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听潮!”
恐怖的元气横亘在众位神使面前,犹如一条耸立天际的山。所有的神使都感觉撞上了一座真正的山上,凝聚起来的攻击当即在眼前炸开,直接被蹦飞出去!
顾顺臧看着街道上崩裂的石板,大惊失色道:“他怎么做到的?!就算第三境界强者的元气也不可能将‘烂金之阵’给填满!”
恐怖的元气威压从夜歌的身体向外散出,直接影响了天地元气的流转,使得空气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震开围攻来的神使之后,夜歌抬手,稳稳地接住了梦轻花抛过来的包袱。
“他真的只是一个洞虚境?!”稳住身影的众神使眼睛中都涌现出了震惊的神色。在他们眼中,如此恐怖的元气威压跟归真境没有什么两样!
“一队拦住后面那个!二队射杀远处架枪的那个!三队分出两个人把楼顶的人杀了!其余的人全部杀他!”顾顺臧并没有就此乱了分寸,当即大喝道。
其实不用顾顺臧吩咐,众神使也知道该怎么做,他们任何一个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绝不会有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候。
“喂!是他要跟你们打,找我干什么?我只不过是顺路送点东西赚点小钱罢了!”梦轻花看到有神使冲着她冲了过来,当即在屋脊上飞跳起来。她可不觉得自己能够正面对战两名神使。
有四名神使退出战斗的序列,从背后抽出长枪,瞄准了刚才产生枪声的位置。
砰!
枪声再起!
四名神使手中的枪也同时响起,三发子弹负责拦截射来的子弹,另一发子弹去取射击者的性命。接着他们四人交替前行,向着枪身的来源地冲去。
“哈哈哈哈!这就是昊天神教的神使?!也没想象中那么强啊!就你们几个,实在是没劲!”施无法大笑大吼,双臂展开,犹如两柄重锤,闯入人群之中,大开大合,肆意地攻杀着神使。
已经有一名神使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施无法三拳轰死,但剩下的六名神使迅速地反应过来,联手组成合围之势,不跟施无法正面交锋,单从其背后发动致命的攻击,一步步地将施无法逼出了横塘街。
夜歌并没有立刻打开包袱,而是反手将其系在身上,双手成拳。
铮!
如同毒蛇般的剑毫无征兆地弹起,直取夜歌的心脏。
夜歌错身一拳,还未接触到剑锋就直接将其崩断。
“怒涛千雪!”
轰!
持剑杀来的神使只觉得胸前有着千万层巨浪在堆叠,周身气血都在向上狂涌,直接不受控制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向后倒飞而出。
“单单只是一拳就有这样的威力吗?!”
双手飞速结印的神使在此时终于结成了印,立刻向着夜歌指去。
“苇纫丝!”
夜歌周身的元气骤然绷紧,无数白丝线浮现出来!
“鑫塔镇魔!”
“乱世序!”
“暴海葬!”
以一名神使为诱饵,迫使夜歌出手,从而使其显露出破绽,剩下的神使同时出手,全部以杀招向着夜歌攻去!
“怒涛千雪!”
夜歌双拳齐出,瞬间轰出无数拳!而在这无数的拳影后面,夜歌的两只手却在缓缓而动,犹如拨弄浪潮的两只手,将所有轰出的冲击搅动!
轰!
所有的攻击落入夜歌周身,都如船只入海,初始时还能按照自己的意图前进,但在滔天巨浪掀起后便只能随波逐流!
夜歌突然向前踏步,闯出攻击交锋的包围圈,直接冲到一名神使身前,拳头看慢实快地落到了对方的胸膛上!
“他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砰!
神使的胸膛当即凹陷下去,他的那颗心脏瞬间在体内炸开!
夜歌一击得手,脚步交错,骤然拧身,横起一脚,踢中了先前崩断的剑刃,直接将其变成了一柄飞剑。
嗤!
残刃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从神使的脖颈上划过!
鲜血骤然喷发!
夜歌脚下力量凝聚,整个人如猛虎般冲杀而出!
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在瞬间发生!
太快了!
夜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容不得神使做出半点的反应!
顾顺臧完全陷入到了震惊之中,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他万万不应该跟夜歌短兵相接!夜歌既像一头绝世猛虎又像悄无声息的恶鬼,没有人可以预料到他下一瞬会在何处出现,也没有人可以接得住他突然发动的攻击!
平时可以随意猎杀同境的神使,此时此刻发现自己的位置换成了被猎杀的那一方,而自己竟然连半点反击之力都没有,甚至都连逃命的机会都不剩。
“退!跟他拉开距离!”顾顺臧立刻大声怒吼,但这一切都已经晚了,所有冲上去的神使都陷入了泥潭,根本无法脱身出来。不全力向前攻杀转身露出后背的,反而会死的更快。
砰!砰!砰!
攻击碰撞产生的冲击在此刻才集中爆发出来,一同爆发出来的还有神使身上炸开的一蓬蓬鲜血!
顾顺臧的脸上被溅了一大片鲜血,他愣愣地眼前一地的尸体,也看着站在尸体中央的夜歌,顾自呢喃道:“这……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洞虚境的人!”
夜歌抬头看向顾顺臧,一步步向他走来。
顾顺臧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的厉害,竟然没有办法出手。此时此刻,他才明白眼前这个他要抓捕的人实力远远超过了情报所描述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吃下的。
“动起来!动起来啊!”顾顺臧在心中拼命怒吼,却只能发抖。此时的夜歌就像是地狱走出来的杀神,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
夜歌说道:“你要先你的教皇一步了。”
砰!
顾顺臧毫无意外地向下倒去,向外凸出的眼球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夜歌呼出了一口热气,却并没有就此放松下来,而是转过身,看着横塘街的尽头。
咯吱——
在横塘街的尽头,有人踏着雪与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