
如今料着事儿,就又耐不住腹黑的一面。
阿肖嘴角不自然地弯起。“嗯,是刚刚才提出来的,他跟着你母亲回w市去了。”
“哦?” 刘思思将信将疑,倒也没执着。“可是,我今天已经约好了朋友。”
下意识垂眸,她瞥了眼身上的穿搭。
清晨,树影婆娑,阳光的碎片映照出满窗春色。
为了不让自己在李松泽和李民生面前,显得瘦弱憔悴。新年串门,她特意地在他到来前装扮了一番。
可没想到,阿肖竟没知半声就过来了。
阿肖抵着拳轻咳了两声,脸上掠过一抹难色。“今天是集团的开年团建,活动定在横洲。后天的董事会会议,也安排了在那儿进行。所以...,本打算今天就接您过去的。”
“团建?在横洲?”
“是的。” 阿肖点了点头。
刘思思拧眉,有些迟疑。“我现在这身份...,出席集团活动不太合适吧?”
阿肖却挑挑眉。“您可是公司董事,偶尔来参与集团活动,跟员工联谊一下,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
刘思思 :“......。”
“还是说...。” 阿肖说话稍顿。\"你担心会跟林总碰上么?″
看着微愣中的刘思思。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又道。\"如果是那样,您大可不必太过忧虑。那些关系也不是一朝一夕才造成,抱着平常心就好。那样在面对和处理事情时,才能自然些。″
话是这么说,可刘思思的内心却不能平静。
这还哪能平常心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等待的过程中,是如何的度日如年。
半晌,她抬起那双清亮的眼睛。\"可我今天真的约了朋友,而且他也快要到了。\"
阿肖摆摆手。\"那没什么的,就等完了我们再出发也不迟。\"
墙上的电子挂钟刚跳转到10点时。
病房门再次响起。
刘思思看了眼阿肖,见他神色自若。
没多想,便径直走向房门口。
就在她跟阿肖擦肩之际,错开了他眸光下透出的那道狡黠。
“早~,李大哥,新年好!”
迎面而来的一张俏脸,带着初春般的嫣然,让李松泽本就绷着的神绪瞬间松解开。\"新年好。”
女人穿了的黄色蕾丝连衣裙,看起来格外亮丽光鲜。像极了他手上捧着的黄天霸,精神饱满。
李松泽唇角轻挽,给她递上黄百合。“身体恢复得不错,今天看来精神蛮好的。”
“谢谢李大哥。” 那股清香的确能让人心情敞亮,刘思思接过花儿笑容加深。“我们是先去接敏秋姐吗?”
“她自己会过去老宅。”
“哦,这样啊...。” 刘思思侧过身,眨了眨眼睛。“要进来喝杯茶吗?”
李松泽微笑。“也好。”
客厅内,阿肖闻声信步走过来。“李总,新年好!”
“新年好。” 李松泽微愣,很快就恢复了平常,那张清隽的脸上看不出波澜。
“太太,您聚会完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阿肖朝李松泽点了下头,再对刘思思嘱咐一声。
那声称呼算不上刻意,但落入李松泽耳中,却犹如如梗在喉。
不知道是不是阿肖的到来,刘思思觉得今天的天气特别明媚。
望着挡风玻璃外的碧空如洗,多日来的阴郁心情,似乎融化了在这片晴朗之中。
“又辞掉了工作,就这么开心?” 驾驶座上的男人睨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似乎早料到的那样。
“哎......。” 刘思思收回目光,叹了一声。“我是不是挺不中用的?”
“没有。” 李松泽轻轻摇头,她能留下...,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
“嗯?” 刘思思看向他。
大家都经历过这么多,她对李松泽的感觉,有些奇妙得说不出来。
对待感情方面,他无疑是克制的。黑白分明跟自己一样,认定了就倔得像一根筋。
“只是,没了工作,没了寄托。你会更加迷茫,自然的就会控制不住去胡思乱想。” 李松泽抬眸,看着倒后镜中那张清秀的脸蛋,勾了勾唇角。“这就是你所说的,努力改变?”
“呵。” 刘思思低头,带着自嘲笑了笑。“这身子不争气啊!”
她的心又何尝争气过呢?
即便离了婚,即便分居了,她对林学东依旧依恋。
本来以为的潇洒,就在他决然离开的那霎那,不攻自破。
她笑,笑自己犯贱。
这是人陷进爱情里的通病,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