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晴不足三岁时,被人贩子九爷拐了,后来卖给了王氏。
当年王氏成亲后,一直未能有孕。
她听说,买个孩子回来做引子,自己便可以成功怀上孩子。
所以,家中虽说不富裕,王氏也咬咬牙,花了几两银子,将刘雨晴买了回去。
买回去后,那王氏对刘雨晴也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虐待过她。
可养了四年后,王氏依然未能怀上孩子。
再加上,王氏的丈夫重病,需要银钱。
王氏又转手将刘雨晴卖到了丞相府为婢。
之后,刘雨晴在丞相府做着最低等的丫鬟,日子过得着实也是挺苦的。
之后顾瑶带刘雨晴出了丞相府,入了王府,日子才算好过了。
而郑素素这边,自从自己的孩子刘雨晴被人拐走后。
十几年来,她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性格也变得有些狂躁。
焦虑,自责,担忧,过度思念…
众多负面情绪,将郑素素压得精神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
后来,刘家人在阴差阳错之下见到了顾瑶和刘雨晴。
最后,在顾瑶的帮助下,刘家人认回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刘雨晴。
郑素素看着失而复得的刘雨晴,又喜又心疼。
而当郑素素看见刘雨晴的养母王氏时,心里则满是怨恨。
在她看来,就是有王氏这样黑了心肝的人,才会想着将别人的孩子当货物一样买卖。
郑素素也认为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所以,她见到王氏的第一眼,便是不受控制地冲上去,对着王氏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她将她多年来失去爱女的怨恨,全发泄在了刘雨晴养母王氏身上。
当时郑素素也有些狂躁,并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最后,王氏被送到衙门去依法处置了。
王氏被判了一年监禁。
因为她在牢里表现好,便被减了刑,只关了半年多,便要刑满释放了。
而现在,刘雨晴被刘家人找回已半年有余,郑素素的情绪也不再狂躁。
静下心来,郑素素也意识到,其实王氏也算不上是整件事情中最十恶不赦的那个人。
真正坏的是人贩子九爷。
自己女儿也找回来了,再加上之前,摄政王妃要打王氏板子时,刘雨晴是于心不忍的,还为王氏求了情。
可见,再怎么说?
王氏养刘雨晴的那四年,至少没有怎么亏待她。
否则雨晴也不会为她求情。
现在,王氏该受的惩罚也都受了。
刑满出狱,也可以重新做人了。
刘雨晴现在又要出嫁了…
也是时候,对整件事情来个了解了。
就王氏好好养了刘雨晴四年,转卖时也并没有恶毒到将她卖入勾栏之地。
毕竟,将女子卖到勾栏之地,可是能多得不少银子的。
就冲着这点,王氏现下刑满,也应该带着刘雨晴再去见她一面。
郑素素心里是这么想的。
而且她还和刘高林提前商量了这个做法是否妥当,刘高林也是点头表示赞同了的。
而刘雨晴听见郑素素提到她的养母王氏时,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想起从前的事,她的心里依旧是五味杂陈。
王氏将她买回去,养了她四年,确实也没有亏待过她。
只是,后来无论自己如何央求,王氏还是将她卖入丞相府为婢了。
总之,刘雨晴对养母王氏的感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刘雨晴低着头,咬着嘴唇,没有马上接话。
郑素素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继续说道,
“好孩子,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现在王氏,已经刑满出狱。她已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母亲我也不会再同她计较,她出狱那日,我会亲自去见她一面。你是否愿意与我同去?”
郑素素用轻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缓缓说着。
刘雨晴抿了抿嘴,抬头看向郑素素,眼中有些茫然。
“王氏已被自己的丈夫休了,而且膝下无儿无女的,她出狱了也没有地方可去…”
郑素素补充道。
“她没地方去了?”
刘雨晴闻言,鼻头一酸,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有些沙哑。
“是啊。”
郑素素点头。
刘雨晴则转头,看向顾瑶,想要从顾瑶那里得到该如何做的答案。
顾瑶看见刘雨晴投过来的目光,开口道,
“雨晴,遵从你自己内心的想法来做,便好了。王氏做错事,你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下,你无论想不想再见到她,那都是你的自由。”
刘雨晴点了点头,又低下头默了好一会。
才又抬头,眼神坚定地说道,
“娘亲,我同你一起去见王氏。无论怎么说,她养了我四年,到时候,我们再给她一些银钱和一间可以落脚的小屋,就当是对她四年养育之恩的报答。”
“好,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郑素素眉眼含笑道,
“咱们刘家人,就该如此恩怨分明。有怨抱怨,有恩也得还。”
刘雨晴点了点头。
总之,要她眼睁睁看着王氏出狱后,流落街头,她根本做不到。
她这也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做的决定,至少如此做,她才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主子,我这个决定可以吗?”
刘雨晴又看向顾瑶开口问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还愿意出手帮王氏一把,那也是她从前善待你的结果。我能有什么意见。再说,这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个人贩子九爷。”
顾瑶说着,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一直都有安排人手,追查那九爷的下落。他也确实狡猾,行踪隐藏得极好。只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破绽的时候。他的行踪,本妃已掌握得七七八八了,就等着最后一击,来个瓮中捉鳖。”
“什么时候动手,带上我。”
刘雨晴闻言,猛地起身,激动道,
“我也要为抓九爷出一份力。”
“你还是留在府上做嫁衣吧,别的事不用操心。”
顾瑶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我现下有武功在身上,一定能帮上忙的。再说了,我的针线活的确是不好,不擅长做嫁衣…”
刘雨晴戳着手指,脸上有为难之色。
她从前在丞相府时,也就是个粗使丫鬟,平日里做的都是粗活。
也没人教她绣工什么的,所以做嫁衣,确实挺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