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伯伯,族长爷爷,还请两位长辈为我一家做主。”何真真向人请求道。
族长点了一下头,便坐在了椅子上,椅子是一男子刚从祠堂里搬出来的。
村长“嗯”了一声,多看了何真真一眼,刚才牛正坤去请他们时,也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事,看在他哥哥是秀才爷的份上,才决定过来看一眼。
他一坐下,族长不耐烦地开口道:“说吧!什么事情闹得这么大?”
一看是带亲的族长过来了,钟氏就放心多了,她轻飘飘地瞟了何真真一眼,按耐不住抢了何真真的话头。
说道:“族长,是这么回事,何真真把我们家辛辛苦苦种的粮食拿去卖了,而且还偷了我的银两,我气不过,就把他们一家赶出去了,现在他们还要污蔑我,说我害了她的家人。”
“我承认我不是她的亲奶奶,可我含辛茹苦的把何强养大,视如己出。我还继续养活了何强的妻儿,要不是这次她何真真做得太过分了,我也不至于把他们丢出去呀。”
“我只是太生气了,本想着等到气消后,会把他们接回来住的,毕竟他们也是我家老头子的骨血呀!”
“族长,村长,你们要为我这个老太婆做主啊!”
钟氏红着眼眶,演了一场好戏码。
何真真没想到钟氏为了转移注意力,居然谎话连篇,话说得还如此溜。
不得不说,钟氏误打误撞地说对了,何真真确实把他家的东西搜罗了个遍,只是时间前后顺序不一样而已。
老太婆还挺厉害的,三言两语就让人信服她了。
这一幕,又让看热闹的不少人对何真真产生了怀疑。
“难怪他们家被偷的那天,何真真一家会被赶出去了!”
“原来如此啊!”
也有人继续相信何真真的话,“钟氏,你别欺负他们孤儿寡母了,若真是被他们偷的,你刚才怎么没说呢?”
钟氏无奈感叹,“家丑不可外扬嘛!”
“既然如此,那何真真拿着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住危险的山洞呢?”
村长抓着钟氏的漏洞问道。
其实他已经猜测钟氏说的话是真的了,因为他今天刚拿了何真真的钱,加上他对钟氏的不喜,所以他很愿意踩钟氏一脚的。
“村长啊,这都不是装给人家看的吗?何真真从小就不学好,她呀,从娘胎里出来,心子就坏了!”
“你胡说,我姐姐才不坏,是你坏,你坏。”何璋突然跑出来为何真真打抱不平。
随后,他掀起自己的衣袖,现场的人一看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说道,“你们看,我的手臂上,都是伤痕,就是被你和何福打的,不仅我的身上有很多伤疤。我姐,还有我娘都有,他们大房总是欺负我们,还经常不给我们饭吃。就连我刚出生的妹妹,也时常没有奶水吃饿肚子,呜呜……”
何璋说着说着,就说不想去了,他流着眼泪,蹲在地上,像一只可怜的小奶狗。
纵横交错的伤口刺痛了何真真的眼睛,新伤添旧伤,他的手臂上青紫一片。
何真真差一点都忘了,她的家人整天受着如此虐待!
钟氏,大房,你们好得很呀!
何真真心疼地把他扶起来。
摸了摸他的手臂,“还疼吗?”何真真问道。
“不疼了,姐姐,凭什么他们要这么欺负我们,现在还要污蔑你是坏人,我的姐姐是好人,而且是最好的!”
“好,坏人终将会为自己所做的坏事付出代价的。”何真真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随后,她向前一步,给村长和族长行了一礼。
说道:“村长,族长,钟氏才是那个编织谎言的人,她先是把我们一家赶出去,没过多久,她家就被偷了。当然被偷的事情,我当时还不知情,是昨天赶集时,碰到了阿花婶,她告诉我的。她竟然说是我偷了她的银子和粮食,可又无凭无据的污蔑于我,既然都说不清楚,那我们就去县衙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吧。”
听到何真真说要去县衙,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去县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管你有错没错,除了秀才老爷不用打板子,其他普通人先各打十个板子再说,这可是要老命的事了。
再说这村上,就没有人敢跟官家打交道的,有事大家找村长就行了。
村长一脸不解的望着她,难道钟氏的钱财不是她拿的吗?
牛正坤目露担忧,“真真姐,你……”
何真真转过来看了他一眼,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再说,此时的场合不宜认怂。
钟氏心里也在打鼓,她自己也觉得钱财不可能是何真真拿的,毕竟搜刮得太干净,连水缸都没放过。
何真真一家都是弱鸡,怎么可能拿得动那些个东西?
对于何真真是个大力女,钟氏是完全不知情的。
钟氏心里也是惧怕官府的,但她还是气愤地指着何真真的鼻子,骂道:“小贱蹄子,老娘养了你这么多年,白养了,白眼狼,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造孽哟……”
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场撒起了泼。
何真真不想理会老太婆的行径,继续说道,“两年前的一天,我母亲做的晚饭,钟氏认为饭菜不合胃口,先是辱骂我母亲,我母亲只是说了一句,饭菜都是和以前一样的做法。”
“钟氏瞬间发飙,一边骂一边找了一块砖头,我和父亲一时没拦住,母亲就被砸了头,她当时就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母亲晕了三天,这三天,钟氏还拦住我父亲,不让请大夫。后面还是我偷偷请了大夫,给母亲灌药之后不久,她就醒了。”
“从此,我的母亲就变成了这样,好好的一个人,就被钟氏一砖头下去,变成了一个傻子!这要是去了县衙,可是人命官司。”
何真真盯着钟氏,目露寒光,“钟氏,你说,我说得对吗?”
毕竟是炼气六层了,小小威压就能让对手无条件的服从。
“对,你说得都对,就是我用砖头砸了李氏的脑袋,她居然没死成,命真大呀!”
钟氏心里话一出,人群就炸开了锅。
村长和族长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娘!”此时的何刚倒是及时出声了,“娘,你在胡说什么呢?”
被何刚摇晃了几下,钟氏瞬间清醒了过来,她冷汗直冒,她刚才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太诡异了,这是中邪了吗?
此时钟氏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已经没了心思争辩什么。
“既然钟氏已认罪,你的母亲变傻也成了事实,我看此时不如就此揭过,两方私下和解可好?”
一直未说过话的族长,此时开了口,“这要是闹到县衙的话,你和钟氏都是要吃板子的,更何况你的家人都需要你照顾,你也不想他们无依无凭吧。”
族长明显的偏帮她倒是看出来了,不过和解?那是不可能的,不如让他们出点血吧。
“和解可以,只要把我们二房该分的地和钱财都补给我们,另外还有房子,只要他们能做到这些,我可以既往不咎。”
“好,就这么办!”族长一锤定音。
村长动作很快,从祠堂里拿出一本泛黄的本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打开。
村长说道,“你们一家一共有十亩地,十二亩山林,平分的话,各分五亩地,六亩山林,有意见吗?”
何真真和何刚都表示没意见。
接下来就是房子和钱财了,就这两样让村长犯了难。
房子只有二房原先住的一间,还有钟氏大房住的青砖大瓦房。钱财刚被偷光,这该如何分?
见村长为难,何真真说道:“他们住的大房子,是我父亲挣的钱财建的,当然归我们二房。至于钱财,我父亲天生一把子力气,会打猎会扛活,这些年挣下来的钱不少于五百两,我不要多,分我们二百两就行了。”
此话一出,人群中再次炸了,天啦,一开口就是这么多钱呀!
一般的农户家里一年也挣不了二两银子,没想到何强这么会挣钱,看他憨憨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来。
一提到房子和钱财,钟氏回了神。
“你这个不要脸的,房子是我儿何刚的,钱财之前还有二十两,现在没有了,一分也没有。想要二百两,你是想钱想疯了吧!”钟氏气得破口大骂道。
“是啊,何真真!你不要太过分了!”何刚也愤怒地说道。
“何真真,你害了我的名声还不够,居然还要跟我们抢房子住!”何大英骂道。
“娘,我们的房子就要被人抢了!”同样黑胖的何福着急的说道。
“不会的,儿子,房子是我们的,她想要那是做梦!”朱氏恨恨地说道。
……
大房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激动得想冲过来把何真真撕了。
现场一片混乱,李氏带着孩子更加害怕了,或许是大人的影响,小莲儿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李氏扯住何真真后背上的衣服,“真真。”
不用多说,何真真接过小莲儿,轻轻地安抚了几下,小莲儿就不哭了。
这时,易变突生!
一双干枯的老手,向何真真怀里的小莲儿袭来!
眼疾手快的何真真右手一扬,打向来人。
只见钟氏狠狠地跌了出去,地上瞬间划过一道印记,她躺在地上直叫唤!
这一幕惊得众人再次睁大了眼睛。
钟氏这个丧心病狂的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想要对婴儿下手!更令人惊掉下巴的是,何真真那轻飘飘的手法,她是怎么让人飞出去的?
何刚连忙去扶地上的老娘,着急的问道,“娘,你没事吧?”
钟氏直接在地上撒起了泼,就是不起来。
何刚气愤地对着何真真说道,“何真真,你居然敢害你奶。族长,村长,我请求你们,把何真真这样的不肖子孙除族,不,连着二房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