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茂林这人私生活不太检点，合理怀疑，这两人私下有联系。”
队长话落，又看向大家。
“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
“我们要不要请冯茂林来配合调查？”
其中一个警察，在队长做完陈述之后提议。
“请冯茂林会不会打草惊蛇？”
另一个警察提出了不同意见。
“打草惊蛇，倒也不必害怕。”队长略一思忖，觉得请冯茂林是可行的，“有时候蛇应该适当地惊一惊，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
既然队长都这么决定了，他们就正式邀请了冯茂林来警察局。
冯茂林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倒也没有起疑心。
他直接到了警局，队长亲自问话。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吴，是刑警大队的队长。”
冯茂林点点头：“吴队长你好。”
“冯先生，我们请你来，是想了解一些关于卫兰女士的事，希望你能够配合。”
吴队又看了旁边的年轻警察一眼：“还不快给冯先生上茶？”
说完，又煞有介事道：“抱歉，我倒是忘了问冯先生，您是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吧。”冯茂林看了对方一眼。
“实不相瞒，之前公司出了一点事，我就忙得脚不沾地。”
“听说我夫人出事，又急匆匆赶回江市，也没怎么睡着觉。”
“夫人一日不出IcU，我就一日睡不着。”
吴队扬眉：“看来冯先生和妻子感情极好。”
这话明明是夸赞，但从吴队嘴里说出来，仿佛自带嘲讽效果。
旁边的小警察都差点笑出声。
还是吴队瞥了他一眼，他这才匆匆出去泡咖啡。
冯茂林也觉得这个警察的语气怪怪的。
他只能讪笑：“我们是少年夫妻，我出身不好，但阿瑛家境优渥，说起来，我能有今天，全靠她的帮助。”
“虽然在阿瑛生病之后，我也迫于一些商场上的规则，犯了一些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但我心里，始终只有阿瑛。”
“阿瑛如今这样，我也很难受，甚至是自责。”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努力赚钱，给阿瑛更好的生活，却忘了，她更需要的是陪伴。”
“只是她的病本来就奇怪，医生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摸索。”
吴队听到他说自己爱妻子的时候，心里都有点作呕。
不愧是能娶到首富千金的男人，表演起痴情来，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冯先生对冯夫人感情如何，我们外人无法置喙。”
“不过，之前卫兰被您的女儿冯小姐送进来，您回来之后便过来探望，还和我们的警察说，她在照顾您妻子的时候，尽心尽力。”
“请问，您说自己常年在帝都，又是怎么了解这一情况的呢？”
冯茂林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
他没有半分迟疑：“是这样的，我偶尔会和卫兰通电话，询问妻子的情况。”
竟然承认和卫兰通话。
冯茂林这话听在警察耳朵里，就有好几重意思了。
“为什么是问护士呢？我听说，周妈照顾冯夫人多年，难道不是应该更得你们一家信任吗？”
“周妈确实得家里信任，而且她把夫人也照顾得很好。”
冯茂林没有否认，只是话锋一转：“但是，卫兰才是专业的，她是护士，她对阿瑛的身体状况更了解。”
“这一点，是周妈比不上的。”
“再有……”冯茂林有些犹豫，“周妈对我有些成见，若非必要，她是不想和我通话的。”
“陈见？”吴队不置可否，“那您的意思是，如果您打电话给周妈，她不一定会和您说明真实情况吗？”
“倒也不是。”冯茂林摇摇头，“周妈是替阿瑛不平，认为我私德有问题。所以我就不打电话给她，免得惹她不高兴了。”
“那你和卫兰通话频繁吗？”吴队表示了解，然后又问。
“大概一周一次吧，不是固定的。”
冯茂林像是仔细回想之后，才给出的答案。
“据我们所知，卫兰在出事之后，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冯小姐说，她打电话的时候，去了洗手间。”
冯茂林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也没想到，警察连这个都问。
不过，他也没有半点慌乱。
“其实，她和我打电话，是和我道歉的。”
冯茂林这么说，吴队就有些不相信了。
“道歉？”
卫兰这是道哪门子的歉呢？
“是的，道歉。”冯茂林点头，“她说她只是好心，担心阿瑛太疼，才会一天给她吃两次止痛药，完全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而且，她也不是每天都给阿瑛吃两次药，是发现阿瑛晚上没睡好，难受，早上才会给她吃。”
“我当时还安慰她，如果只是吃止痛药，和她没什么关系。”
“那药，原本就是阿瑛强烈要求要吃的。”
“如果不吃止痛药，阿瑛根本坚持不下去。”
“这也是我们夫妻商量好的，她是为了孩子，我是为了能让她少被病痛折磨。”
冯茂林说得一本正经，一时难断真假。
“冯先生的意思是，每天吃第二次止痛药，也是你允许的吗？”
吴队抓住了一个重要的点。
冯茂林马上摇头：“我不是这个也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阿瑛实在熬不住，吃第二次药也没办法。”
“那卫兰就是好心，不过是好心办坏了事，如果这样，我们就把她送进警局，实在不太应该。”
“我女儿那性子我知道，冲动易怒，所以她把一切怪在卫兰头上，我也能理解。”
“我就是担心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所以在回江市之后，就来了警局一趟。”
“不过，如果警方有其他证据证明卫兰真的是凶手，那我也请求警方严惩不贷！”
“她如果真的包藏祸心，就是我们看错了人！”
吴队在心里冷笑，这个男人可真会说话。
一把年纪了，嘴里虚虚实实，让他这个老刑警都有些捉摸不透。
“那你知道，医生开药，是说每天只能吃一片止痛药吗？”
“还是冯先生觉得，医嘱其实也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