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感觉四周都不太对劲呢？”花无忌看着四周说道。
“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看。”夏喜春说道。
“没错！实在是太讨厌这样的感觉了，看我们跟看贼一样！有意见的出来讲道理啊！”花无忌大声喊道。
“你跟别人只会用拳头讲道理！”夏喜春略带嫌弃地说道。
“好了，不要闹了。”走在最前面的百里恒醒说道。
“那个熊小山不是说了要让我们去杀十将吗，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莫不是在诓我们？”花无忌说道。
“下山前师父说过，莫管他人，只做已事。”
“我出去看来着，都是些挨不住一拳的软脚虾，有什么值得我们出手的？哎，师兄，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反正有你在，打不过你也能带着我们逃跑。”花无忌嬉笑着说道。
“它们会来的，不要急。”百里恒醒说道。
项龙象仍背着重剑走在最后，满头大汗的样子，也没人去管他。
在废墟上走了许久，百里恒醒终于来到了一处由废木板搭建起来的屋子前，敲了敲门。
“谁？”门后传来警惕的询问声。
“百里恒醒。”
“百里恒醒是谁？”
“百里恒醒是百里恒醒。”百里恒醒十分诚恳地回答道。
“这不是废话吗？”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有个少年探出了个头，打量了一下百里恒醒等人。“你们就是从山上来的？”
“是。”
“大哥说会来四个人，果然来了四个人，也果然跟其他人不一样。你们进来吧。”少年打开了门，待百里恒醒等人进去后又四下望了望，确认没人后立刻关上了门。
像百里恒醒他们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冒充了，他们站在众人中间就好像白子落在黑子中间那么明显。
“跟我来吧！”少年提着一盏煤油灯在前面引路，打开地洞的入口后，又在里面曲曲折折地行进了许久，才来到一处宽阔的房间。
“你们在这等一下，会有别人带你们走下面的路。”少年摇响了铃铛后便离开了。
很快便有人带着百里恒醒走下面的路。
“就是这里了，四位在这里稍候，楚军长此时在外，大概中午才能回来。”
“都快给我绕晕了，还要在这等？”花无忌说道。
“特殊时期，还望海涵。”引路人给百里恒醒等人倒了一壶水后便匆匆离去。
“嘿！这就走了？好歹来点吃的啊！”花无忌环顾了一周，忽然发现有个人，便走上前去。“喂，兄弟，干啥呢你？”
浑身缠着绷带的唐棠没有理会花无忌，只用心握着手中的刻刀，一点一点地刻着石头。
“刻的是啥？这是一把剑吗？”
唐棠的注意力只在刀锋上，看着纷飞的石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纵使身边有着黄九跟夜歌这样的修行者，唐棠也从没有接触过修行。如今他下定决心要开始修行，便只能从头开始，从感受刀的锋利跟手上的力量开始。
“这可真是些歪歪扭扭的剑。”花无忌见唐棠没有理会自己，便向四周看了一眼，才发现四周的石头上都刻了这样的剑。
百里恒醒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看着上面的刻痕，看了好一会儿，才非常认真地说道：“刀拙而锋锐，貌古而神虚。这把刻刀，有剑意。”
花无忌再次重新看起石头上的刻痕，没有发现任何的剑意，但他从不会怀疑大师兄的判断。
“没有修行就有这样的剑意，当真令人惊奇！”百里恒醒走上前去，等到唐棠将手中的石头刻完。
唐棠这才发现身前来了四个人，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能帮忙拿块石头吗？”
“冒昧地问一句，你有兴趣修行吗？玉昆仑可以收你为弟子。”百里恒醒诚恳地说道。像唐棠这样在剑道上天赋这么强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唐棠看着百里恒醒，说道：“我已经有师父了。”
“喂？你知不知道玉昆仑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入我们玉昆仑？实话告诉你，天下没有比玉昆仑更好的修行地！但凡有点脑子的，现在早就应该感激涕零了！”花无忌骄傲地说道。
唐棠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艰难地挪动着身躯，去拿床底下摆着的石头。这都是夜歌拿回来的石头，他要在夜歌回来之前将这些石头全部用完，他要尽自己所能去触碰曾经遥不可及的修行。
百里恒醒弯腰帮唐棠拿起了一块石头。
“谢谢。”
“圣人无常师。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不必拘泥于礼节之说，你可以去玉昆仑看看再做选择。”百里恒醒平和地说道。
唐棠低着头继续雕刻着。
百里恒醒仍平和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只是再冒昧地问一件事，你认识夜歌吗？”
唐棠停下了刻刀，抬头看向百里恒醒。
“如果你认识夜歌的话，那你认识黄惊仙前辈吗？”
——
楼至宇翻弄着桌子上厚厚的资料，从这些浩繁的信息中甄别出有用的信息。
难以想象神教跟帝师的人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在这片废墟上搜集出了这么多的信息，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些信息大部分都是真实可靠的。
从以天行军的身份赴宴开始，慢慢地向前推，与夜魔大军之间的激战，从城外活着回来的不死佣兵团，再到扼夜长城的探索行动，再到溃败的西北军……无数条线索交织在一起，将夜歌的经历全部勾勒了出来。
“黑铁城？这不是熊小山之前待过的地方吗？难道他跟熊小山也有什么联系？”楼至宇看着报告上的三个字，心中涌现出了无数的猜测。“黑铁城，还有多少活人？”
“立刻派人去黑铁城！调查一切有关夜歌的事情！”楼至宇对在旁边的属下吩咐道。
想要穿越夜魔占领的千里荒原，抵达早就不知道被破坏成什么样子的废城，需要花费的代价绝对惊人，也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完成的任务。
“是！”
“什么时候能回来？”
“顺利的话，五天后就可以回来。”
“太慢了。我要明天就回来！”
“这……”
“无距符不是还有吗？”
“还有两张！”
“那就用上！”楼至宇却丝毫不在乎这样的代价。
“是！”
“立刻去安排！”
“是！”
楼至宇又接连对其他人布置了任务，直到手边无一人可再派遣，才再次看起那张写着黑铁城的情报。
“夜歌……就让我来揭开你的真面目吧！”