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气氛相当尴尬。
这种尴尬一直延续到两人走进了壁画后的地宫里,罗伊沉默的走在前面带路,令婵跟在后面,把玩着染血的白水晶。
殿堂内的光线幽暗,令婵牵住了罗伊的袖子。
身前的人一抖,反应很大的向前跳了一步。
令婵:?
“有事说事,”罗伊的嗓音比刚才还干涩,外强中干道:“别动手动脚的。”
“白水晶还给你。”令婵摊开五指,掌心中正躺了那颗斯塔尔玛家世代相传的珍宝。
罗伊一时失语。
令婵唇齿吐字干脆,说的清晰:“我不想要象征着你未婚妻的信物,我救了你的命,应该能调捡一下吧?”
“……你救了我,我当然很感激,”罗伊喃喃道:“白水晶是除了我的家主印之外,最珍贵的信物,你拿着它,可以号令商会一半的力量,这是外姓人的最高权限。”
“但我不想跟你绑定,不想被冠上你的名字。”令婵说着,视线落在罗伊锁骨处的纹身,这是家主的标配。
罗伊觉得自己的锁骨在发烫,被她注视的那一小块皮肤像是要融化了,又痛又痒。
他知道,自己是被拒绝了。
人生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却被她戏耍的团团转,她一直讨厌他,躺在血污里的告白理所当然收获了拒绝。
她想要利用他,却不屑于欺骗他。
他喜欢的女孩子骄傲坦荡,炽烈如灿烂阳光。
罗伊垂着眼睛,撕开脖颈处的皮肉,剜出了那块“刺青”,这家主印信当然不是刺青那么简单,而是用高科技手段植入皮下的小机器人。
是财库的钥匙,是家主的徽章,是权力的证明。
罗伊的脖子血肉模糊,血从徽章上面滑落,表面干干净净,滴血不沾。
令婵沉默一瞬:“我也要挖开脖子?”
她很怕痛!
“别在衣服上也可以,这个是权限是绑定基因的,但你不是塔尔斯马家的血脉,等我出去,修改一下权限,你现在可以先绑定。”罗伊似乎被她的反应逗笑了,眼瞳微弯,笑意一闪而逝,“你放心,我言出必行。”
也就是说如果罗伊死在这颗荒芜星上,她就亏了。
划不划算?
令婵琢磨了一圈,还是接过了徽章,又问道:“罗伊,你怎么知道神庙里面有飞船?你来过这里吗?”
罗伊却说:“既然你不要我的白水晶,请你不要这么亲密的叫我的名字,称呼我的姓氏更符合我们的关系。”
令婵想了想,“好吧,但是你姓什么来着?”
不能怪她记忆力不行,主要还是这个姓氏又长又绕口,塔尔斯马那有罗伊方便记忆?
知道叫的人是谁就行了嘛。
系统小声科普道:【其实在星际时代,称呼名字是一种很亲密的行为,一般只有父母爱人好友才可以……你拒绝了人家,还叫那么亲密,这是耍流氓。】
流氓令婵:“……”又吃了没常识的亏!
罗伊最终也没有回答令婵关于神庙的问题。
他扎了一下令婵,浑浑噩噩走在前面,掌中紧握着那枚被挑选剩下的白水晶,好像握着自己被弃之如履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