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 噗通......。
小白快憋坏了, 通红的脸, 狂跳的心, 叫人窒息般的意乱情迷。她都在干什么?
男人并没有那样恶劣的对她, 松开了口。他用额头抵着她的前额, 两人的鼻尖, 还似有若无的抵碰着。 “怎么就不会呼吸了? 笨!”
小白刚得了喘息的机会, 没喘两口气就又被这狗男人气毙了。
她毫不甘心地推开邢义, 抬起头, 睁着一双水灵盈动的眼睛。嘲讽道。 “你试试埋在狗粪堆里, 看看还能不能呼吸?!”
哟, 嘴巴挺损的。
邢义哭笑不得, 他怎么都算是风流倜傥, 形英帅靓, 玉树临风的有为青年一枚。可以说, 走到哪儿都是出类拔萃, 招蜂引蝶的男神范儿。
这一刻, 竟被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嫌弃了?! 开什么玩笑?
他看着她, 突然仰脸轻笑。然后....., 也不顾她愿不愿意, 接不接受, 便再次低头重重的以吻封缄。
天杀的。这狗男人果然狂妄! 象是要证明些什么, 霸道恣意地在掠夺她。
小白颤栗的身体犹如被高压电流导通, 浑身酥麻乏力。身后贴着冷冰冰的墙体, 那双抵在他胸前的手毫无用处。她只能不安地揪紧他的衣领, 承受着他张驰有度的节奏。
花篱之外, 不时有行人经过时发出的细碎声响。可都比不来他们吻得忘我而发出的餍足呢喃。
好不真实啊! 这样的驾势, 这样的撩拨, 太羞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 男人像把他的荷尔蒙气息全渡给了她, 才放开。
邢义再次勾着薄唇, 睨着有点虚浮的小白。 “咱们俩试试吧, 做我女朋友, 反正也是闲着。嗯?”
看着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痞样儿, 小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心里像被什么勒住, 七上八下的, 莫名其妙的乱了节拍。
月光清冷, 偶尔袭来的寒风卷带起地上的尘沙。周围的南天竹, 也随着风摇曳生姿。
当感受到扑面的冷意, 就叫人不禁想起, 那在冬夜被窝下的那份温暖。
下一刻, 她被勾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邢义气息低沉, 似在压抑着某种欲望。
他低着头, 下巴搁在她的发顶, 轻轻摩娑着。 “抱着我。”
小白像受了蛊惑般, 机械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他的体温, 他的气息, 还有身上淡淡的酒香。使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戒备, 柔软的内心滋生出不曾意想过的甜蜜。
忽然有点如痴如醉的感觉, 能让自己不能自抑的沉醉其中。一切都懵懵懂懂的, 她明明讨厌死他的了, 可却不自觉的陷进去。
是因为跟他的那一夜吗?
邢义的条件其实也不差, 可以说是个极品了。能成为他的女朋友, 自己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了吧。
小白暗自掐了大腿一下, 嘶......。好疼! 这是真的。
她要谈恋爱了吗......? 可也太梦幻了好不好?
仁安医院VIp病房。
睡前, 男护工又帮衬着林学东洗漱。等刘思思也洗过了澡, 夫妻二人终于能窝在一起了。
在狭小的病床上, 他们互相依偎取暖, 细诉着相思之情。房间里的电视, 正静音播放着国际新闻。
“还疼吗?” 刘思思轻轻地抚着他缠满了绷带的胳膊, 柔声问。
林学东侧着脸, 贴在她的发顶, 鼻孔里哼唧了一声。 “嗯。”
刘思思低垂着眉眼, 脑海里浮现出那晚的情景, 心就如心扎的疼痛着。好不容易回复了记忆, 可她心里面很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 或许还有很多不确定的波折。
虽然, 林学东没有多提, 只说了事情会在半个月里尘埃落定。但她的心在静下来的时候, 仍旧会感到莫名的忐忑。
可能是自己失忆了, 现在突然有点不习惯。如今跟林学东相处的对话好像少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 是陌生感么?
因为他们之间, 横插着太多事情。还是自己潜意识里, 对他有所保留呢?
或者是, 经过了诸多的磨砺。让两个人的感情, 不知不觉地升了一个台阶。
他们都变得成熟了, 稳重了。好像更踏实了, 一切就像尽在不言中......。
一时之间, 刘思思有些形容不出来,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谈话间, 她总不敢深探, 好像有层无形的隔膜横在中间。
“想什么呢?”
刘思思仰脸, 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不想隐瞒。 “我在想, 为什么自己会失忆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现在还没习惯过来。”
“思思, 别胡思乱想, 慢慢适应过来就好。” 他沉沉的声音里带着疼惜。 “你经历的是生死凶险, 那天遇上了极端恶劣的天气, 我人又在千里之外。你不知道, 我当时有多恐惧, 多焦急。所有的航班都停航了, 我恨不能马上飞到你身边, 陪着你, 看着你。幸亏有小舅, 他指挥救援, 将你和王月及时送院抢救, 可惜王月她......。”
说到这, 林学东喉咙微微哽咽。回想起那一天差点儿痛失爱妻, 心有余悸。
他看着她, 所有的情绪和爱意像地底里的秘密, 顷刻间全部翻涌在燎亮的眼睛里。 “思思, 谢谢你回到我的身边。在你失忆的那段日子里, 每逢夜深, 在你熟睡后, 我才有机会潜进你的房间陪着你。”
刘思思凝着他, 鼻子一酸, 眼睛就红了。
这些事曾美玉都告诉她了, 林学东的痛苦和无奈都看在母亲眼里。所以, 她还苦口婆心地规劝, 要刘思思注意跟李松泽之间的行为。
“对不起啊! 你要快点好过来, 好让我好好补偿你。” 她连连道歉, 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轻抚着他的脸颊, 带着讨好的笑意。
女人微温的手, 像一道春风拂过心田, 荡漾出圈圈涟漪, 浑身酥软。林学东挑起她的下巴, 轻轻地吻上她的粉唇。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刘思思陶醉地闭上眼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才分开两天就如此想念了。
她发觉, 某些感观原来早已植入了脑海, 深入骨髓。
即便在失忆的时候, 她还是忘不了他的气息。忘不了他的温情, 忘不了他的温度。只要轻轻的撩拨, 自己的心就会随之而怦然心动。
一吻毕, 她睁开了眼睛。目光和林学东深邃的眸子撞在一起, 那里满含深情的流光, 只为她一个人而绽放。
“王月那边......, 我想去拜祭一下, 聊表心意。” 默了一会儿, 刘思思沉重地叹了口气, 问起王月的事来。
“我给她的父母发放了抚恤金, 加上保险金, 两老往后的生活不会有所忧虑。如果他们愿意, 我可以让阿肖安排他们入住护养院, 安渡余生。” 林学东看着她, 知道小女人心软和善良, 主动报备道。 “等我行动方便了, 我跟你一起去。好吗?”
刘思思点了点头, 他一向处事都很有条理。既然一切都打点好了, 那就按他意思办吧。
“好, 都听你的。时候也不早了, 我们休息吧。” 她打了个哈欠, 调整了一下睡姿, 往他身上拱了拱。嘴角甜甜的翘起, 真好, 有他陪着心里特别的踏实, 也暖和, 很舒服。
接近凌晨五点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划破夜静。惊醒了, 依偎共眠中的二人。
刘思思揉了揉怔忪的眼睛,挪身下床。从柜子上拿来手机,瞄了一眼来电。
怔了怔,睡意醒了大半。看着床上打着哈欠的男人,撇撇嘴将手机递过去。“你的……。”
林学东眨了眨眼睛,接过手机,蒙眼看了看来电。这时,刘思思已给他调高了床背,并识趣地走出房间。“你先接吧,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见刘思思一副憋屈的样子,林学东眼底闪过一抹惆怅。清了清嗓音,解释道。“思思,别生气。我这边跟她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要谈。”
铃声停了再响,对方似乎有些着急,锲而不舍地打过来。刘思思蹙眉,却没有停下脚步。
林学东望着她郁闷地离开房间,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盯着来电,眼底掠过了一抹厌恶。“喂?梓言。”
“学东哥,你今天的事忙完了吗?” 话筒里传来曾梓言甜美而高扬的声音。像压抑了很久终于得到回应那般,很是雀跃,在静俏的室里尤爲回荡。
林学东抬手揉捏着眉心,轻嗯了一声。
曾氏终于清算卖盘了,虽然没了家簇生意这背景光环,但她反倒没有预期中的失落。
因为曾凡手上套现了近百亿,这比留着那毒瘤, 不停地加注消耗要强, 任由它慢慢萎靡不振的好。最后, 他们还是放弃了如同鷄肋般的曾氏。
况且,她现在可以借陈氏之力,继续横在林学东和刘思思之间使绊。
刘思思?
她即便有李松泽护着又如何?
曾梓言放空的眼神微微一沉, 她自己得不到的,那乡巴妹子也妄想撩到半分好处。
即便预测到林学东下一步, 必定会撕掉婚约。但她也不会顺顺当当的, 让他们过得舒心满意。
“我们这边的卖盘合同已签好了, 我修整两天后, 就会到陈氏上班。” 她挺了挺背脊, 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如今失了势, 可以说对这个男人似乎已经不抱有希望了。剩下的只有对他心尖上的人, 谋求报复的心思。
林学东眉头轻轻一拧, 既定事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沉吟片刻, 悠悠地开口问起曾凡, 但语气却是清冷寡淡的。“曾叔那儿, 还好吗? 有什么打算?”
曾凡有什么想法, 他倒想摸一摸底。套现了近百亿, 可不能让他们再有力卷土重来。
“我爸......。” 曾梓言想了想, 勾唇浅笑道。 “学着林伯父退休呗。”
林学东靠在床背, 跟手机里头的人对话着, 眼睛却时不时的往门外看。摆明着就是心系着外头的那个小女人, 这么久了还不进来, 她是生气了么?
但任他望了再望, 都没看见有什么动静。反倒是曾梓言的声音, 再次传了过来。 “学东哥, 你在听吗?”
“嗯, 陈氏投资方面的效积不错, 既然套现了, 也不好把钱搁着。好好学习, 好好利用, 将来也能替曾叔重振旗鼓。” 他一字一句的劝导, 说出的话却带着投机性质。
陈胜峰为人贪婪喜功, 曾凡手上的百亿, 在他眼中可以说是香饽饽了。
“这个我不懂, 或许再看看吧。” 曾梓言没兴趣经商, 投资更是一撬不通, 闷闷地道。
林学东幽眸微眯,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但仍维持着平顺的语调, 仿如说教般。 “既然美媛不在, 你也可以多请教陈董。这样吧, 我会跟陈董约个时间, 等我回来了, 到时候你跟曾叔一起过来聊聊。”
顺势拉拢一下, 这有便于林学东将来的行事。只要将曾凡手上的余钱都锁定了, 他明面上也算是情至义尽。
反正, 以曾梓言和陈美媛关系密切。这个坑挖下去也跟他毫无关系, 到时候提出解除婚约, 更不会落人口实。
天将破晓, 人们从黎明前的黑暗中挣扎。
林学东心中无比盼望着, 那缕照进生命的晨曦。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 为了给刘思思平静美好的生活。他不能对任何干扰和阴损之人心慈手软。
“好。” 挂线前, 曾梓言还是扯了下嘴角, 轻轻地应了一声。
尽管能感受到, 那是他全身而退的一步。呵, 想将自己和曾氏甩手, 还甩给陈胜峰。说不难过, 那是骗人的。
曾梓言的心满满的酸涩, 微红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不甘和委屈。为什么? 他就不能多看看自己的好?
掀起被子, 她下床迈进了卫生间。看着镜中无助而落魄的自己, 眼泪还是忍不住下流。
搁在洗漱台上的手, 手指缓缓的蜷缩。只有攥紧了拳头, 才能抑制住颤抖的双肩。
曾梓言意识到, 她已经不再是曾氏的千金了。在林学东面前, 甚至在林氏夫妇面前, 再也没有可依仗的发光点。
现在, 她唯一能靠的是用林岚一事叫板了。
思及此, 她拧开水龙头, 用夜凉的水泼上脸让自己清醒, 眸底透出一层凉薄的冷色。
这边的男子放下手机,立马就朝门外喊了一声。“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