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横突然这样说。
李媚儿真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要是早些时候,他对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态度,该有多好!
不过现在她不需要了。
你有一个儿子了,自己已经这么大年纪,再生孩子,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过,赵横突然来这么一段情真意切的话,李媚儿又忍不住心软了。
她手一哆嗦,手中的药碗直接砸在了地上。
啪…
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寝室。
“臣妾该死,在陛下面前失礼了。”
李媚儿,顺势跪在地上请罪。
“起来吧!”
赵横说道,
“倒是辛苦你了,你又有何罪?”
李媚儿,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刚才端着的那碗药,可是被下了慢性毒药的。
喝那种药不会立即毙命,但是会让赵横昏昏沉沉的,全身没有力气。
这样的话,等赵泽带着士兵过来逼宫的时候,便比较容易成功。
李媚儿,并没有忍心给赵横下剧毒。
下这种慢性毒药,看起来没有那么残忍。
而且等赵泽夺了皇位之后,赵横再慢慢地死去,便不会再有太多人在意。
这是她原先的打算。
可是,在面对赵横的真情时,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药已经被打掉,太医立刻又去煎了一碗新的药端过来。
这一次的药,没有被下毒。
李媚儿,小心翼翼地伺候赵横将药给喝了。
这个药非常对症。
赵横喝下药后,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精神便好了许多。
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皇后,有你陪在朕的身边,朕觉得非常踏实。”
赵横极为认真地说道。
这话听在李媚儿的耳里,真的极为好听。
她在后宫呆了大半辈子,她的夫君是皇帝,身边总是有那么多的女人围着他。
她不得不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而且赵横也极少说体贴和温情的话。
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
必须贤淑大度,不可以善妒。
所以在面对后宫里的那些妃嫔时,不管她心里如何想,她面上还是要同她们和平相处。
可她也像普通女子一样,想要得到自己夫君的疼爱。
现在,赵横突然转了性,她是又惊又喜,又很是诧异。
“陛下,你为何突然之间对臣妾这般好?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李媚儿实在是想不明白,索性就直接问了。
赵横则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叹了口气道:
“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对你的感情其实才是最深的。可我也是一个帝王,有众多妃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女人一旦多了,我便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顾及你的感受。”
“前些日子,我纳了那么多的妃子,她们个个年轻貌美,也迷了我的眼。可是没想到,那虞美人竟然会下药害我,而且还偷走了我的虎符。”
“那虎符现在也不知落到了谁的手中?”
他说着,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听了这话,李媚儿,算是明白了。
赵横,这是因为丢了虎符,调动不了军马,现在觉得孤单无助了。
于是才想着要来依靠自己?
或许就是这样吧!
不过……
李媚儿,并不想深想,至少赵横现下极为看重自己。
现在赵横没有了虎符,等自己的儿子来逼宫的时候,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冲突。
到时候自己可以出面,劝赵横爽快一些,将皇位交给泽儿。
同时也会劝自己的儿子,不要为难赵横。
毕竟赵横是他的亲生父亲。
弑父夺位的话,说出去也不好听。
赵横既然对自己也算有情有义,到时候…
她可以陪着赵横平静地度过余生。
李媚儿心里正这么盘算。
突然有个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带着兵马逼宫来了!”
此话一出,赵横直接又怒又惊,
“你说什么?谁带兵逼宫来了?”
“是…是…太子殿下!”
那太监确定道。
“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他这样的胆?就凭他平日里吃喝玩乐,不学无术,也敢来逼宫?”
“就算朕直接将皇位给他,他接的住吗?”
赵横气的恨不得将一口银牙给咬碎。
“禁卫军首领何在?”
赵横起身,大声说道。
“属下在。”
禁卫军首领闻言,快步走了进来。
“外边的情况如何?”
赵横问道。
“太子殿下和国师大人,带了数万名李家军,破了宫门,往长乐宫这边来了。属下见是太子殿下带人闯宫,也不敢下杀手阻拦,以至于他们长驱直入,都快到长乐宫了。”
禁卫军首领如实说道。
“这个逆子,竟敢联合李家的势力,来造朕的反?你们不必有所顾忌,逼宫就是死罪,给朕杀无赦。”
赵横咬牙道。
“是。”
禁卫军首领,领命快步走了出去。
赵横转身,看向已经跪在地上请罪的皇后,
“你早就知道,对吗?赵泽胆大妄为,要来造朕的反,你一定是知道的,对吗?”
说到这里,赵横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拍脑门,
“所以虞美人也是你指使的,对吗?虎符现在是在你手上?”
李媚儿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淡淡道:
“你想要废掉泽儿的太子之位,对吗?”
“等你有了新的皇子,我的泽儿便不会有命活了,对吗?”
“泽儿受伤了,你觉得给皇家丢了脸面?所以,你甚至连让他活的机会最后都会剥夺,对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将赵横给问住了。
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可是他有什么错呢?
赵泽身为太子,却一点太子的样子都没有。
他做的那些荒唐事,要不是因为他是太子,早就该以命抵罪了。
“你觉得泽儿还有资格做太子吗?朕打算要废掉他的太子位,是为了整个大夏国考虑,我没有错。”
“你是皇后,不应该支持理解朕吗?”
赵横皱着眉头说道。
“臣妾理解?可是就算理解又如何?我是一个母亲,作为母亲,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子去死的。”
李媚儿说罢,也不再跪着了,直接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