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
充满了杀意的白衣主教们看清了夜歌的眼神,顿时感到了一股通体的冰寒。
不管任何时候,人都会遵循本能。
无论夜歌是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是否利用了白衣主教们的力量,他杀死了执明大主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能够杀死执明大主教就代表着夜歌比执明大主教还要强!
猫会畏惧体型比它们更大的狗,而狗也会畏惧体型比它们更大的狼,这是生物对危险的本能。
此时,夜歌在白衣主教身前,就是杀神!
哪怕怒火再盛,白衣主教也会发自本能地畏惧!
“杀了他!”白衣主教怒吼出声,当即调动起体内所剩不多的元气,向着夜歌冲杀而去。
战斗到现在,白衣主教的力量完全已经消耗殆尽,更是亲眼目睹了执明大主教的身死,精神与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根本就不可能撑多久。
当然,夜歌也好不到哪里去,强行跟执明大主教对战那么长的时间,又承受了威力恐怖的冲击,刚才又倾尽全力袭出了一剑,他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同样不堪一击。
“我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夜歌他也不可能有力量再拿起剑!”
“为执明大主教报仇!”
“报仇!”
随着一名白衣主教冲了出去,剩下的白衣主教也都紧随其后地冲了上去,就连神使也都再度凝聚起了强横地招式。
夜歌握着见狂,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冲杀过来的众人。
鱼长安躲在夜歌的身后,不用探头出去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夜歌还能战斗吗?刚才在那么猛烈的战斗中坚持了那么久,他还有力量吗?这些人,怎么跟地狱的恶鬼一样疯狂?”
为了牵引白衣主教来到生门,鱼长安的元气早就消耗殆尽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夜歌那样的恢复能力,鱼长安还未恢复过来。就算鱼长安恢复了元气,她也并不具备太强的战力。
不知为何,鱼长安并没有多么心惊胆战。好像只要夜歌站在她身前,她就可以心安。
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白衣主教已经不能瞬间横移到夜歌的身前,只能在平地上飞掠,速度却也不慢,手上凝聚的元气攻击更是不弱。
夜歌还是没有动,甚至都没有抬起手中的见狂,全然一副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
“他已经到了极限了!连剑都抬不起来!”
“这一次一定杀了他!”
“为死去的同仁们报仇!为执明大主教报仇!”
二十步!
在这样的距离下,白衣主教确信夜歌绝没有可能躲过去。
就在白衣主教抬手准备发动元气攻击的那一刹那,夜歌出手了!
春杀!
此时的剑气不再如同盛放的春花一样,浩浩荡荡地淹没一切,而是如同丝丝细雨,轻描淡写地落到了白衣主教的身上。
铮!
剑气掠过,好似一根针划出了一道伤痕。
“就只是这样孱弱的剑气吗?”
白衣主教想要抬手发动攻击,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从臂膀上滑落,自己的头颅也跟身体分开,手上凝聚的元气立刻失去稳定,爆炸开来。
砰!
鲜血飞溅,一颗表情愤怒与震惊交织的头颅滚落在地,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前冲的白衣主教迫于元气的冲击停了下来,近乎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溅上了血,他们看着眼神冰冷的夜歌,那颗狂热的心好似被一柄寒刀刺中。
“他……”
“难道他还有力量?”
“他真的还有杀死我们的力量?”
“他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不可能!如果他还有杀死我们的力量,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
尽管白衣主教有着无数理由让自己相信现在夜歌就是强弩之末,但他们就是无法抑制住自己本能上的畏惧。
只要夜歌还站着,就会让人有一种无法战胜的错觉!
“跟你同归于尽!”
一名神使突然站了出来,身上贴满了符篆,咆哮着冲向了夜歌。
铮!
同样是剑气,同样是滚落下来的头颅。
砰!
符篆引燃,发出爆鸣,将这名神使的身体被炸的什么都没有剩下。
“我们一起上!就不信杀不了他!”
“就算是他有三头六臂,我们也能做到跟他同归于尽!”
“他又不是神!同样是人,怎么可能不会死?!”
事实上,白衣主教们的判断一点都没有错,夜歌也确实是强弩之末了,任何一个人都有杀死他的能力,可他就是这样站着,没有半点畏惧地站着,站成一尊谁都无法战胜的杀神!
白衣主教跟神使已经完全被镇住了,他们看着夜歌,竟然不敢再向前。
“杀了你!”
一名白衣主教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刀前冲。
二十步。
十步。
铮!
鲜血从白衣主教的脖颈处流淌,流成一条蜿蜒的溪流。
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在眼前,白衣主教跟神使逐渐丧失掉了最后一点信心。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歌恢复能力上的优势逐渐体现了出来,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元气,眼前这些人就算一起上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白衣主教跟神使原本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他们却因为本能上的畏惧退缩了,而退缩了的这一步,让他们彻底失去了杀死夜歌的机会。
夜歌转过身,看了鱼长安一眼,轻声说道:“我们走。”
鱼长安看了夜歌一眼,露出了笑容。
白衣主教看着夜歌的背影,却没有丝毫的力量去出手,此时他们更加清楚自己绝不可能战胜现在的夜歌,冲上去无非就是跟之前的人一样送死,可他们又无颜苟活在这个世上。
“夜歌!”
白衣主教怒吼着向前冲去。
砰!砰!砰!
白衣主教跟一众神使全部倒在了地上,瞬间断了气。
然而,夜歌并没有出手。
夜歌立刻转回了头,看到了再次站起来的执明大主教!
“这些让人生厌的东西!早就该清理干净了!”浑身是血的执明大主教冲着夜歌一笑,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就那么轻易地被你杀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