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夫人,她真的是自戕吗?你们快回答我。”
吴意婷问话的语气充满了怀疑和质问。
这让两个官差的神情更加不好看了些,不过同时也有些心虚。
毕竟他们查看尚书夫人脖子上的勒痕时,是有些疑问在的。
要是自己上吊的话,脖子上应该是下巴下方有明显的勒痕才对。可尚书夫人分明整个脖子前后都有明显勒痕,像是被人先勒死之后才吊到房梁去的。
只是,尚书大人府上的人一口咬定他们家夫人就是自戕,官府的人介于尚书大人的权势,最后只能断定为自戕。
“你敢质疑我们官府的人,你是不是讨打?”
瘦官差气得一拍桌子,握住了腰间的佩刀,做出了要拔刀的动作,
“识趣的就快给老子滚。”
胖官差忙起身,抓住了瘦官差准备拔刀的手,笑着劝和,
“也就是一个小姑娘,你何必跟她动如此大的火气?”
“哼…”
瘦官差这才轻哼一句,坐了回去。
“姑娘,我们衙门办案都是有章可循的。你大可不必质疑我们的专业性,你还是快自己去用早膳吧!”
胖官差笑着看向吴意婷,本来就小的眼睛,笑起来就只成两条缝而已。
“不行。你们今日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了。尚书夫人到底是自戕还是被人所害,你们不能如此不清不楚地就断案。”
吴意婷情绪激动,紧紧握着双拳,她的长指甲刺得掌心隐隐作痛。
“嗨?你这小丫头,别给脸不要脸。还不快给小爷滚蛋。”
瘦官差的火爆脾气噌地一下又上来了,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碗碟哐哐作响。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还不快走。”
胖官差急得赶紧对着吴意婷连连摆手。
这时,吴意婷却身子一歪,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抱膝,全身颤抖个不停。
那模样看起来似乎极其痛苦。
“哎呀,这是要找事情呀?”
瘦官差气得直接蹦了起来,抬脚就在吴意婷身上狠狠踹了一脚。
“你别…别踢,看起来她是真的不舒服。”
胖官差忙将瘦官差推开。
而此时躺在地上的吴意婷,只觉得心如刀绞,整个心脏都快要炸裂开了。
疼得她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瘦官差踢过来的那一脚,虽然很疼,但和她心里的疼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为了追寻自己所爱的人,最后却让最爱自己的人丢掉了性命。
要是有后悔药的话,不惜任何代价,她都可以。
只是,这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呢?
吴意婷如此想着,心里又冒出了一个报仇的念头。
自己的母亲死了,是为了救自己脱身而死的。
她如果还夹着尾巴不管不顾地逃跑,那真的是不配为人了。
她母亲的死,究其根源,都要怪司徒紫烟和顾瑶那两个贱人。
是她们两个害得自己丢了清白,现在又害她的母亲死于非命,她一定要找她们把这笔债讨回来。
血债血偿,她一定会让她们两个去死。
“姑娘,您的包子和粥来了。”
店小二端着包子和粥,一脸笑意地说着走了过来。
当他看见躺在地上抽搐的吴意婷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这…这是怎么了?”
“你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去医馆,叫大夫来瞧瞧。”
胖官差开口道。
“唉,好…我这就去。”
店小二,将手里的食物放下后,转身便往外跑。
毕竟要真有人在他们店里出了事,那以后他们的生意必会大受影响。
店小二前脚刚跑出去,躺在地上的吴意婷却停止了颤抖,扶着地面自己坐起来。
她用手扶着额头,看起来很虚弱。
“姑娘,你没事吧?”
胖官差担忧地询问。
吴意婷也不接话,她缓了一小会后,颤颤巍巍地起身,便往外走。
“店小二去找大夫了,你等大夫来给你诊断之后,再走也不迟呀。”
吴意婷闻言头也没回,径直走了。
她当然不会等大夫来了再走,要是让他们认出了她就是尚书家的小姐,把她送回府去,那她便难逃一死了。
她的仇还没有报,可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死了。
“真是个怪人。”
胖官差摇了摇头。
“你呀你,就知道烂好心。你看看人家领你的情吗?”
瘦官差没好气地说道。
“好了,你也别生气。火气大了伤肝。”
胖官差依然笑呵呵。
待店小二带着大夫,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时,却发现地下躺着的姑娘不见了。
“人呢?”
跑得气喘吁吁的大夫,满脸诧异地看着店小二问道。
“早走了。”
瘦官差撇了撇嘴道。
店小二挠了挠头,
“真是怪事,刚才那姑娘看起来都快不行了,怎么一转眼的工夫,自己却走了?”
“谁知道呢?”
瘦官差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无法理解。
而此时的吴意婷走到了一条没人的巷子里,她之前是强撑着走出来的,现下实在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直接晕倒了过去。
杏香院,顾瑶房中,司徒漠睡醒了。
他睁开眼,便看见自己的女孩,双手撑着下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你醒了?”
顾瑶勾唇,脸上带着笑意。
“嗯。”
司徒漠伸手将自己的女孩揽入怀里。
“别乱动,仔细伤口。”
司徒漠脸上挂着笑,就是不松手,
“你在本王怀里,我的伤口才会好得更快些。”
“你又胡说。快起来用早膳。”
顾瑶用她那白嫩的小手,轻轻推了推司徒漠结实的胸膛。
“你扶我起来…”
“那你得先放开我。”
“那…本王就先不用早膳了。再抱你一会…”
“真是的,你多大了?还像个孩童一般撒娇。”
“本王只对你撒娇…”
司徒漠紧了紧手臂。
顾瑶:“……”
……
许久之后,司徒漠才松开了手臂,他倒不是自己饿了,而是怕饿坏了自己的女孩。
竹茹、竹沥,将梳洗的东西送进了房中,顾瑶亲自帮司徒漠梳洗。
顾瑶帮他束好发后,扶着他来到院子中。
院子里早已摆上了丰富的早膳。
司徒漠的手臂带着伤,顾瑶便全程喂他吃。
正吃着,两名侍卫走进了院子,单膝跪地,
“给王爷,王妃请安。”
“免礼。”
顾瑶虚抬了抬手,
“可是吴尚书府上有什么异动?”
这两名侍卫是顾瑶派去尚书府的探子。
现在,他们一大早便回来复命,必是有重要消息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